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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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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方应礼双手抱胸站在屋檐下,不露辞色地看着前方。

十几米开外,娄怀他们轮流在谢师傅的指导下,尝试怎么启动拖拉机。

娄怀高兴地举着手做第二个尝试的人,在谢师傅的指导下用力拉阀门,“哐”地一下用力过猛,整台机器轰隆隆地往前突进,好在拖拉机才三十五码力,不至于把人飞出去。

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下来:“我……我下次再试。”

谢毕卿在他身边安慰他几句,他没有坐上拖拉机,反而拉着谢师傅问了不少零件结构的问题。

谢师傅问他要不要试试。

谢毕卿摇头拒绝了:“不急,先把图册记熟。”他说着看向娄怀,这句话也是跟娄怀说的。

后面,廖惠州跟张建树也上去试了一会,两人都没成功。他们年纪比较大,接受新事物没有年轻人快,也不气馁,只笑着说比不上年轻人。

等其他人都尝试完,大家目光落在陆锐安的身上。

张建树问:“小陆,你怎么没上啊?”

廖惠州不紧不慢道:“年轻人该多尝试。”这点上,他就很看好方应礼。

娄怀则是看好戏的眼神望着他,这家伙平时那么嚣张,觉得多了不起的样子,这次怎么畏畏缩缩的不敢上了。

“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陆锐安冷眼旁观看他:“我倒不像你那么激进。”

娄怀:“……你!”

方应礼在后面看了半天,娄怀年纪还是太小,爱恨分明都显在脸上,对上陆锐安根本打不过。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到十二点,小客车到地点过来接他们回城内。

回去路上,廖惠州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他选择坐在方应礼他们前排的位置,时不时地回头跟他们聊会天。

这次过来学拖拉机的,就谢毕卿跟廖惠州是本地人,因是出差,最近几天他们的开销都是可以回局里报销的。

于是小客车司机应他们的要求,将车子开到岐江县唯一的国营饭店门口。

国营饭店跟它的名字一般,朴实无华。

双开红木边玻璃门,上面贴着“欢迎光临”“饭店”等鲜红色的字体,饭店名字上面,还有个闪亮的五角星,两边墙体也很朴质,小石砖堆砌的支柱,涂着白色水泥,挂着“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这个时候是饭点,他们一行人进入到里面,找到个空的桌位,有服务员过来,拿了本菜单给他们。

饭店里每次供应的饭菜都不一样,之前只有饭票才能吃,现在不用饭票也可以在里面吃饭。因需要分开报销,他们没有点炒菜,而是每个人都点了份吃食。

方应礼等他们点完,才拿过菜单,主食有白米饭、粿条、面条等,炒菜就多种多样化了,白菜、豆芽跟油菜每天都能供应,如果有新的菜式,旁边的服务员会跟他们介绍。

今天的肉菜不多,各种猪肉,譬如猪腿肉、卤猪头肉、花生猪蹄等,还有白切鸡、叉烧……

来到这里,方应礼还没吃过鸡肉,他看到白切鸡加两碗米饭就要一块钱,叉烧饭则是五毛钱,想着他们等会还要去住旅社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就点了份叉烧饭。

廖惠州跟谢毕卿两人点的都是炒菜,一荤一素,娄怀则是要了加量的牛肉面,陆锐安点的是猪头肉加卤蛋跟烫鱼片,他那份价格最贵,需要一块五毛钱。

几个人点的东西加起来有六块钱,比点六人份的炒菜要贵上一些。

方应礼看着服务员问:“你好,我想要开报销单。”

“要开报销单去前台。”服务员道,拿着写好的小本子离开。

方应礼起身去前台开单子,娄怀也跟了上去,他也要找局里报销,等方应礼开好报销单,他也凑过去写了一张。

写完,娄怀小声地对他道:“应礼,你以后不要离那个姓陆的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人。”

