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2）
第140章
“我看之言在说送阿莲回蓝星的话时，话中明显还有不一样的情绪，也许他比我们都还要清楚自己的身上带着天命。”
“其实这样也好，不然最后才知道真相，我怕那孩子会崩溃的。”
朱雀一边说一边灌自己酒，有时候他真想醉上一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遗忘，也就不会难受了。
可是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大醉，他还有妻儿要照顾。他是父亲，是丈夫，该撑起的天他得撑。
“那你就太小瞧小羽毛了，他有一颗比谁都坚定、仁爱和宽大的心。”
清阳一条腿屈膝，一条腿伸直，手中带举着一个比他头还大的酒坛猛灌，对朱雀的话并不赞同。
“你说的好像是圣人，之言怎么可……”
朱雀猛然转头，他想起了当初他们几位仙帝在一起时说过的话。
“他是圣人？”
“正确地说，未来会是。”
清阳这次盘腿而坐，回答朱雀时再正经不过了。
“……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朱雀倒在帝殿顶上，看着一望无际没有云的天空。
“如果是假的，那小羽毛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你愿意接受吗？”
清阳直接反问道。
完全回答不上来的朱雀，他既不想失去孩子，也不希望他承接天命。
“你看，你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吧！”
清阳好笑地看着朱雀，有些事啊不是自己想不想要，而是命运选择了你。
你想与不想，命运都不会关心。
“当你的妻子把业火红莲传给小羽毛时，命运就开始启动了。”
清阳想到唯一能杀死鬼子的业火红莲就在小徒弟的身上时就明白了，小羽毛的降世也许是早就定好了的。
“他不是作为你们的孩子降生在这个世上的，而是作为天命之子来到这个世间的。而你和魔莲，正好是他的双亲而已。”
清阳的话直接把朱雀打醒了，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玄武，为什么他不能只是我和阿莲的孩子？”
朱雀难受，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片刻的脆弱。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只是我玄武仙帝清阳的徒弟，为什么要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是天命之子，为什么他的未来会是圣人？”
清阳几个为什么问倒了朱雀，也问倒了自己。
为什么大道不能放过那个孩子，哪怕是用他们的命去换也行啊！
可惜高高在上的大道不会回答，就算能回答，估计也会用不屑的语气告诉他们。
“你们不配。”
是的，就算是天命之子，圣人之身，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他们不知道玉羽有何特殊之处，能让他承担起天命，甚至还会成为圣人。可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有心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当这个天命之子和圣人，可是一想到鬼子的恐怖和他一心灭世的想法，大家就不能也不敢阻止玉羽走下去。
这是一条不归之路，明明知道前方没有路只有悬崖，可是他们却不能伸出手拉住他。
因为拉住他的后果就是整个乾元宇宙被鬼子毁灭。
朱雀自问，他可以坐视宇宙的毁灭吗？
他做不到，之言也做不到，就连阿莲也做不到。
宇宙毁灭魔界和仙界也将不复存在，包括他和魔莲最在乎的孩子——之言。
以他的孩子换一个宇宙的延续，听起来好像很划算，只是对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太过残忍。
就在朱雀一天天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妻子时，地府的界门突然打开了。
“报，地府判官在宫外求见。”
亲卫进来禀报，正用餐的众人不得不放下碗筷去接见地府鬼神。
“宣。”
清阳换了一身正式的朝服，在大殿接见了判官。
“参见玄武仙帝。”
判官一进来便向清阳行大礼。
“这位是朱雀仙帝和他的帝后。”
清阳指着朱雀对判官说道。
判官一惊，赶紧向朱雀和魔莲行礼。
“参见朱雀仙帝、帝后殿下。”
玉羽和灵极一个站在清阳的身边，一个站在朱雀和魔莲的身边，不过他们是挨着的。
“判官，你来仙界所为何事？”
清阳不相信地府的鬼神无事登临仙界，地府向来是不怎么和其他几界打交道的。
“回玄武仙帝的话，臣是来向灵羽殿下求助的。”
判官看向玉羽，让众人一惊。
“地府出了何事？为何需要向朕的小弟子求助？”
清阳不明白，小弟子现在还只是仙王，有什么实力能帮到地府呢？
“回陛下，地府突然开始崩溃，轮回也开始受影响，因此需要小殿下的生死大道稳住地府。”
