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2）

第77章

清水从葵那里得知了从前的事，主动约见藤原。

藤原在电话那头听见清水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他极力掩饰情绪，但轻微颤动的尾音还是暴露了自己。他警觉地问清水，为什么联系他。

清水坦诚地说，回了趟老家，整理旧物时看见了一些合照，家中旧仆尚在，给他讲了些从前的事。

“听说，我们幼时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不记得了，所以，想见见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当然不介意。”藤原回道：“但清水先生应当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现状的传言，确定要见我吗？”

“我知道，他们说去年凿齿进攻五条宅，与您有关。还有别的猜测。但我想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因为家仆告诉我，您是个谦逊有礼、热忱开朗的人，我们从前相处得很好。”

“我们从前相处得很好……”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藤原，他在电话那头低声重复道，“我们，的确很好。”

于是，二人约在了美山町。

只有他们俩。

五条悟当然不会让清水远南自己去。

“爸，您到街角拐过去就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在这边隐藏好，保护您。”

“好。不用担心，”清水瞧出五条悟从未有过的紧张，宽慰道：“爸爸也是咒术师啊。”

清水幼时爱穿碧色，嫁入五条家之后改了喜好，常年着灰、白两色。不过，再素的衣裳也压不住清逸的气质，容貌突出，一头银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位佼佼不群的人物。

他今日特意换了浅淡的碧色高领羊绒衫，外头罩了件灰色大衣，前排纽扣扣了两颗。站在美山町街头，长发轻扬，绰约仙姿，恬淡而优雅。

藤原从街道北面走过来，一眼望见了他。

“清水先生，”他局促道，“抱歉，临时有些事耽搁了，久等。好久不见。”

“您好，藤原先生。”

“很高兴又见到你，”藤原不用敬语，但举止客气守礼，“这里很冷，不介意的话，去鄙舍坐坐？”

藤原在这里也有住所吗？

不行。五条悟暗道，他和清水说好了，绝对要待在公共场合，不离开他的视线。

“这恐怕不太合适，”清水客气道：“太叨扰了。不如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一会吧？”

“清水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通缉犯，”藤原笑道，“公共场所露面实在是为难我。”

“这里人很少。”清水不直言反驳，缓缓说，“是个避世的好地方。藤原先生既然一直住在这里又没被发觉，应该有对策的，不是吗？”

“清水啊，还是老样子。”藤原眼神柔和，笑意更浓，说：“瞧着性子软，想说服你其实很难。行吧，你说什么就什么，咱们去对面那家咖啡厅。”

啊呸。五条悟听着就恶心，等爸爸所中的术式解除，一定踩烂藤原那张嘴。

清水远南和藤原一郎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聊天，五条悟不便待在正对窗户的位置，默默藏在侧面。只要清水在他的术式范围之内，一旦遇到危险，他就可以立即开启术式，将清水护在其中。

清水没料到藤原竟收藏了很多老照片，还带过来了。他拿给清水看，讲他们小时候的事。

“真遗憾，我都不记得了。”清水叹气道。

年轻的服务生端上了香醇的咖啡。

“清水今天找我，不光为了叙旧吧？”藤原迎着他的目光，柔声问道。

“确实有事想请藤原先生帮忙。”清水坦诚地说，“藤原家族的术式与意识操控有关，我想，或许藤原先生有办法帮我恢复缺失的记忆。”

“为什么觉得我可以？”

两人中间是腾腾热气，中烘豆的香气干净利落。

藤原语调是温柔的，但视线凌厉，像是能穿透人心。

“我曾经病了很长时间，意识模糊不清，连亲人都认不出。清醒以后，我回想疗养院的事，只有非常含糊不清的印象，但是，”银色睫毛下黑瞳晶亮，像单纯无辜的林间小鹿，心思纯澈地望着藤原，“我记得您来看过我。”

这样的注视让藤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沉默了几秒，倏忽摇头叹道：“清水，清水，你真厉害。”

五条悟原本倚着墙，闻言站直了身体。

“我当然可以帮你看看，清水，但你真的只是为了恢复失去的记忆吗？小时候的事，重要吗？值得你孤身离开东京，来找一个咒诅师？”

五条悟肌肉紧绷起来，他几乎要冲进去，听见清水平静地说：

“藤原先生很聪明，我想治好自己，不光是为了一段记忆。我猜测，我的术式不稳定，很难发挥出来，与意识的损伤有关，我想恢复成正常的术师。”

“是为了你的儿子，五条悟？”

“是。”

“他现在术式很强，不会受伤，用不上你的术式。”

“他很强，没错，但……”清水欲言又止。

藤原耐心地等着。

“他是Oga，特殊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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