“嗯,我不招惹他。”方应礼哑然自笑。

娄怀撇嘴:“你知道就好,他人可坏了,晚上有空我就跟你说说他的事。”

方应礼没拒绝:“好。”

两人回到座位上,就听谢毕卿问陆锐安怎么不去开报销单。

陆锐安道:“就一块五,不至于报销。”

“不止这顿饭,连续几天你们都要在县里,吃住都是不小的开销,按你这个程度,怎么说也要十几块钱。”谢毕卿没忍住地给他算了一笔账。

陆锐安被说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十几块钱对别人可能不是小数目,但他家境不错,对他而言,也就是十几块钱,他每个月花销都不止几十块钱。

见方应礼也看向自己,他挺起胸脯,冷傲道:“没事,不差这点钱。”

他都这么说了,谢毕卿自然不再劝下去。

很快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饭菜过来,方应礼拿到自己的那份,闻到股香甜的叉烧肉味。饭店里的叉烧,用的是蜂蜜水,高温烤过,吃起来甜而不腻。

这份叉烧饭送的配菜是清炒白菜,量不多,但味道不错,舍得放猪油,吃起来嘴唇能挂上一层油脂,是他来到这里,唯一吃的一顿又饱又好吃的饭菜。

可惜叉烧不多,切得手指宽,薄薄的有十来块,好在米饭是可以续的,方应礼吃完一碗,就跑去又续了一碗高高的米饭回来。

吃饱喝足,谢毕卿跟廖惠州两人虽不用开旅社,依旧跟着他们到国营饭店不远处的旅社。

这间旅社在岐江县算是数一数二的,有三层高,从外看着像是学校宿舍楼,外面是走廊,一边能看到街道风景,一边则是整齐排列的房门。

一楼大铁闸门进去,设立着前台,前台是个穿着白衬衣的小姑娘,问他们要开几间房。

小姑娘看着眼前六人,说道:“单人间是一块五,双人间是两块五。”

“麻烦给我开个单间。”方应礼道。

他还没有跟陌生人同住一间房的习惯。

陆锐安皱着眉,问道:“有没有更好一点的单人间?”

小姑娘回他:“没有了,我们这都是标准间,你要是想要可以开双人房间,是一米五的床位。”

陆锐安咬咬牙:“那给我开个单间。”

娄怀跟张建树自然开的单人间,拿到各自房间的钥匙,一行人顺着楼梯上楼,谢毕卿没住过这边的旅社,跟着过来看情况。

“我当时去省城高考,住的旅社是有独卫的,价格挺高,一晚上要三块五。”谢毕卿回忆着几年前的经历,那个时候他还年轻,不想跟其他人挤集体宿舍房,只要五毛钱,就有一个床位。

他喟叹:“毕业后就没去省城,也不知道省城现在发展得如何。”

走在前面的方应礼停下脚步,他拿出前台给的钥匙开门,这间单人间空间不大,放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旁边还有个床头柜,上面摆放着盏棉布罩台灯,走个几步就是不大不小的衣柜,还有拉上窗帘的窗户。

“看着不错。”谢毕卿跟着踏进单人间,环顾一周后道,“还算干净。”

方应礼点头赞成,这房间看着比他想的要好一点。

至少闻不到什么灰尘味。

他放下背着的红军包,走到窗帘前,接着一把拉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堵糊上墙的窗户。

方应礼:“……”收回他的赞成。

等他们从房间出来,方应礼一问才知道就他运气不好,拿到的房间钥匙窗户是被糊住的,其他人都是能打开,能看到街道后面的景色。

房间里没有独卫,他们要上厕所或者洗漱,要去每层的最后排,那里有公共厕所跟淋浴。厕所跟淋浴都是分男女的,每个隔间只有二分之一的门挡住视野,跟村里旱厕差不多的风格,但贴了白瓷砖,看着高大上不少。

