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了千古一帝10（1/2）
我演了千古一帝10
是夜。
顾府。
顾翡玉挂着固定好的胳膊，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刚想坐回床上，房间角落却突然传来声响。
“谁？！”
烛火的光照亮桌前坐着的人影，顾翡玉绷紧的脊背才随之松懈下来。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生疏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话中情绪。
顾翡玉却知道男人这是不悦了。
于是凑近后，主动跪伏在男人腿上。
仰面看向男人道：“怎么会。”
侧着的脸上烛影摇曳，竟无端生出几分妖媚。
男人的手顺势摸上了靠在他膝上的头，温柔地抚弄了两下后，突然发难，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拽着顾翡玉的后脑勺，男人迫使他看向自己：“心大了，想跑？”
他捏住顾翡玉的下巴，声音在笑，手中的力度却大的几乎要将骨头捏碎：“不过真可惜，咱们这位好陛下油盐不进，你的勾引对他没用。”
顾翡玉被捏的下巴通红，却能忍着痛笑道：“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男人闻言眯起双眼，指尖的力度愈发加大。
直到顾翡玉痛狠了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男人才松开手，笑着说道：“听不懂就算了。”
男人顺着泪痕帮顾翡玉拭泪，轻拍着他的脸说：“不过，你要是真能勾引到，那也算是你的能耐。”
他倒是也不介意和温霁雪共享同一具身体，更何况还是他在先。
顾翡玉没搭话，只是又乖顺地靠回他的膝头。
男人重新摸上他的头，一面给他顺毛，一面感叹道：“要是赵家的那个也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顾翡玉只静静地听着。
果不其然，男人很快又说道：“不过刚烈也有刚烈的趣味，倒也不算可惜。”
顾翡玉还是没有说话。
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甚是愉悦地轻哼了一声。
动作也重新柔和起来。
“你那个弟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翡玉答：“您不是也听见了么，就像我说的那样，父亲一时糊涂，就瞒报了他的性别。”
“一时糊涂？”男人轻笑了一声，“行吧。”
“你反应倒也机敏，之前不是还为李怀琮向我求情吗？怎么今日在堂上，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您说笑了，”顾翡玉答，“就算不是我，他那些漏洞百出的证词也会被人抓住把柄，倒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也省的之后他敢胡乱攀扯到您身上不是？”
男人闻言笑出了声：“李怀琮那么信任你，不仅把真相告诉你不说，甚至还为了你诬陷你的弟弟，你却说背叛就背叛，这么做，你就一点都不心亏吗？”
顾翡玉闻言低下了头，乖顺道：“他哪里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告诉我不过是为了图个心安罢了。若真是为了我，他做便做了，何苦还跑来跟我坦白一切呢？”
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多拉一个人下水而已，哪有什么真心实意可言。
“哈哈哈，”男人笑着，用手刮了一下顾翡玉的鼻尖，“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寡恩薄义、还翻脸无情。
所以就算他有点自己的算计，男人也不会计较。
因为他知道，聪明如顾翡玉，是不会为了那点小仇小怨，而放弃已经到手里的好处的。
起码在还没摆脱他的现在，不会。
男人重新捏起顾翡玉的下巴，轻轻摩挲道：“李怀琮进去也就进去了，虽说原本准备好的人不是他，但他既然已经搭进去，不如就物尽其用。至于你那个弟弟……就先算了吧。”
顾翡玉闻言低下眉眼，顺从道：“我听您的。”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他下颌的红痕上连连停驻。
随后，将顾翡玉一把拉起，抱入了床帐中。
“李怀琮，人不是你杀的。但你知道是谁杀了人，对吗？”
顾凡的声音完全褪去了之前的柔弱，转而换上了一份笃定。
李怀琮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凡闻言轻笑了一下：“行吧，不懂也无妨。”
他说着，四下打量着李怀琮的牢房环境，然后才又道：“说来我与你也无甚仇怨，怎么你偏就想不开，非要费尽心思来设局诬陷我呢？”
李怀琮低下了头，没吱声。
顾凡扯了一下唇角，“就为了我那个当堂反水咬你一口的哥哥，把自己折腾进了牢房，大好前途毁于一旦，甚至连性命都堪忧，值得吗？”
李怀琮擡头看了顾凡一眼，让自己直视他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胡言乱语？”顾凡看着他轻轻挑眉，“行，你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吧。”
李怀琮没说话，而是偷偷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
