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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在野很危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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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在野很危险”

楚知意用两分钟的时间看完了感谢信的内容。

和小姑娘口中说的大差不差,总结起来大概是他曾经的小举动意外温暖了一个想要轻生的小孩。

至于轻生的原因,是小姑娘考试没考好和父母吵了架。她一气之下想要跳湖,以此来让父母后悔。

信上的字迹很规矩,透着股稚嫩,应该是事发当天写下的感谢,纸张上还有眼泪的痕迹。

而在信的最后几段,字迹变得成熟老练,唯一不变的是书写时的认真。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四年级,现在我已经高一了,上的学校也是黎城一中,幸好老爸老妈没有反对我的决定。”

“我听说黎城一中有六套校服,每年会随机选取其中一套发放给新生,以此来区分不同的年级。我特别幸运,也分到了蓝白色的!”

“我现在长大了很多,时常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幼稚,竟然会有自杀的想法。可是当年的我确实没有现在的理解力和承受力,很容易对自己感到失望,也真的会鲁莽地去跳湖。”

“当时就应该把这封信给你的,但是好像我太胆小了,没有敢去找你,害怕爸爸妈妈不高兴。”

“总而言之,特别特别特别谢谢你,知意哥哥,没有你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祝你永远快乐幸福。”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奇妙的温暖和不可名状的怪异却同时从楚知意心里升起,和他听见那个小姑娘说话时的感受一样。

有哪里不对劲,是么?

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视线渐渐凝聚到纸上的某一点。

——那是一个“也”字。

……她为什么要说“也”?

也是黎城一中,也是蓝白色的校服……

谁也在黎城一中上过学?谁也穿过蓝白色的校服?

惊雷在窗外炸开,楚知意的脑袋骤然剧痛,仿佛千百条小蛇一齐啃咬内里的神经,借此来模糊他的神智,阻止他继续再想下去。

然而楚知意没有停止。

他徒劳地一遍遍念着黎城一中四个字,猜测着某种令他不敢相信的可能。

……是他自己吗?

……是他自己在黎城一中念过书吗?

可所有人都不是这样说的,他们说,他和楚嘉言一出生就被爷爷接到了M国,他们一起在M国长大,每逢假期时才会回到黎城小住。

他们在M国的念书经历可以从托儿班追溯到大学,所有一切都历历可寻,楚嘉言还给他发过他们兄弟在高中校园的合照。

他和楚嘉言的生活轨迹像是完全相同的平行线,直到他爬山失忆后才开始弯曲错开……

失忆那年,他应该刚刚考上大学。

不,不对。

他和楚嘉言并不同步,楚知意想。

为什么?为什么不同步?记忆屏障的某一处出现裂痕,使他产生了与以往认知相悖的潜意识,然而那些念头却如同电光忽现,不可探究不可追寻。

他抖着手在手机相册中翻找,翻找他和楚嘉言高中时的合照。

相册里属于过去的照片少极了。

失忆后,楚嘉言给他买了新的手机——他原来的手机在坠山的同时摔坏了。

这是楚嘉言告诉他的。

他没有怎么在意过这件小事,反正手机这种东西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新换代,就算不坏也可能用不了太久。

但如今这件小事却魔鬼般被他再次想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找到了。

珍贵的,他和楚嘉言的高中合照。

他们穿着相同的衬衫和制服,背景是高大的尖顶教堂。照片里他站在左边,正抿着唇微笑,而他的哥哥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眉宇间是目空一切的冷傲和自信。

他失忆刚醒时看过这张照片很多次,以试图想起一点过去的回忆。虽然从没有效果,可他也从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现在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连带着这张熟悉的照片也变得怪异起来。

楚嘉言能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可为什么神情间没有一点点温情?

还有他的笑……

太怯了。

和共同相处十几年的人一起拍照,也会流露出这样怯生生的表情么?

