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第42章

五条溥从屋里走出来，被大和搀扶着，看上去老了很多。失去咒力的他，显出普通人的老态。

清水远南起身，喊了声“父亲”。

五条溥怔忪片刻，点头说：“好，没事就好。”

他没像其他人彻底放松，想起疗养院的断联，问清水那边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我清醒过来，已经在一处偏僻的废旧小屋。四周无人，只有一张字条，说家里出事，我若不赶紧回来，便再也见不到珍视之人。”

清水回想不起更多事，说：“周围僻静，又是深夜，我只能照着字条所指的方向走，好在离家不远，很快便到了熟悉的道路。”

这事蹊跷。

藤原一郎费劲接触清水，又把人从疗养院弄出来，唤醒他的神识，引他回家，目的是什么？

五条溥沉着脸思索，五条悟看着他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和脸上陡然显现的褶皱，心头一酸。

爷爷这么要强的人，没了咒力，以后再也施展不了咒术，要怎么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

“那是凿齿的咒灵球？”五条溥想到什么，忽而问道。

“是。”夏油杰将地上的咒灵球捡起来，交到五条溥手中。

“不用给我，”五条溥没有接，“夏油同学祓除了它，吸收纳为自用就好。”

夏油杰并不是很想吸收凿齿，它伤得五条悟差点没命，比起吸收，他更想捏爆那颗黑不溜秋的咒灵球。

“咒灵球味道很糟，我听说过。”五条溥劝道：“但这东西除了夏油同学，没人能吸收操控。也没有可靠的销毁的法子，万一被有心之人拿去，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

“虽然抱歉，还是请夏油同学吸收了它。”

“味道很糟吗？”五条悟看过去，“你不是说没味道吗，杰？”

“我看过一些记载，小悟，大约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清水不了解，看向唯一的咒灵操使：“是这样吗，夏油同学？”

夏油杰在两位长辈、五条悟的至亲面前没法撒谎，轻轻点头。

那也太恶心了。五条悟想起杰吞过上千个这样的咒灵球，他是怎么忍受的。而且，记得年纪小一点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可以这样吸收操控咒灵的术式，觉得新奇，缠着杰收服样貌滑稽可爱的咒灵、放出来玩。

杰都照做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诅咒根本没什么战力，杰居然忍着恶心、满足他无理的要求。

“父亲，或许可以封印起来？”清水见夏油杰犹豫，解围道。

“像九婴一样封印，也是可行的。”五条溥思忖片刻，“只是需要八位咒力足够强大、又愿意做这件事的高级术师……”

宅院西北角忽而传来沉闷的声响，像地底的闷雷。

“那是，茫室的方向！”

五条悟感受到不寻常的咒力波动，像是隔着岩层的地下水流。

清水远南脸色刷得变得惨白，惶然道：“父亲，我是不是……”

五条溥同时反应过来——

方才清水远南情急之下，释放了最大输出的疗愈术式，不但救了五条悟，还医好了夏油杰，以及整座五条宅范围的咒术师。

还有，封印阵中的九婴。

因为九婴在阵中没有咒力，清水的术式自动将它识别成无咒力的普通人，连带着一起作用了疗愈。

这股疗愈给它注入了重要的力量，可能帮它冲破封印。

“爸，您和爷爷在这边别过去。”五条悟跑向茫室，“我去看看。”

夏油杰立即吞了咒灵球，追上五条悟：“一起。”

茫室的门依旧锁着，五条悟解除咒锁进去，里头只剩五条彰一人。

不用问，藤原一郎逃了。

既然他能逃掉，五条彰应当也可以，但他没有。五条悟知道，事已至此，叔叔不打算徒劳挣扎，婶婶被安排在五条家另一座别院，预产期就这两天，他不能走。

“叔叔，”五条悟不知怎么面对他，还好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说：“您先去外面吧，我需要探查九婴的封印状态。”

五条彰没说话，沉默着往外走，听见五条悟说：“叔叔，爷爷已经没有咒力，我爸爸的术式不能战斗也不能防御，一会如果有什么事，您能不能……”

“我尽力。”

茫室的地面在轻微地颤动。

五条悟站到圆台中心，夏油杰担忧地叮嘱说：“情况不对马上出来，别逞强。”

五条悟手指比划了个“O”，说：“放心吧。”

意识被皓宇戒带下地底，还没到一半深度，便被一根鞭子似的东西偷袭。五条悟反应快，可以躲开这一击，不过他没躲。

他想测试无下限对九婴有没有用。

运气不错，赌对了。

无下限挡住了这一击。更意外的是，五条悟这回的无下限是自动开启的，而且他感受到咒力消耗、补充的极速过程——他的身体同时自动启动了反转术式。

终于！果然！杰——

五条悟不介意再试几次，但又想立刻跟夏油杰炫耀，敛神收回了意识。

“来了。”圆台上的五条悟睁眼，对夏油杰扬眉笑道：“给你变个戏法。”

地面震动加剧，二人默契地向后跃起，几乎同一时刻，圆台被大力顶起，裂在半空。整个茫室的八面墙共振一般晃动剥落，眼见着要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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