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2/2）

“它可不是这么说的。”盛野柔声说。

楚知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肚子这么不争气。

他心里想把盛野的手拨开，实际则和被按住命门一般，一动不敢动。

他既怕肚子发出丢人的声音，也怕盛野会笑话他。况且盛野的手掌太热了，温度穿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他皮肤上，让他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他挺直腰背，偏过头去不看盛野。

“不饿也吃一点，好不好？”盛野端起意面，用叉子卷起些喂给楚知意，“不然胃难受了怎么办？”

楚知意绷着的身体微妙地软了，很不受控制。

“肚子想难受就让它难受去吧。”楚知意口比心快，“你不是说过会为我揉肚子吗？你该不会是瞎说吧，你想反悔是不是？”

这很无理取闹，楚知意想，为什么要这么尖锐地说话呢？故意和盛野作对一样。

……盛野明明是好心的。

……他听见了叹息声。

盛野一定生气了。

一点涩苦莫名溢进楚知意心里，他害怕被发现，赶忙闭上眼睛，以此遮掩。

“张嘴，鹊鹊。”

“……干什么？”

“给你切了芒果。”

楚知意下意识张嘴，然后咬到了一只龙虾。

“我的芒果……”楚知意含糊又震惊。

“喝过酒后吃芒果会过敏加剧，而且这里没有过敏药。”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骗我有芒果吃。”用芒果勾引他。

“是的。”盛野说，“先吃饭，只要鹊鹊乖乖吃饭，明天精神好了，我就给你拿芒果吃，好不好？”

“可我还没有胖两斤……”

“没关系，这是你好好吃饭的奖励。”

“你果然不守承诺。”楚知意很执拗，“说了胖两斤就是胖两斤……”

盛野顿了下，回答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揉肚子的承诺，不是瞎说，答应鹊鹊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楚知意奇异地没有再回应。

“而且，宝贝，我已经称过了，你体重是达标的。”

“什么时候……”

“昨晚。”盛野解释，“我们在一起玩游戏，你又睡着了，我就悄悄称了称。”

“我不知道……怎么称的？”

“抱着你就可以了。”

“哦……”

“来，吃饭。”

楚知意用水润润的眼睛看着盛野，沉默地吃掉半份面、一些牛肉粒、两串龙虾肉，以及一颗血橙。

他饱了，但他没有说话。

盛野好似能知晓他心意，默契地放下叉子没有再喂他。

“吃完饭我就不会肚子疼了……”楚知意突然说。

“那也没关系，揉一揉，就当消食了。”盛野用纸巾为他擦嘴，“你什么时候想揉，我就什么时候给你揉，不要担心。肚子不疼是很好的事，证明我们家鹊鹊有好好吃饭。”

“你人这么好吗？”

“是夸我吗？”盛野笑问。

“不是夸你，就是客气话。”楚知意说，“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小狗么，你本来就应该听话的，你本来就应该信守诺言……”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楚知意的话从最开始就不受理智控制，而由某种诡异的情绪驱动。

盛野轻挑眉宇，意识到楚知意正处于酒劲上头的奇妙状态，他直起身子虚虚拢住楚知意，“是呢，鹊鹊说得对。”

“真的吗？你真的会听我的话吗？”楚知意却又不确定了，“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当我一个人的小狗？”

“当然会。”盛野承诺，声音里满是能侵略掉楚知意神智的诱惑。

“那你汪汪叫两声。”

“汪汪。”盛野的唇贴在楚知意耳畔。

楚知意克制又矜持地笑了，耳根也随着这笑容变粉，变得可口极了。

“好好听。”楚知意说，“你有对别人汪汪叫过吗？”

“这很重要吗？”盛野反问。

“很重要啊……”楚知意忽然间不高兴得厉害，“你一定对别人汪汪叫过……”

“是在因为这个生气吗？偷偷哭过是不是？眼睛都红了。”

“不是！不是……没有哭……”

“那是为什么？”

……不能告诉盛野！楚知意的心猛烈发出警告，不能告诉盛野生气的原因！他会变得很危险！他会任人宰割！

“不能告诉你……”楚知意将脸蛋埋进盛野胸膛，固执地重复，“不能告诉你……”

“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我有没有对别人汪汪叫过，好不好？”

楚知意擡起头，眼中的犹豫显而易见。

“宝宝。”盛野喊他。

楚知意狠狠拍了下盛野，反而比之前更坚定了，“不能告诉你，你这个轻薄的坏蛋！”

“嗯，我是轻薄的坏蛋。”盛野抱紧他，“也是你的小狗。”

楚知意听着，将下巴搭在盛野肩膀上，久久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