判官正是因为玉羽的生死大道才来仙界求助的，现今唯一同时领悟了生与死之道的只有玉羽。
众人默，他们没想到地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有心拒绝吧，可是判官说得很明白了，连轮回都出现了问题，这已经不是小事了。
估计还是和封印有关，鬼子快要出来了，因此地府也受到了影响。
玉羽擡头看向朱雀和魔莲，本以为还能陪他们百年，现在看来是他奢求了。
“抱歉。”
是他唯一能说的。
“之言，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向我们说抱歉呢？又不是不回来了，对吧？”
魔莲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担心地看着他。
“呵～当然会回来的，没事的你们放心吧！”
玉羽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判官。
“我跟你去地府，不过你要老实告诉我，除了地府人间界也出事了吧？”
玉羽用肯定的语气问道，地府与人间界的关系最为亲密，对人间界的事也比仙界和魔界更容易了解。
“回灵羽殿下，确实如此。”
判官就知道瞒不过玉羽。
“轮回出现问题，有一大批鬼族涌入人间，现在许多鬼族在人间为祸，而地府的鬼神严重不足，因此……”
判官看向玄武和朱雀二帝。
“……我们会和其他几位仙帝商议，安排仙人下界除害。”
清阳在心中默默运气，地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人间界都被祸害了。
“走吧！时间不等人，剩下的就麻烦师尊你们了。大师兄，带好碧羽枝。”
玉羽没有犹豫，立即选择和判官动身。不过在走之前，特意和灵极说了句话。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灵极点头，他知道玉羽说的是什么。
“你去地府要小心，那里太危险了，实在没办法就回来。”
魔莲叮嘱孩子。
“是，我知道怎么做的，别担心我。大家都安心吧，我有分寸的。还有魔帝前辈，只有等我回来再正式和他见面了。最后，大师兄，我的家人就拜托你了。”
玉羽一开始是对魔莲说的，本来商量好了和魔莲回魔界与魔帝正式相见，以兄弟的名义。
没想到地府会出事，玉羽不得不暂时离开仙界。
“好。”
灵极对玉羽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让自己帮他照顾家人，灵极就不带任何犹豫。
“娘知道了，会告诉你阿兄的。”
魔莲朝玉羽点了点头，本来说好了要回去，现在回不去自然也会跟魔帝说上一声，解释一下之言并非故意放他鸽子。
“去吧，早去早回。”
清阳按住玉羽的肩膀。
“我们等你回来，做好饭菜的那种。”朱雀抱了抱孩子，最后依依不舍地松开。
“好。走吧！”
玉羽看向判官，一鬼神一人族飞上空中，地府界门在此时打开来。
看着他们跨入地府，直到界门关上，大家才开始忙碌起来。
清阳和朱雀与另外几位仙帝开视频会议，灵极送魔莲回西宫，而魔莲则向魔帝传递消息，总之没有一个人闲着。
玉羽与判官来到地府，发现地府和他之前来时大变样了，周围有不少地方处在崩溃之中，有好些鬼族在逃命。
“这些鬼族都是一些实力低，性子相对温和的鬼族，他们没有趁乱逃到人界。”
判官看到有一些鬼族眼看要被混沌空间吞噬，赶紧出手把他们救了下来。
“多谢判官大人。”
鬼族被救后赶紧向判官道谢。
“不用谢，你们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救鬼族。”
判官朝他们挥了挥手，与玉羽继续往地府其他崩溃的地方赶路。
“都这么严重了。”
玉羽看了好几个崩溃的地方，发现无一例外，都是先崩溃然后鬼族逃命，有运气不好来不及逃走的，都被混沌空间吞噬掉了。
玉羽身后生死大道呈现，正在崩溃的地府居然开始缓慢愈合，溃散的地方也渐渐停止下来。
同时隐藏在地府中间的轮回也开始呈现出本来面目，它不停地吸收玉羽的生死大道。
“这便是轮回吗？”
玉羽看着残缺不全只有一半不到的轮回，和他印象中的六道轮回完全不一样，现在只剩下人间道和天道，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等全都不全。
他知道轮回出现了问题，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该怎么办呢？”
虽然生死大道能帮轮回一时，却帮不了它一世。
望着残缺的轮回，玉羽突然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恢复视线，整个人便陷入了沉默。
判官没有逼着玉羽帮忙修复轮回，因为这不是普通仙人能修复好的。
只有时机到了，轮回才能修复成功。
“鬼子当初吞掉的就是轮回吧？”
玉羽突然问道。
判官心中一惊，为玉羽的敏感。
“殿下很聪慧。”
只看了一眼轮回，就看出了重点。
“当初鬼子为了救回父母闯入地府，无奈他们真灵皆毁，就算是阎君出面也无法救回他们。鬼子不信，与阎君们打了起来，十位阎君最后只有一位活着，其余九位皆死在鬼子的手中。还让他吞下了大半的轮回，地府也因此而没了一半。”
