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1/2)
生病
“天气降温了。”盛野给楚知意围好围巾,亲亲他的脸蛋,“一个人睡觉会很冷,如果睡不好的话,我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不会冷,有地暖。”楚知意好笑。
“我会冷。”
“我的房子里也有地暖。”楚知意抚摸盛野的侧颈,“你好黏人,盛野。”
盛野低低地嗯了声,抱着楚知意不松开。
楚知意由他抱着,过了半小时才下楼去找宋羽烟。
宋羽烟已经坐进了车里,脸上没半分不耐烦的表情,看见楚知意坐到身边后,对司机说了声“回家”。
楚知意喊了声“妈妈”,她这才真正看向楚知意。
一丝不明显的怔愣在她眼底浮现,又在顷刻间消失无踪——今天的楚知意,有些不一样。
……像是一只焕出新羽的喜鹊,鲜活明媚,透出没受过一点伤害的天真气。
一看就是被好好地爱护和照顾着。
过去的很多年里,宋羽烟从没见到过这样的楚知意。她试图去想盛野是怎样做到的,可她想不出来,她模糊地知道楚知意喜欢盛野,却不知道盛野对楚知意的爱意到达几何。
很喜欢吗?是真的喜欢吗?
不会的。
盛野怎么可能对楚知意有真心,他是一个年少时就惯于伪装的人,楚知意一定是被他骗了。
而且她的孩子明明这样平凡……
宋羽烟擡手,好似想触碰楚知意的嘴巴,楚知意不明所以地避开了。
“妈妈?”楚知意没看出宋羽烟的异样。
“身体难受吗?”
“没有。”
“不要骗妈妈。”
“没有骗。”楚知意仍是茫然。
宋羽烟垂了垂眼,不再说话了。
楚知意糊糊涂涂地迷惑着,半晌后才领会到宋羽烟话中的深意。
一瞬间他简直要窘迫到不能自已,扯扯围巾将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如果不是碍于有司机在,宋羽烟恐怕会问的更完整吧。
都怪盛野,昨晚上凶得要命,连接吻时都比平时要狠,他的嘴巴一定肿了,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着多遮得严,不然还真不知道挡不挡得住身上的痕迹。
楚知意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路无言地回到了楚家。
现在整个三楼只有他一人居住,许子悠不知道他要回这里,自然就安心忙着自己的事,没有和他一起回来。
其实本来也不需要许子悠看着他。
他只是想回来找些东西,找不到的话就会离开,不会耽误太久。
“妈妈,哥哥告诉我,我们以前来黎城的时候,我画过很多写生画。”楚知意问宋羽烟,“他让我找出来给他寄过去。”
“嘉言告诉你的吗?”
“嗯,我不太记得,他说有。”
“寄过去干什么?”
“他下个月要去P州滑雪度假,说想给那的房子挂两幅画。”
“我记得他的藏品不少。”
“他说他就想挂我的。”楚知意刻意露出点得意来,“虽然我知道我比不上大师们。”
“可是时间太久了,知意,不一定能找到。”
听着宋羽烟的话,楚知意知道,他过去的画或许还被放在哪里。不然的话,宋羽烟会直接说“没有了”“找不到”之类的字眼。
搬出楚嘉言来果然好用很多。
只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宋羽烟有些烦躁?因为他而产生的烦躁,是他刚才的表现出破绽了吗?
“您把它们放哪了,我自己去找吧。”
“妈妈也忘记了,等明天妈妈问一问,让大家帮着你一起找。”宋羽烟神情温柔,仿佛楚知意感受到的都是错觉,她不以为意般略过了这件事,“是不是还没有吃饭,饭已经做好了,妈妈陪知意吃一些吧。”
“不用,我吃过了。”楚知意顿了下,“我再陪妈妈吃一点吧。”
“嗯。”宋羽烟点头。
饭桌上的菜色和他上次来时没什么区别,依旧有鸭汤,甜品也依旧是抹茶小蛋糕。
他每一样都吃了一点。
吃东西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宋羽烟,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情。
宋羽烟喜欢吃抹茶小蛋糕,或许不是很喜欢蛋糕,但是喜欢抹茶的口味。
吃到抹茶时,她的神情会更平和一些。至于鸭汤,她应该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可她依旧喝了两小碗,就像有什么无形的人正监视她一样。
上一次来时,楚知意曾问过做饭的阿姨,阿姨说,每天的菜谱都是有规律的,想要加餐或其他甜点时,雇主们会直接告诉她。不过宋羽烟从来没为这件事找过她,而楚昊廷会在不想吃时直接让她换餐。
阿姨也说,在他回家前,家里从没做过抹茶蛋糕,蛋糕是宋羽烟专门为他准备的。
阿姨很感叹,还问他为什么五六年都不回家。阿姨说,一个能时时刻刻记着孩子喜好的母亲,一定很爱她的孩子。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他忘记了。
物理意义上的忘记。
他知道,一个的喜好会变,习惯会变,甚至连声音容貌过敏源都会变,可如果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喜好呢?
譬如抹茶蛋糕和鸭子汤。
宋羽烟既然喜欢吃小蛋糕,为什么从来不提起?宋羽烟既然讨厌喝鸭汤,为什么从来不言说?
习惯吗?
还是真的有人会看到她?所以她需要保持在一定的规则里,怎么看呢?客厅有监控吗?
楚知意擡起头来,没有看到任何明显的摄像头。
“妈妈。”
“怎么了?知意。”
“可以跟你说一个秘密吗?”
宋羽烟神情如常,可楚知意时刻观察着她,才得以捕捉到她瞬间颤动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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