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倒v结束)(1/2)
“我爱你。”(倒v结束)
戒指相撞的声音很好听。
起码盛野这样认为,宛若泉眼里涌出的水流声,连绵清澈。
他很喜欢。
于是他暂时不想让这两只戒指暴露于天幕之下了,或许待在那根红线上是更好的选择。
——前提是楚知意愿意。
不过楚知意可没有力气去感知盛野的想法,他变成了一只水涔涔的可怜喜鹊,只能被盛野抱在怀里不断亲吻。
连睡梦中都是不可磨灭的檀香气。
房屋外,雨滴裹着白净细雪,彻夜不停地下。温度悄然间变了,变热也变暖,雪便彻底融进雨中,渐然呈现出暴烈的姿态来。
楚知意醒后,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奇特的天象变化。
“竟然下大雨了……”他喃喃地说。
“大概是早晨下起来的。”盛野为楚知意穿袜子,“天气预报说,雨再过一两个小时会停。”
楚知意踩了踩盛野的膝盖,“都怪你,不然我早晨就可以醒来看雨了。”
“嗯,怪我。”盛野捏着他的小腿亲了亲,“一会儿吃点东西,我带你去雨里走一走,好不好?”
楚知意顿时开心起来,在盛野左脸右脸各亲一下,“你真好呢,盛野,我又不怪你了。”
盛野便捏着他的脸和他接吻,当作“做好人”应得的奖励。
楚知意期盼着早点去看雨,却不吝啬于和盛野接吻的时间。
不过盛野时刻牢记着他的期盼,只索要了一个温柔的浅吻。
在结束亲吻与吃饭等一系列必备的白日活动后,雨依旧下着,虽然比之前小了些。
楚知意不在意,开心的心情也丝毫没有减少。
盛野撑开一把大伞,牵住他的手与他一起漫步雨间。
楚知意走了很久,在一丛芭蕉边停下,听着雨落阔叶的声音,不由出了神。
他想起很多事情来,也想起一个被他忽略很久的名字。
——一个剧本的名字。
“盛野,《暴雨降临》这个剧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陷阱啊?”
“是的,用来捕捉小鸟。”
“当时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失忆才对。”楚知意好奇地看他,“怎么会想着用这个引我过来啊?”
“我以为……鹊鹊生我气了。”盛野说,“鹊鹊没有失忆的话,大概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多明显的陷阱……如果鹊鹊愿意来,就代表愿意和我和好。”
“如果我没有来呢?”
“那鹊鹊就是最冷酷最狠心的小喜鹊。”盛野抚摸他的脸颊,“我就要想办法把鹊鹊关到我的笼子里去。”
“黑心坏蛋。”楚知意努努嘴,“如果你这样做……那我……”
“会讨厌我么?”
“那我还是会喜欢上你啊。”楚知意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走向。
盛野似是怔了下也似是笑了下,楚知意没错过这复杂的变化,没什么意外地说:“反正你一直这么霸道不讲理,从高中的时候就发现了。”
“所以高中的时候也喜欢我么?”
“盛野,你最会得寸进尺了。”楚知意赶忙转移话题,“不许你问,我还没有问完呢。”
“还想问什么,宝宝。”
“为什么写这个剧本啊?”楚知意问,“为什么后来又不给我看剧本了?”
“我想鹊鹊。”
盛野顿住,接着说:“我也想让鹊鹊,想起我来。可是剧本对鹊鹊是一种伤害,在看到和以前有关的事情时,你的脑袋总是很痛,所以我决定停止。我的想法,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鹊鹊忘记了过去,其实很好。”
“……如果我没有坚持要看,可能真的会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楚知意推测着某种可能性,“那怎么办呢?”
“没关系。”盛野说,“只要鹊鹊在我身边,就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创造更好的记忆来。”
“但是我会想要……想起来。”楚知意晃晃盛野的手,“一点点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想忘记。”
“宝宝,好会说情话。”
“不许肉麻。”楚知意红着脸制止,“还有问题要问呢,不许亲我。”
然而嘴唇还是被亲了下,亲完后才得到一个回答:“好,什么都可以问。”
“剧本是你写的么?”