判官想到一万多年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吞掉轮回的鬼子实力大增，又杀向了其他几界，为了不让鬼子灭世，最后神界、妖界没有了，人间界受重创，地府也没有了一半。
仙界和魔界看似无事，其实损失也很惨重，总之六界没有一个躲过那一劫。
“原来如此。”
玉羽点头，这就说得过去了，鬼子的实力本来就高，再加上吞下了大半的轮回，怪不得他拥有灭世的能力。
“我有一问，你要是觉得方便就说，不方便就沉默吧！”
“殿下请问。”
判官点头。
“当初鬼子是不是大道选择的冥帝？”
玉羽的问道让判官震惊到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沉默来回答玉羽这个问题。
不过也足够了，玉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果当初他选择留下来当冥帝，应该可以救回他的父母吧？”
玉羽不是很肯定的问题，而判官继续沉默。
好的，他又懂了。
玉羽摇了摇头，头一次为鬼子的不学无术而感到悲哀。
他总觉得是大道在欺骗他，却不知道自己放弃的是什么。当然他不愿意，大道也不能强迫他，可他一意孤行吃了轮回，最后还要灭世，这是大道绝对不能容忍的。
因此鬼子最终被封印，而六界也只剩下三个半。
其实正确来说，人间界也只有一大半，刚好和地府能凑一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应，玉羽又稳住了地府的崩溃，远远看了一下无伤他们，见他们无事便打算离开。
“殿下。”
就在玉羽要跨入界门之时，判官叫住了他。
“还有事吗？”玉羽没回头。
“殿下，以后地府就拜托你了。”
判官的话没头没尾，可是他知道玉羽听懂了。
玉羽确实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他只是擡起手摇了摇就进入了界门。
“你不该多话的。”
阎君出现在判官的身后。
“殿下，这本来就不该是灵羽殿下的责任。”
判官转身看向阎君，他们是鬼神不假，可是他们不能无视灵羽的付出。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地府，你说得对，这本不该是他的责任。”
阎君知道判官的话是正确的，只是他向来以地府为重，所以才不希望判官说太多。
“我只是不想他知道太多而反悔，和鬼子一样。”
“殿下，灵羽殿下并不是那样的人，鬼子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判官提到鬼子就一脸的怒容，若不是他地府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知道，知道，你别生气了。”
阎君赶紧安抚自己的判官。
地府原本有十位判官十位阎君，其他九位判官和九位阎王都死在那场大战里，现在活着的阎君和判官，在一万多年前并不是搭档。
他们的搭档都死在了那场大战中，为了地府他们重新组成了新的搭档。
“你想他了吗？”
判官突然问道，明明没有指明对象，可是阎君却明白他的意思。
“想又怎样，只此一生都无法再见了。”
阎君与他最开始的搭档那是几万年的交情，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搭档，感情自然深厚。
而现在的阎君和判官，不过是两个失去了最好搭档的鬼神组成一队相互取暖的可怜鬼罢了。
“你真别扭，想就想吧，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判官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阎君看着他的背影：“你不也想他了吗？”
仙界，玄武帝宫。
玉羽一回来，就看到灵极带队，要去人间界执行任务。
“你乖乖在仙界等为兄回来。”
灵极摸着玉羽的头，他刚从地府回来，身上实力没有恢复，大家都不允许玉羽外出。
“好。”
玉羽没有勉强自己，他现在确实不适合外出。轮回那玩意吃得太狠了，他的大道愣是被吃掉了大半。
只是在说好的时候，脸上有些不舍。
“大师兄在下界也要提高警惕啊。”
玉羽决定在送完灵极后开始闭关恢复大道，所以他有心而无力和灵极一起执行任务。
“你顾好你自己吧！为兄会照顾好自己的。”
灵极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心疼地说道。
“碧羽枝，你要帮我照顾好大师兄，知道吗？”
玉羽朝大师兄微微一笑，对趴在灵极肩膀上的碧羽枝说道。
“知道了，主人。碧羽枝会照顾好大师兄的～”
碧羽枝朝玉羽晃了晃身上叶子承诺道。
“那大师兄，你注意安全。”
玉羽抱了抱灵极，然后退回到了魔莲身后。
“走。”
灵极朝着五方仙帝召集而来的仙人一举手，众仙人立即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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