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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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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

听完阿姨的话,迟国荣没出声,却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付仲松不明所以,不满皱眉:“怎么回事,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进来打声招呼。”

“可能临时有什么急事吧。”付立军温声宽慰老爷子,说话间余光一瞥,不过短短一秒,他瞧见身侧女孩脸色惨白得宛如死人。

付立军吓一跳,未来得及张嘴询问,紧接着听付怡娴嗓音里满是担忧:“半夏,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付怡娴说着攥住她的手,屋里暖气很足,但掌心里女孩五指却冰冷如雪,甫一接触,冻得她立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轻轻摩挲着,试图让女孩身体暖和起来。

“半夏?”见状,付立军也唤了一声。

姐弟俩的惊慌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姜半夏额头虚汗直冒,付怡娴连忙拿纸巾帮她擦拭。

付仲松有些着急地来到姜半夏面前,他一手拄拐,一手轻拍她后背:“怎么了孩子,别着急,慢慢呼吸,跟外公说哪儿难受?”

姜半夏紧捂心口,眼前有好几张嘴唇同时蠕动,他们好像在说话,但她听不真切,耳边只有嗡嗡的蝉鸣声。

迟国荣看她状态不对,当机立断,转头吩咐阿姨:“快,去叫医生来!”

“…不用了,我没事。”在家庭医生赶到之前,姜半夏用仅余最后的理智起身。

“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付怡娴拦她,担心她路上出事,其他几位长辈也是这个意思。

“不好意思。”姜半夏有些无力,她语速很慢:“叔叔阿姨,老师,外公……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半夏拉开门跑出去,她背影踉跄,脚下步子却越来越快。

迫不及待地,有件事她需要立刻确定。

他不主动说,那她就主动问。

既然找不到正确答案,那就去找出题者。

深夜二十二层,宽敞的屋里只有一排暗灯亮着,客餐厨一体的长条形空间里,岩板岛台上手机在闪,屏幕里正在播放一段视频,仔细看,转载量已经突破十万。

镜头对准少年略显青涩的脸庞,记者询问保送清华的经验,他简单答了几句,就在停顿的空当,扬声器里忽然传来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听着有点儿像撒娇。

“迟烁我饿啦!我们去吃饭吧!”

少年偏头,精致的下颌线在镜头里显露无疑。

记者闻言一愣,视线望过去,随即听那声音变得慌张,她啊了声,往后缩脖子:“你在采访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语罢,只见全程冷淡脸的少年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他对记者礼貌道:“不好意思,请问您还其他问题吗,我女朋友饿了。”

宠溺的语气里含着些抱歉,本应是不合时宜的话,不料经他口中说出来,竟也显得合理又得体。

记者又愣了下,“啊,没有了。”

下一刻,镜头变换角度,画面里女孩儿扎着马尾,背影清瘦,迟烁朝她伸手,两人自然而然十指相扣,冷白腕部红绳交缠,恰逢一束淡金色的日光打在他们身上,泛出熠熠生辉的光泽。

手机被人“啪”的一声倒扣在台上。

迟烁坐在岛台旁,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黑暗中露出一大片锁骨,深刻线条一览无余。

桌前摆了一溜儿酒瓶子,他一瓶接一瓶地喝,喉咙吞咽如火烧。

恍惚间,迟烁好像看见了自己。

十岁,他遇见一个小女孩,人长得很漂亮,字写得歪歪扭扭。在遇见她之前,他一直以为天底下所有女生都和许归忆那般,容貌与智商成反比。

姜半夏的到来让他的世界观有了小小的崩塌。

十一岁,他报名参加了AMC8数学竞赛,饭桌上,外公谈起自己的得意门生李萍阿姨,夸她家的小昭昭数学天赋很高。

他听进耳里,想起女孩儿脸上明媚的笑意,对他说,你好,我叫姜半夏,小名昭昭,是明亮的意思,妈妈说我就是她心目中的小太阳。

十二岁,母亲担心他天天解题,理性思维太强,于是让他去读经典,接受一点文艺熏陶。

恩威并施下,他开始读《诗经》,每天昏昏欲睡,却在读到那句“心之昭昭兮,日月可见,君应能懂”时,眼前一亮。

那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文字的力量。

鬼使神差地,他将那句话抄了下来。

十三岁,他开始提前学习高中物理,舅舅在家帮他辅导。看着身旁被一次函数难哭的许归忆,忽然很怀念那个拍着胸膛对他说数学难不倒我的女孩子。

十四岁,青春期,校园里许多女孩子向他表白,他以红绳为借口,挡去了不少桃花。

十五岁,从外公那里得知李萍阿姨去世的噩耗,去北陌参加葬礼,在客厅里见到她父亲,男人说她生病了,去房间喊她,没有动静。

中途,他借口去卫生间,从门缝里塞给她一张书签。

【我不信上帝,但愿有人保佑你】

那一次,他没能见到她。

十六岁,父亲考察工作,他再一次跟着去了趟北陌。

手里攥着外公给的地址,站在她家楼下徘徊许久,想见她一面,却又怕她觉得冒昧,进退两难许久,原本打算偷偷看她一眼就好了,却在无意间从邻居的谈话中知道她父亲另娶,知道她继母带了个儿子,知道她过得不好。

更知道了,是谁对她不好。

他在附近蹲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碰见了赵晓睿,把人狠狠揍了一顿,唯一一件在计划之外的事情,没想过会碰见她。

他大概知道自己那会儿的样子并不友好,担心吓着她,他刻意压低了帽沿,余光瞅她。

但那个时候她已经不爱笑了。

这个事实让他胸口闷闷地痛。

十七岁,父亲调令正式批了下来,下北陌挂职一年。父母的意思是,希望他留在北京上学,不必来回折腾,他不乐意,坚持转学。家里人虽然不解,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

母亲曾悄悄问过他,为什么想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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