他的头更痛了,丝毫没有缓解的趋势。

——他无法回答接踵而来的怀疑,也无法确定这些怀疑是否是他疑神疑鬼而得出的莫须有假象。

他无意识间将头磕到了桌面上,似乎是想借由表皮的疼痛来抵消深层的不适。

但他没有将自己磕痛。

他的额头碰到了柔软厚实的纸张。

是盛野给他的那般半册剧本。

封皮上“暴雨降临”四个字深得晃眼,剧本名下的主角名也让他更加头晕目眩。

“陆在野”和“沈知鹊”。

剧本里的校园背景,也是黎城一中。

真的是巧合吗?

所有的一切……

暴雨如注,尖锐的鸣笛声硬生生在奔腾的雨声间撕开一道裂口。

楚知意紧紧攥着剧本,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大门前的黑车。

是他的爸爸回来了。

而他的妈妈正披着素色的披肩站在别墅门前等待,保姆撑着黑色的大伞为她遮挡风雨。

这么晚的时间,宋羽烟竟然在等待楚昊廷回家?

这难道也是这个家里的规矩吗?

就像所谓的门禁时间?

“知意,你变得和嘉言有点像。”

他想起宋羽烟那句奇怪的话来。

不遵守门禁,就变得和楚嘉言像?为什么?

难道他需要遵守门禁,楚嘉言却不需要,为什么?

楚知意转过身,关掉卧室的灯光,只留下一盏昏黄暗淡的夜灯。

他靠在墙壁上,雨滴砸在墙壁上如雷贯耳,他沉在这令他不喜欢的声响中,竟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对雨天有偏见。

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偏见。

可如今他近距离地与雨幕相融,却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安心,仿佛雨声和心跳趋同。

雨滴不停,心跳就不停。

他也不会死亡。

为什么总想到死亡?

楚知意闭上眼睛,缓慢而有节奏地深呼吸,努力将脑子里奇怪又没有逻辑的想法抛开。

再睁开眼时,他的神色已经转变成某种平淡的冷厉。

他翻开剧本,重新审视这个他没在意过的故事。

陆在野和沈知鹊的相遇是一场巧合。

乌龙的校园霸凌事件使得沈知鹊住进了陆在野的寝室。

陆在野是个怎样的人呢?

容貌漂亮无瑕,成绩优异到从来都霸占榜首,家境富贵又体面,令不少人艳羡,连性格都温柔友好,极富有责任感,追求者无数,老师同学都喜欢。

一个接近完美的男孩,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沈知鹊起初也这样认为。

陆在野从一场险些会发生的校园霸凌中解救了他,还悉心照顾了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的他。

他没有理由认为陆在野不好。

但沈知鹊依旧萌生了“陆在野很危险”的想法,基于直觉的想法,没什么道理也没什么证据。

如果一定需要理由来证明,沈知鹊大概会说,陆在野性格里的强制性有些过于突出了。

他明明说过他不想要陆在野帮他吹头发,陆在野仍然固执地要帮他吹。

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虽然陆在野说不会弄痛他,也确实没有弄痛他。

沈知鹊没有生气。

确切来说,他什么都没有想,他看出了陆在野不为人知的危险性,却不加反抗更不加制止,不知道是不是性格里怯弱的一面在作祟。

很快,这种怯弱使陆在野的恶劣和危险扩大了,并且表现得更加具象。

陆在野开始频繁地给沈知鹊吹头发,有时还会帮沈知鹊在小腿和脚腕涂抹润肤霜,尽管沈知鹊自己已经涂过。

陆在野在不久的月考后和沈知鹊成为了同桌,尽管他们的成绩一个居于首位一个在末尾徘徊,沈知鹊不明白班主任为什么会同意。

成为同桌后,陆在野有了更多的机会捏着沈知鹊的手玩,十节课有九节半都要握着沈知鹊的手指以彰显存在感。

最可恶的是,陆在野还光明正大霸占了沈知鹊向老师申请的画室,至此完完全全将沈知鹊的私人时间变成两人共有。

陆在野称他们为朋友。

陆在野说,沈知鹊应该满足他的一切需求,这是身为朋友的职责。

沈知鹊仿佛变成了陆在野独有的,爱不释手的玩具。

【画室,黄昏。】

【陆在野坐在矮凳上,脑袋枕着沈知鹊的大腿,一动不动地看着沈知鹊画画。】

【沈知鹊的腿有点发麻,他忍不住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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