“是。”
“名字也是你取的么?”
“是。”
“为什么……”楚知意顿住。
“嗯?”
“没什么。”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么?”
“……你很难过,是不是?”
盛野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楚知意很久,才低声说:“是很想你。”
楚知意知道,自己或许猜对了。
这份猜测并不是从这一刻开始,而是从恢复记忆起,就影影绰绰时隐时现。
盛野刚才说,初遇之时,盛野以为他生气了。
幸好是生气,不是分手啊。
任谁的恋人不告而别,都会以为这是场不知理由的分手吧。
而自己,就是那个不告而别的恋人啊,楚知意想。
他无意识握紧盛野的手,盛野俯身与他平视,伞顺着盛野的动作倾斜,将他们的目光保护在这方宁静安然的天地中。
“……对不起,盛野。”
“对不起,鹊鹊。”
两道声音交叠响起。
楚知意愣住,呆呆地看了盛野一会儿,说:“我想先说。”
“好。”盛野的神色温柔极了。
这样的眼神下,楚知意的心几乎被勇气填满,他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一句很突兀的话,他们却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是一个约定。
一起叛离的约定。
叛离之日,也是一个暴雨天。
黎城六月高考之后的暴雨天。
楚知意知道,《暴雨降临》为什么写到两人相恋即为终止,因为之后的所有都像是一场逃脱不掉的噩梦。
遇到盛野之前,他是被关在地下室的麻木幽灵,不能逃脱却不想死亡,遇到盛野之后,他名为情感的部分复活过来,却像刚刚降临世界的孩子,天真幼稚。
遇到盛野之前,他是宋羽烟宣泄抑郁的容器,机械而顺从,遇到盛野之后,他感知到一切压抑的来源,固执地想要带宋羽烟离开。
当时的他不懂,他所谓的解救不过是一厢情愿。
……宋羽烟心里的选择从来只有一个,却以抑郁为假象将他迷惑。
压抑是真的,以压抑为借口来处罚他,也是真的。
他记得他说:“妈妈,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宋羽烟不说话。
他记得他又说:“妈妈,爸爸对你不好。”
宋羽烟还是没有应答。
其实答案已经太明显。
他站在旋转楼梯口,心里有点难过有点失望有点不解,但他不再准备去理解去体谅了,他说:“我要走了。”
——他要去找盛野了。
他和盛遇约定好的,今天一起离开,离开名为“家”的地方。
然后他转了身。
再然后呢?
时至今日,他真的已经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眩晕了几秒,清醒时身体已经滚在地上,脑袋很痛。
快要昏迷过去的痛。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连说话都费劲。
是流血了么?他的皮肤感知到了温热的液体……
宋羽烟依旧站在原处,站在高高的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忽然很害怕,害怕得想要立刻逃走。
宋羽烟却在这时动了,高跟鞋踩踏台阶,声音响亮极了,楚知意从没觉得这声音如此刺耳。
惊人的力量蓦地从心底爆发,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向门外跑,跑进瓢泼的大雨里。
然而寒风和失血终究消弭了他仅剩的清醒。
他的心脏被无与伦比的难过浸透,或许也掺杂着害怕和绝望,但所有的情绪都只与盛野一个人有关。
所以……喜欢雨天,也厌恶雨天。
“因为我,从楼上掉下去过……”楚知意笨拙地组织语言,“然后医生说要保护好身体,尤其是脑袋,我一直记着医生的话呢,滚下楼的时候就护住了脑袋,没想到还是晕倒了……然后就忘记了……”
他通过楚嘉言曾告诉他的事情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楚昊廷恰好回了家,当即派人把他送到医院,严密防护着,不为任何人所见所找。
那之后不到十分钟,警察也来了。
警察为什么会来?是他滚下台阶后曾下意识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至于楚昊廷怎样解释的这通报警电话,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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