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2/2）

王银蛾勉强集中精力，正蓄力打算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脚。

突然一道身影斜冲过来。

“啪！”

锦衣纨绔不可置信地捂住脸，道:“你、你,表姐你竟然打我！”

一个压抑着怒火的清肃女声喝道:“叫你不学无术！还敢学那些垃圾在路上强抢民女！回去，给我抄一百遍家规！”

“表姐，我——”

女子教训完纨绔弟弟，转身向她行礼:“抱歉，家中管教不严，让你看笑话了——”

温文秀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知道对方穿着白色衣裳，闻言胡乱地点点头。

又听女子道:“姑娘，你看起来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馆吧。”

也便点点头。

等她意识回笼之际，王银蛾惊坐弹起，把旁边守候的女子吓得一跳。

“啊，你醒了，吓死我了！”女子虽作丫鬟婢子打扮，但金叉银簪各一支别在发髻上，显然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王银蛾低头道了声谢。

然而，那婢子却不领情道:“要谢也要找我家小姐道谢，谁叫你运气好遇见我家小姐！”

“哦，谢谢。敢问，你家小姐姓什么？”

婢子听后反映巨大，盯着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试探地问道:“你不记得我们啦？”

王银蛾微微蹙眉，似乎这婢子对她怨气颇大，可是她的确没什么印象，于是摇头。

“我们在路上见过的！”

一路上遇见那么多人，她哪里记得住每个人的长相？

那婢子似乎对她的反应气极，冷哼一声，直接掀帘而出。

王银蛾抿抿唇，试着下床，发现身子已好了许多。掀开帘子出来，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原来这是个医馆。

放目望去，医馆大堂里设了一个案几，前来看病的男女老少排成长龙，直出医馆大门。后面的人推搡前面的，嘴里嚷嚷:“怎么还没动静。”

前面的人转头一喝，道:“来这里都是看病的，谁家不急！”

沿着长队向前探去，案几后面原来坐着个郎中，只看他布衣加身，白发钟颜，望闻问切的一套功夫下来基本将病情道个干净，然后轻声念道:“这是伤寒之症，……”

案几斜后侧放着一张小几，一个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闻言点头，再挥毫写就一张药方交给看病的那人。

然后一候在郎中身侧的小童喝道:“下一位！”

长龙便缓缓向前迈进一步。

“你怎的下来了？”

突然，身后被人一拍，王银蛾扭过身见是离先前去的婢子，微微颔首。

“想必那位白衣姑娘，就是你家小姐了吧。”

“你怎么知道？”

她微微一笑:“我还记起，你是墨书。”

“呀！原来你骗我！”

“我长的像骗人的模样么？”王银蛾摇头笑说，“不过，我看你家小姐事务繁忙，不忍打搅。若不他日登门拜谢？”

墨书却道:“不必，家里管的严，没有拜帖不能入府。”

“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还差一点。”

“时候不早了，看病的人还有这么多，医馆的人何时能吃上饭？”

墨书讥笑:“你管的真宽，等到戌时人就差不多散了。医馆里有人做饭呢！”

“墨书姑娘，那我先告辞了，这些银钱麻烦你等会交个医馆老板。多谢——”王银蛾行个礼，拿出足够的银钱塞给墨书，便施施然离开。

越下台阶，她回头望了眼医馆的牌匾——济仁堂。

堂堂丞相千金跑到这个破医馆里坐诊，可真是稀奇。

黄昏幽寂，王银蛾猛然停下脚步，望着院子角落里一个矮胖的人影。

直到那影子钻出树影，薄暮的光辉斜射在他身上，王银蛾勉强辨认出对方的身份，颇有些惊讶道:“爹，你怎么在家里。”

王父一脸莫名其妙:“我不在家里，还能在哪里？”

“我前两日回家，娘亲病倒却不见你在家中，今日突然见到你，所以有些奇怪。”

“算了，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你娘和嫂子呢？”王父似乎累得极，在石凳上坐下就不肯动弹，摆手让她端来一碗凉水，咕噜灌下。

趁着他喝水的功夫，王银蛾飞快答道:“出门上香去了，今日有归云大师讲经，估摸明日才得回来。”

“什么？烧香拜佛有个什么用！”说完，他又道，“银蛾，你去烧饭，我快饿死了！”

“爹，女儿不太舒服，要不还是叫个菜吧？”

“我看你好好的，既没缺胳膊也没断腿，一个好生生的女儿家，怎么如此懒惰和奢侈！到外面叫饭要花多少钱呢！”

“爹也没缺胳膊断腿，何不自己下厨？”说着，她突然狡黠一笑，“我自己付钱便是！”

王父奇怪道:“你哪儿来的钱？”

闻言，王银蛾垂下眼帘，看情况爹爹竟还不知道那件事！于是笑答:“我去清河县时，哥哥给我塞了些钱，说是怕我没钱受人欺负——”

王父摆摆手:“好吧，那你便叫吧。”

王银蛾只好折身出门，花费了近半个时辰，才又提着一篮子酒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