几个人在厕所里解手出来,时间将近一点半。

局里派来的小客车会在一点半准时到达粮食局门口,方应礼他们没在旅社里歇脚,拿着东西重新出门。

下午。

谢毕卿跟陆锐安这次也跟着上手学开起拖拉机。

两人学得很快,就是操作不熟悉,把握不好方向,对他们来说,震动的车头控制起来不容易。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得到了谢师傅的夸奖,觉得他们学习的速度非常快。

这片辽阔的平地是县里准备新开发的旱田,用来种植红薯跟大豆,现在还未开垦,旁边就建好三间平房,用来负责作业的社员们办公跟休息。

方应礼没闲着,在屋子里干坐还不如提前做好调研,拿着本子将这片平坦的土地等比例地画出来。

接着顶着大太阳,开始巡逻这片将近几百亩的土地。

开垦土地不是随便想怎么开就怎么开的,需要制订目标,县里的农业局现在没人手,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谢毕卿他们。

准确的来说,是这次参与的所有学拖拉机的人员。

要不然,单纯学个拖拉机还用不到几天的时间,不过现在他们首要任务是把拖拉机学会,没空规划这片种植区。

巡逻两周,方应礼找到个乘凉的地方席地而坐,拿出铅笔开始埋头写。旱田不需要排灌水渠,但需要灌溉管道,现在利用水利灌溉田地显然无法实现,若是能在休息区域里规划出储存水量的鱼塘好似也不赖。

方应礼在鱼塘二字后面标了个“?”,因为他不确定正式开垦的时候,会不会弄出个一举两得的鱼塘,不过可以把这个想法提出来。

如果不设立鱼塘,那么种植区里的道路跟沟渠就要设备完善,要不然到时候灌溉田地是个麻烦的工程。

半个小时后,方应礼将自己能想到的解决方法一一列出,起身拍拍屁股,去找谢毕卿他们。

今天的太阳格外强烈。

这会儿方应礼走过来就看到谢毕卿他们坐在屋檐下乘凉,他们身子淌着汗水,双手摇着蒲扇,整个人热得脸红脖子粗,想要保持形象的陆锐安,都在喘着粗气灌着解暑的凉茶。

陆锐安无视走过来的方应礼,扭过头继续喝凉茶。

方应礼从他身边略过,目不斜视地走到谢毕卿的旁边,找到个空位坐下来,吹着他蒲扇摇出来的清凉的风:“谢哥,我写了点东西。”

谢毕卿态度很好:“写出什么好东西?”

方应礼道:“刚才我趁着有空把这片土地规划了一下,我认为东边跟西边都可以直接开成正四方,南部连着休息区,可以用等角形分布出来,然后这边我想如果设立成鱼塘,能解决灌溉跟养肥问题。”

现在大多用水泵,水泵抽取鱼塘的水,直接灌溉到田地,能剩下不少力气。

谢毕卿拿过他的本子看起来,看完终于不淡定地紧缩眸孔:“以塘养田?鱼的排泄物是天然的肥料,这样的肥水灌溉田地,要是真的可行,肥料都能省下不少。”

“这样的话……”

谢毕卿脑子活跃起来,颤栗的指尖压着纸张,划出一道深邃的压痕,很快他便举一反三,想到了什么:“若是真的可行,还需要在塘边种桑树,桑树养塘,塘养田,按这个逻辑跟推理,可以形成一个种植与养殖结合的生态圈!”

如今,桑基鱼塘这个概念还没有形成生产经营模式,农家们在旱田里种植桑树,一般都是用来给分界处当标志物。

谢毕卿能通过他这个以塘养田想到桑基鱼塘,令方应礼有点意外。

听到他们的讨论,廖惠州跟张建树两人不嫌热地凑过来,他们拿过方应礼的本子端看起来,一边连连咂舌。

“原来还能这样搞?”