“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毁了我，哪怕真的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想要替顾翡玉铲除我这么一个威胁，也不必让自己牺牲到如此地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非要在长公主的宴席上，犯下如此大错，而且布局还如此简陋，用那种简直是一戳就破的谎言来诬陷我……直到我换了一种角度。”
顾凡蹲了下去，和绑紧了镣铐，僵坐在地上的李怀琮对视说：“诬陷我也许只是你顺带的一个结果，而不是你本来的目的，那究竟是什么目的，会让你这么做呢？”
“说实话，以我之前对你的信任和倾慕，”顾凡说到这儿，不由得回头看了温芮一眼。
始终保持沉默的温芮，被顾凡这一眼先是看得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扇子往前一递，示意顾凡继续。
顾凡这才接着说：“以我们之前的感情，我对你别说是有所阻碍了，几乎是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自断臂膀牺牲自己，来诬陷一个地位卑微跟你又没什么利益冲突的我呢？所以，答案就很明了了，你只是为了自保。”
“但这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这桩案件与你究竟有什么关系？逼得你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自保？为了顾翡玉？我觉得，你恐怕没那么伟大吧。”
说到这儿，顾凡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李怀琮被他笑容里的嘲讽刺了一下，袖子里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但面上，还是维持住了一副他听不懂顾凡在说什么的样子。
“起初我也以为你是真正的凶手，但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杀害赵公子的人手段残忍又心狠手辣，与你一贯首鼠两端的作风并不相通，而且哪怕真的是你隐藏了本性犯下这桩罪行，那基于你的狠毒，就更不应该会犯下会让小厮当堂翻供的这种错误了。”
“所以，小厮前后两次反转的证词都为假，结论也就自然而然出来了——你不会是这个凶手。可你明明不是凶手，又为何要如此尽心尽力地出谋划策呢？想必是因为如果我当不成这个替罪羊，被充当凶手冤枉入狱的，就是你了吧。”
顾凡说完一大段后，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朝李怀琮扯了扯嘴角，说：“……就跟现在你的处境一样。”
李怀琮：“……”
他脸色难看的可怕，但还是强撑着没有开口。
顾凡耸耸肩，无所谓地感叹道：“当然，这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你就当是我在胡言乱语吧。不过，李怀琮，你说你折腾这一通，到底是成全了谁呢？”
他盯着李怀琮，双眼里的情绪浓稠如墨：“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们帮你诬陷我，只是出于好心的顺手为之吗？”
李怀琮闻言陡然一惊，下意识擡头看向顾凡。
可对上那双眼睛后，李怀琮才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了，但这时再挪开视线，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于是他只能顶着头上的冷汗，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异想天开，都是些无稽之谈。”
他不屑似的摆摆手，视线却尽快错离了顾凡的双眼。
“异想天开吗？”顾凡笑了一下，“行，那再说点更异想天开的事情。”
顾凡复又蹲到了地上，逼得李怀琮只能看他：“就在昨日，我被关进和你一样的牢笼，害怕又期待地盼望着有人能查明真相救我出去，但可惜，最终只等来一根灭口的白绫。”
这么说着，顾凡摸上脖子上依旧泛着青黑的勒痕，“但老天垂怜给我机会，让我又重新从地狱爬了回来，你猜这次换成是你，等到的究竟会是救赎，还是跟我一样被灭口的命运呢？”
说完，顾凡朝李怀琮森凉一笑。
李怀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强撑着说道：“凶手本来就不是我，陛下定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的。”
“陛下当然会，不过希望还来得及吧，”顾凡故意点了点脖子上的伤口，示意李怀琮时间紧迫。
“说起来，你之前在堂上侃侃而谈所谓的行凶过程，还真够栩栩如生的，就好像你真的见过一样，”顾凡突然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这个话题，在令李怀琮更加惊疑不定后，故意感叹道，“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听完你这一番精彩绝伦的演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李怀琮：“……！”
而说完这句，顾凡站起身，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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