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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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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谋

宫娆单手抱着小儿,麻利飒落地上马,将缰绳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垂头问:“那就听大人的,走吗?”

蒋行舟笑道:“皇子妃果然女中豪杰。”

宫娆也轻轻一笑,眉间依旧郁结难散。

蒋行舟知道她担心木凌,但又无计可施。他下意识看向背后的阮阳,阮阳又睡了过去,安静地趴着,气息绵长。

小厮一个人骑了一匹马,蒋行舟则反手将阮阳抱在怀中,跨上了踏月寻霜。

三匹马向鹰山而行,直到远处白麻帐篷隐约可见,阮阳又醒了,两扇浓密的长睫在倾泻的月光下形成两道阴影,小小翕动着。

阴影很快消失了,因为阮阳睁大了眼睛,仰头看向蒋行舟凌厉的颌角。

视线向上游走,无形勾勒着蒋行舟的幽邃眉目,扫过了齐整的冠发,最后又落到了蒋行舟的面上。

蒋行舟这才发现他醒了,低头一看,阮阳双眼出神。

“看什么呢?”蒋行舟问他。

阮阳抿着唇说:“看你……好看。”

这句话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喜感,盖因二人在江安县时阮阳就这么评价过,彼时二人坐于檐上对月共酌,怡然逍遥。

京城诀别时,阮阳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再如今,三次了,都是一样的月色。

蒋行舟眼中染了些笑意,阮阳却没笑。

“问你个事。”蒋行舟道。

“什么?”

“今天,你做的梦里……”蒋行舟向右牵了牵马缰,压低了声,“我是死了吗?”

阮阳面色一白。

“你还记得梦里的场景吗?”

阮阳稍微低了下头,道:“记得。”

“我是被剑又或者是刀刺死的吗?”

“……是的。”

阮阳的呼吸变得短暂,不由自主向蒋行舟那里靠去。蒋行舟便不再问了,揽了揽他的肩,等人平静下来,才又问:“阮阳,你怪我吗?”

话题拉回到那场鏖战,阮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点,”阮阳半天才说,“不,不是有点,是非常。”

蒋行舟叹了口气。

“为什么送我发带?”阮阳撑着他的手臂坐起来了一些,“那是你亲手编的,是不是?”

蒋行舟没有立刻回答,反倒突然说:“阮阳。”

“嗯?”

“雍国曾经有一位将军,瘦马长弓,轻取十五座城池,为大雍开朝立下汗马功劳,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那都是传闻异辞,史籍上从来没有记录过这么一位将军。”

蒋行舟驭马越过了一块石头,阮阳被颠起来了一点,蒋行舟便扶着他的腰让他重新坐好,道:“你听过那将军的故事吗?”

阮阳回忆片刻,点头道:“听过。”

“你跟我说说,故事里都说了什么?”

“那位将军……和元帝,也就是我太爷爷擅结姻缘,伉俪鸿案。”阮阳说,“但他英年早逝,后继无人。他身死之后,元帝还是立了后,还养了一堆面首,各个都像他。”

这个故事在民间非常有名,甚至还有梨园戏班为此排了一折戏,名唤《长决歌》。

只不过他们不敢直接照用元帝和那位将军的名字,更何况没人知道那位将军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过。

须臾,蒋行舟又问:“你觉得那是故事,还是历史?”

这一问有些迟缓,好像掂量参酌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阮阳蹙起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蒋行舟低头,“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蒋行舟轻轻笑了笑,看着他的头发,腾出手摸了一把,“接着睡吧。”

阮阳面色复杂,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

“到时候多吃点,早点好起来。”蒋行舟擡起眼,重新目视前方,说道。

借了这句吉言,阮阳康复得很快。

许是之前月白衣服的人给的药实在神奇,又或者他本来就像是一棵掐不死捏不断的野草,在一行人抵达军营的第三天,他已经几乎恢复如常。

彼时,小厮找到了记忆中毕如的一位亲信,趁着天黑,带着宫娆和小世子钻进了一个很小的军帐中,这里主要用来储放杂物,平时没什么人来。

小世子很争气地一路没哭闹,宫娆难得成了贤妻良母,把她这一年来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母爱和耐心都用尽了,生怕小孩儿扁嘴就哭。

小厮和蒋行舟都在军营里已经混了眼熟,偶然遇到的将士并不知他们实为雍人,还以为二位又回来替木凌做事了。

万昭军中每天都会有新人入伍,他们并不惹眼,无人注意到万军的一隅多了这么几个人。

木凌是第四天来到军营的,当时皇宫的异变已经传到了军中——万昭王遇刺生死不明,木凌救驾负伤,十几个氏沟使臣均被就地斩杀。

氏沟名臣韦彰的头颅被悬在皇宫外,大张旗鼓地昭彰着氏沟的茍且。

众将士人心惶惶,大战一触即发。

这次木凌是一个人来的,万昭王身受重伤,木河自请留在宫中处理政务照顾父王,木凌则顺理成章成了万军总都统。

或许这种安排也是木河早就打算好了,木凌在外出生入死,功劳却最终都是木河一个人的。

帐中,木凌双手握拳撑着额头,闭着眼,长舒长息。

宫娆抱着孩子坐在一旁,方才木凌说她可以先行回府,她这会正打算哄小孩儿睡觉,等入夜了就离军,毕如已经在候着了。

阮阳坐在四方木桌的另一侧,蒋行舟则站在他的身后。

这几天他没什么机会和阮阳独自交流,尚有些担心阮阳的身体。

察觉到这一点的阮阳侧过脸,冲他轻轻笑了笑。

蒋行舟也笑,只不过这笑不知为何带了几分疏离,阮阳有些莫名其妙。

自从那夜聊起将军和元帝的事之后,蒋行舟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克制了,若说以前二人是密友,甚至高于密友,那么现在就更像是君臣了。

二人死里逃生,蒋行舟看得清,若一切真能胜意,阮阳便是大雍的下一任帝王。

——至那时,那些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愫,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爱思,就都无关轻重了。

阮阳转过脸去,有点心不在焉。

蒋行舟开口,叫的却是木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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