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第48章
五条悟放下吹风机，搓了把夏油杰的半长黑发。
“干了。”
“所以杰是因为爸妈要搬走不开心吗？”
夏油杰没讲话，后仰靠着五条悟的肩。头发披散，头皮留着五条悟手指拂过的触感。
“你是小孩子吗？”
一旁的五条延像是听懂了，从一堆汽车模型中擡起头，看了眼五条悟。
夏油杰被暖风吹得放松下来，几乎忘了房间里还有个婴儿。他坐直身体，不再挨着五条悟。
“小延弟弟才三四个月吧？现在的婴儿长这么快吗？”
五条延不声不响，低头继续玩他的追击游戏。
“婶婶把妖力都给他了，”五条悟声音很小，怕弟弟听见伤心似的，“这小子比人类小孩长得快。”
夏油杰不置可否轻轻嗯了一声，身体向前，跪到五条延那边。
小家伙警觉地盯着入侵领域的怪哥哥，抓着推土机的胖手指悄悄收紧。
夏油杰屈指弹了一下手边的消防车，红色小车跑远了。五条延丢下推土机，追着消防车爬过去。
“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吗？”
“只有家里人知道。”五条悟拦住夏油杰试图继续弹玩具车的手，不准他欺负弟弟。“就算别人知道也无所谓，小延又没做过坏事，是妖灵又怎么样。”
夏油杰故意活动手指，引着五条悟一直握着他的手。五条延已经追到消防车，神神气气地爬回来，冲夏油杰扬下巴。
“现在咒术师对妖灵的搜查很严……”
“杰，你想说什么？”五条悟不解地看着他，“搜查只是为了找出作案的妖灵。我不认为所有妖灵都该被杀掉，它们和诅咒不一样。你不这样想？！”
夏油杰垂着头不语，鬓边一缕发被一只白嫩的小胖手扯住了。他擡眼，对上小家伙澈亮的双眸。
“忘了说，我弟喜欢抓人头发。“五条悟歪着头笑，”我觉得是我爸爸惯出来的坏毛病。“
我看你也挺惯他。
夏油杰放出一只球形小咒灵，五彩缤纷闪着光在地板上滚，五条延立刻松了手，歪歪倒倒追着球去了。
“走了。回去帮忙收拾东西。“夏油杰站起身，让球形咒灵飘起来，半空中散成星星点点的亮光。
“你明天要去和人类高层会面？”
“嗯，是知道咒术师存在的人类。希望可以要到更多受害人的资料，确认你的猜测。结束了我也去你家帮忙，好久没去拜访叔叔阿姨了。“
“算了吧，家主大人，“夏油杰经过五条悟身旁，趁着五条延茫然盯着咒灵消失的方向，低头贴近，鼻尖蹭了一下五条悟的眉角，“长胖点再去我家，要不我妈又得拧我。”
“对了，当时忘了记录，兔子说他们大部分分散混在各个环保组织。你看要不要问问相关资料。”
次日，五条悟与东京组织部副部长有约，依照大和的要求，穿了十分讲究的正装。修身西服剪裁考究，恰到好处地显出腰身，蓝黑格子领带选的细款，提前熨好了，贴着深灰衬衫没入西服，清爽利落。
“先生要不要摘了眼罩？”大和满意地检查一圈，对自家少爷的颜值身材气度由衷赞叹。什么都好，就是这发型略显张扬。
“不至于，您知道，我这双眼的震慑力，连咒术师都不敢对视，普通人类不得吓尿。”
“……请您务必注意言辞。”
“嗯嗯。”规矩好多，不如打诅咒来得直接爽快。五条悟耐心耗光了，着急往外走，“源清到了吗？”
“源大少爷已经等在正厅了。”
源清今日与五条悟同去。他也穿着正装，是五条悟嫌弃的、死活不肯穿的老气款式。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只有衬衫是没有花纹的纯白。
“源清，你今年多大？”
车门打开，两人一左一右踏进后座。五条悟不喜欢轿车，嫌低，视野不好，换成了大轮高顶的宽敞城市越野。
“二十有二。怎么？”
“不大啊，为什么老气横秋的？”连这种长辈款的西服穿在源清身上，都莫名和谐。
源清习惯了五条悟的直言，笑笑说：“性格如此。”
“你弟弟就不这样……呀！”说起源勇，五条悟想起被他用坏的升月刃，一拍脑门，试探问道：“那小子回去哭闹了没？那把命途多舛的刀又被我弄坏了，他是不是扎小人骂我了？”
“没有，五条先生过虑了。小勇说，这回‘升月刃’是光荣牺牲，死得其所。”
“要不你就叫我五条吧，一会‘同学’，一会‘先生’，挺别扭的。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
源清内敛地笑了笑，说：“好的。”
要不是五条悟分化成Oga的事已经家喻户晓，源清这羞怯的反应，五条悟差点觉得这人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五条悟想到之前和源清的种种，觉得好笑，向后靠着放松地说：“很奇怪欸。”
源清一路坐得端正笔直，认真问道：“什么奇怪？”
“你的性格明明是我不喜欢的类型，可是，莫名地，觉得会和你成为好朋友。”五条悟侧过身，伸出一只手，“能做我朋友的人很少的，一只手都数都过来。”
源清点点头，配合道：“深感荣幸。”
今天会面的这位副部长，姓中村，算半个咒术师。他本身虽不会咒术，父亲却做过辅助监督，对咒术师比较了解。五条悟挑了他，也是这个原因。
“中村部长，您好。”
双方都很准时，五条悟和源清礼貌地与之握手、鞠躬、打招呼。
“五条先生，源先生，久仰。”
二人说明来意，列出近半年疑似妖灵作案的案件，想要调出相关所有环保组织成员信息。
“我也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组织很有问题。”中村应和道，“经济不景气，报表难看，要不是那些企业还在努力建厂、提供岗位，我们财报根本拿不出手。结果环保协会们挑刺，这不对那不好的，游行示威、诱导年轻人抗议。我们还拿他们没办法！
还有之前那个找事的，举报研究所的信一封接一封，相关部门报上来，我们是处不处理都不好，只能拖着。结果闹大了。都是死囚，他管得也太宽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二位要是真能坐实他们的罪名，那可帮了大忙了。”
五条悟面色不悦，故意后倾，躲着中村的凑近拉拢，嫌弃得很明显。
他抓了抓竖起的头发，衣袖被源清悄然拉住，不好发作，把脸偏到另一边。
中村不明所以，看向源清，悄声问：“这位五条先生眼睛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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