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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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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姜半夏碰见赵晓睿那天,迟烁能明显看出她状态不好,她以前在赵晓睿面前从来不会露出那种恐惧的神色,这让他当即便察觉了不对劲,一个模糊的念头掠过脑海,他想,八年前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倘若说在这之前他可以等,但当那天他亲眼所见姜半夏的反应,他再也等不了了。

迟烁听姜半夏提过,她和朵朵这几年一直住在舅舅家,那么,有个人或许知道内情。

同为北陌一中的毕业生,李泽林的消息不难打听,迟烁联系了朱怀远,对面很快将李泽林填的校友档案发了过来,巧的是,目前他也在北京工作。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这头还没来得及联系李泽林,姜半夏就出车祸了。

那晚在病房,迟烁答应她,不问,不提。他向来说到做到,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李泽林会主动找他。许是觉得他们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他上来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李泽林,昭昭表哥。”

“迟烁,昭昭男朋友。”

两个男人坐在咖啡厅大眼瞪小眼,好在尴尬的沉默并没持续太久,李泽林很快表明来意。

“我爸妈前几天听昭昭说了和你处对象的事,他们一直不大放心,恰好我在北京,便叮嘱我一定要亲自过来看一看。”

迟烁点头表示理解。

“实话说,我确实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复合。”

迟烁对李泽林的感慨没作反应,他不傻,自然知道李泽林今天过来绝对不是单纯寒暄这么简单。

李泽林看他一眼,语气尽量平静:“你知道昭昭右耳失聪的事吗?”

“知道。”迟烁回他的语气同样平静。

李泽林顿了下,似乎有些吃惊。“她和你讲过原因了?”

“没有。”迟烁默然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感。

李泽林想了想,叹口气。

也是,依昭昭的性格,这些事大概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

可是她不说,眼前的男人竟也不多问一句吗?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李泽林问。

“想。”

迟烁出乎意料的坦诚让他一愣。

“我想知道原因。”男人修长指尖缓缓摩挲咖啡杯沿:“但如果对她来说,告诉我这件事无异于自揭伤疤的话,那我情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闻言,李泽林这才认真打量起他这位准妹夫。

迟烁笑笑,看他:“我这个人最不乏耐心,我们以后有大把时间相处,我可以等。”

“倘若有一天,昭昭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了,那么我会倾耳细听。”

“倘若她永远不提呢?”

“那么我就永远保持沉默。”

李泽林心下一震,这一震非同小可。

“你不怨昭昭什么都不和你说吗?你不怕你们之间会因此产生隔阂?”

“那有什么关系?”他反问。

李泽林被问住了,男人声音还在继续:“这些事并不影响我爱她。”

哪怕疑惑,哪怕不解,可他依然很爱她。

听到这里,李泽林忐忑不定的心终于稳当了。他知道,昭昭找对人了。

他这个妹妹习惯了有事自己扛,姜半夏想瞒,他大概能猜到点原因,兴许是考虑到朵朵的名声,兴许是不想让迟烁更愧疚。

李泽林虽然对眼前的男人了解不多,但他知道伴侣之间坦诚很重要,他不想因为当初的分手,让迟烁心里总扎着根刺,在以后的日子里时不时拿出来刺昭昭一下,所以他宁愿自己做恶人,也要把这件事讲清楚。因为倘若他也不提,迟烁恐再难知道真相。

他说不在乎,李泽林笑了笑,说:“但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

“真相?”迟烁皱眉。

“对。”

时间隔得有些久远,但有关那晚的记忆却不模糊,即便现在想起来还是愤怒不已。

李泽林慢慢回忆:“我记得那晚下着暴雨,昭昭和姜磊彻底断绝关系后带着朵朵来到我们家,因为那天,”说到这,李泽林顿了顿,喉咙有些艰涩,“朵朵被赵晓睿性/侵未遂。”

迟烁呼吸狠狠颤了下。

如果说他之前想不通姜半夏为什么对此缄口不言,那么在他听到“性/侵未遂”四个字的那一刻,他就全想明白了。

像是福至心灵一样,迟烁突然明白了她所有的欲言又止,明白了她难言的重重顾虑。

“昭昭被她父亲扇了一巴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右耳听不见了。”

迟烁伸出胳膊,似乎是想端起杯子喝口水,但他提至一半,忽然无力地砸在桌上,一瞬紧握成拳,背部青筋都凸显出来。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姑娘,居然曾经被打到右耳失聪?!

李泽林说:“这事我爸妈不知道,那天是我陪着昭昭去的医院,当时医生确诊为右耳心因性失聪,从医院出来后,她情绪很不稳定,紧接着收到一条短信就先行离开了。”

“什么短信?”迟烁下意识问。

“我没看清楚内容,但我记得瞥见一个名字。”

迟烁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李泽林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迟、国、荣。”

犹如雷声震耳,迟烁心脏咯噔沉底,仿佛听见了东西碎裂的声音。

迟国荣。

他父亲?

他的父亲瞒着自己找过她?

想到这里,迟烁牙关忍不住微微颤动,这颤抖旋即蔓延至四肢百骸。

李泽林假装没看到男人轻微的战栗,自顾自地沉声道:“我不知道昭昭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分手,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你们分手后的那段时间她也不好过。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等我们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高烧昏迷了。”

听着李泽林的话,迟烁艰难地呼吸着。

李泽林看了眼很久没说话的男人,静了片刻,忽然问他:“你知道昭昭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说了什么,迟烁自然是猜不到。

“她说,只要不醒着,怎样都好。”

迟烁顿时愣在那里。

下秒,心口疼得他喘不上气来。

姜半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周,她不言语,也没有表情,只是日复一日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整个人像失去了生气的布偶娃娃,邋遢地摊在那里,任人摆布。

李泽林临走时说的话在迟烁耳边循环播放,他说:“迟烁,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好插手说什么,但我不希望我妹妹再次受到伤害,她这些年已经够苦了。”

“我眼睁睁看着她自苦八年。她爱吃甜,却偏偏喝苦咖啡。她其实特别怕疼,针灸右耳效果不大,但她还是坚持去做。”

其实反过来想,自苦何尝不是一种自渡?

姜半夏喝冰美式,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每次喝都蹙眉,这其中暗含着微妙的自我折磨。直到有次韩攸宁实在看不下去了,问她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喝。

姜半夏只回了三个字:“习惯了。”

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忍受,习惯了痛苦。

冬日的晴空碧澄清明,迟烁站在家门口有一段时间了,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脚下却一步也迈不动。

李泽林说那天是八月十二。

八月十二,迟烁想起来了,正好是他谢师宴那天。

所以那天她是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在祝他一生幸福,前程似锦。

一阵阵突如的刺痛袭来,迟烁全身血液沸腾起来。

迟国荣今天休息,他见到迟烁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意外,反而长长松了口气,自从上次在家里见过那女孩子后,他便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来得比他预想中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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