“可是这不简单吧……”张建树推了推鼻尖上快要掉下来的眼镜,思索着说,“我觉得不要这个鱼塘,剩下的其他就很好了。”

“这鱼塘……”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个词,“有点大题小做。”

谢毕卿的想法跟他完全不同,不满地说道:“怎么会是大题小做,如果这个方法是可行的,那么也就证明了在以后新田开垦中,我们可以继续沿用这个方法规划布局。”

张建树跟廖惠州缄默几瞬,还是认为这个方法不可行。

“我想局长是不会答应的。”廖惠州开口,“真要这样搞,这工程相较于小方写的另一条沟渠设定,我认为这个方法更可行。”

不仅如此,他还认为方应礼设计的这条沟渠很完美,把这片的地势全都想进去,就算遇到干旱,也能很快地把水源问题解决。

“最好是确定这条。”廖惠州资历高,他说完就不再说话。

方应礼曲着腿坐在石阶上,这会挪了挪被汗浸湿的屁股,擡手抓抓后脑勺上的头发,他心头冒出点小开心,在写出鱼塘这个想法时,他就没觉得这条方法会通过,他主要目的还是新设立的沟渠上。

空气安静几秒,谢毕卿道:“我们再研究研究。”

他懊恼地吐出口浊气,内心的激荡在廖惠州跟张建树的话中,渐渐地平息下来。他擡头看向恭默守静没有参与到话题的方应礼,问他:“应礼,你心里怎么想?”

“我只是把我想到的写出来,能不能行,还是得靠谢哥你们。”方应礼微微笑着说。

谢毕卿“唉”了声,苦恼地盯着本子。

他们刚才讨论得激烈,把坐得离他们远一些的陆锐安给漏掉了。旁观着这一切的陆锐安早气得牙痒痒,这会听到方应礼虚伪的话,更是咬牙切齿。

什么狗屁以塘养田、桑基鱼塘的方法!

这群人简直是异想天开,这样的想法要是真的能行,为什么这几年里他没见过有新开的田这么搞?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草包,看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能行了。

陆锐安轻咳一声:“这种异想天开的法子,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要不然我们找局长问下?”

大家闻言,都有些安静。

陆锐安心里讥嘲地笑了笑,表面依旧是为大家好地提出建议:“咱们岐江县一直以来都没有以塘养田的概念,可以说来还是地理不合适。方指导员,你可不能因为在书上看过这样的方法,就生搬硬套,损失公共财产。”

话音落下,张建树附和道:“这点上我是赞同小陆的,毕竟这法子看着就新奇。”

陆锐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应礼,看了几秒后,开口道:“方指导员,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我同意陆专员的提议。”方应礼笑呵呵地看着他,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局长否决他的规划书。

事实上,他还真的不怕。

毕竟他本来就没打算局长他们能同意他这个养鱼塘的规划书,不过是临时起意,填了上去。

意外的是,对这件事上谢毕卿好像挺执着,甚至想到桑基鱼塘,这让他陡然生出对不起谢毕卿的自责念头。

陆锐安愣住,他想看到的是方应礼惶恐不安的表情,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答应了,还目光坦率地直视他。

既然正主都同意找局长,其他人自然没问题。

坐着小客车回局里的路上,谢毕卿愁着眉小声在方应礼的耳边说:“我没把握能替你争取到……”

“谢哥,没事的。”方应礼暗叹,后悔提出这个建议。

谢毕卿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囔囔道:“这个想法是真的好,我之前在珠三角见到过……”

南方部分地区水网丰富交错,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就有农户无师自通,运用桑基鱼塘、鱼塘灌田的经营方法。

岐江县虽水网没有那么发达,但整个县城里,交纵着几条护城河跟水流充沛的河流。离这片辽阔平地不远的两公里内,就有一条水流分支。

如果从那里引流进来……

谢毕卿越想,心越澎湃,原本平复的激动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不行!

他一定要说服局长同意这份规划书。

谢毕卿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只要是可行的,他定会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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