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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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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

阮阳醒了,但又没有完全醒,瞳孔并没有适应光线,目光有些空洞地游离着,飘了半天,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视觉慢慢回来,紧接着便是触觉。他深吸一口气,空气涌入喉咙和肺叶,激得他不住咳嗽,一边还在寻找着什么,蒋行舟明明就坐在身边,他的目光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才落到实处。

朦胧间,蒋行舟在对他说什么,但他只能看到那一双薄唇启合,说的什么却是一点都听不到。

“不要去……”阮阳只能重复这句话,好像是出于一种本能。

不要去,会死!

阮阳尚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也不知眼下是什么地方。这五个月来他一直在做梦,但梦里永远只有一片漆黑,要么就是一片惨白,只有近日来做的这个梦最为清晰。

梦里,蒋行舟身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珠歌翠舞,语笑喧阗。

这一幕很快就闪了过去,下一幕,原本纷纷攘攘的大殿突然人去楼空,遍地是尸体,梦里的阮阳像野鬼一样翻找,最终找到了气息全绝的蒋行舟,胸口陈着一道血洞。

他被这个梦魇住了,这两幕来来回回地闪,闪着闪着,两幕变成了三幕、四幕,一点点变得充沛丰富,这个梦也有头有尾起来。

万昭国,皇宫,大殿。

宴会,刺客,蒋行舟。

这是一种直觉,席卷了阮阳的所有神经,就像五个月前他看到蒋行舟死于刑台之上的那时一样,阮阳认定这就是蒋行舟的死期。

他不能让蒋行舟去死。

这种强大的意识生生扯着他的五感,让他在昏醒之间翻覆来回。可他怎么都无法彻底醒来,直到今日,好像有一把刀刺进了阮阳的大脑逼迫着他醒过来,如若不然,所有梦境就都会成真,这一去便是蒋行舟的绝命之路。

阮阳两眼干涩地转着,泪水就这么涌了出来。

他没有五个月的记忆,上一瞬还停留在两人被火烧死在小院里的场景,下一瞬便一片漆黑,浑浑噩噩之后,蒋行舟悲惨的死相便清晰地映在眼前。

只有替他擦泪的那只温热的手告诉他,两人都活着,安然无恙地活着。

“蒋行舟……”

五个月来的第一句有意识的话语,沙哑至极。

蒋行舟眉目如星,眼眶通红,视线如同烈火燎原。

阮阳被蒋行舟捂住了双眼,所有的泪水都收在了的掌心,然后,额上复上了两片温热。

他来不及反应那是什么,仍执着地重复着:“不要去,蒋行舟……不要去,不要去。”

蒋行舟揭开掌,发现一双眼里全是恐惧。

“不怕。”蒋行舟说。

阮阳摇头,明明骨瘦如柴,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捏着蒋行舟的手腕不放。

“我看到你死了。”他哽咽道。

蒋行舟心口一痛:“我没死呢,你也没死。”

说着,他朝门外唤了声,让小厮拿参汤来。

小厮得知阮阳醒了,半分不敢怠慢,只一会儿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参汤,交到蒋行舟手上。

和过去五个月一样,蒋行舟一口一口地喂着阮阳,阮阳小口啜着,喝了两口便开始咳,像风里残破的枯柳。小厮看了这场景,鼻头一酸。

阮阳的气力并不支持他说太多的话,很快又要昏睡过去,但却是拼了命吊着一丝精神,让蒋行舟不能去。

蒋行舟本也不是非要赴宴,更何况阮阳醒了。

但是阮阳怕成那样,是梦到了什么?

梦到他死了吗?

是因为梦到他的死亡,阮阳才会醒过来的吗?

然而,他的安慰对阮阳起不到半分作用,直到重新昏睡过去之前,阮阳都扯着他的手腕不松。

蒋行舟落目于二人交握的双手,仿佛听到了京城的蝉鸣,西南郡的天女花香。

“老爷,还去赴宴吗?”小厮轻声问他。

良久,蒋行舟才平静地擡起眼,“要去。”

他将阮阳的手塞到被子下掖好,站起身,“你今晚看着他,一步都不许离开。”想了想,又添了句,“先别告诉别人他醒了。”

小厮忙不叠答:“是!”

蒋行舟用袖口擦去阮阳额上的汗,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宫娆的马车在进宫的路上耽搁了,下来一看,车轱辘被路上的尖石磕掉了一块,转不成了。

宫娆有点急,她是算着时间出来的,若是再晚便要误了时辰,当下也等不了了,只能抱着小孩儿步行进宫。小孩儿哭得厉害,宫娆还得抽身来哄,走得愈发慢了。

侍女催促:“主子,再晚就赶不上了。”

宫娆略擦薄汗,道:“等下殿下看我们没到,会叫人来迎的。”

然而,宫娆一行没等到木凌,倒是等到了迟来的蒋行舟。

蒋行舟大方地将马让给了宫娆,但宫娆要抱小孩,骑不成,左右离皇宫也不远了,两人便一起步行往宫中走去。

蒋行舟牵着马,与宫娆并排走,相隔两三个人的距离。

宫娆笑了笑:“都快要赶不上了,大人还是骑马快快前去吧。”

方才经历了阮阳苏醒,蒋行舟依旧神色如常,道:“赶巧不赶早,还不算晚。”

“你们雍人——”话语一出,宫娆自觉不妥,“你们倒是很豁达的,有的时候我觉得万昭人爽朗些,有时候又觉得还是你们比较通透。”

蒋行舟问:“皇妃见过很多雍人?”

“除却你,还有榻上那位,你两个弟弟,莲蓬,”宫娆道,“再算上毕将军,还有那个王永年,合来有十几个人了。”

“毕将军是雍人?”

“你还不知道?”宫娆有些惊讶。

蒋行舟缓缓摇了摇头。

见状,宫娆也没有细说下去的意思。二人再走一阵,来到皇宫门口,恰好看到使臣的队伍入宫,为首的一个长髯老者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韦彰。

如是看来,氏沟也并非全无诚意,毕竟韦彰也算得上是氏沟的脸面了。

二人跟着使臣的队伍之后入了宫,入席时也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有坐在对面的木河擡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蒋行舟和毕如一起,站在木凌夫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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