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了千古一帝14（1/2）
我演了千古一帝14
顾凡被迫给温衡请安道：“秦王殿下好。”
温衡笑了笑，说：“顾公子午安呐，怎么，这是出来散心来了？”
这话问的就有意思了，他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出来散心的吗？
顾凡于是也跟着笑笑说：“王爷说笑了，只是刚用完午饭，瞎逛消消食罢了。”
言谈间，态度稀松平常不卑不亢，别说像昨日公堂上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反倒还透露出了一点身处上位者的从容，熟稔到像是在和朋友打趣。
安静坠在他身后的安英，不由得偷偷觑了顾凡一眼。
温衡闻言，眼底也闪过一丝暗芒。
温衡：“哦，看来顾公子在宫里过得还算可心？”
顾凡：“尚可，多谢王爷关心。”
温衡：“那比起你们顾府来说如何呢？”
顾凡：“既是皇宫，自然是千般万般好，哪里是顾府能相提并论的。”
温衡：“是吗？”
顾凡：“自然。”
两人一来一回，都是笑容满面的有问有答。
一旁旁听的安英，却莫名从这段平和的对话中，听出来一点暗藏的机锋。
她实在难控，又偷偷瞟了顾凡一眼，却被他突然看过来的平静眼神打的一愣，立刻低眉顺眼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瞧一眼。
温衡也跟着看了一眼安英，然后对顾凡说：“说起来，不知顾公子是否有所耳闻，昨日被陛下关进大牢中待审的李怀琮，今晨被人发现已经死在了牢中。”
听到和自己曾经一般经历的遭遇，顾凡却是语气平静：“哦？”
温衡闻言眯起双眼，笑容中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顾公子看起来，对此并不意外？”
顾凡四两拨千斤道：“好言难劝找死的鬼，即便是诏狱，也拦不住每一个想死的犯人嘛。”
“那顾公子也没能劝住吗？”温衡看过来，对上顾凡平静的视线，“我倒是有点好奇，顾公子昨日是和李怀琮说了什么，才让他愿意认罪伏法、畏罪自杀的呢？”
【好家伙，这老六是想把锅甩我头上啊？！】顾凡在心里疯狂吐槽。
但面儿上，还是装出了一副不知道温衡在说什么的模样：“昨日？我只是去找李怀琮割席绝义罢了，毕竟我都被他那般陷害了，总要与他把话说明白吧。”
温衡：“就这样？”
顾凡：“当然。”
温衡：“难道李怀琮一个将死之人，就没有因为对你心怀愧疚而坦白一切吗？”
顾凡：“他既已决定认罪伏法，为何要单独对我坦白真相？而且他既是畏罪自杀，自然写了遗书吧？难道他的遗书上，还没有说清楚真相吗？”
不耐同温衡继续虚与委蛇，顾凡没等他再开口，就说道：“说起来，李怀琮这遭遇还真同我如出一辙，”他看着温衡，像是在暗示着些什么，又像是一无所知般无意道，“秦王殿下有工夫同我在这里掰扯，倒不如去好好查查您的诏狱，别让李怀琮真跟我一样，再从地狱爬上来，鸣冤复仇啊。”
温衡闻言看向顾凡，在打量他的同时，终于沉默下来。
这张嘴果然是巧舌如簧，也难怪昨日能让李怀琮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呵呵，还请顾公子莫要见怪，”温衡见撬不开顾凡的嘴，倒也不再继续执着，“只是这桩案件的确颇为离奇，本王也是查案心切，害怕背后还有真相未能揭露，期间若是有冒犯了顾公子的言辞，还望你能宽恕则个。”
顾凡不以为然说：“若是王爷此前肯这般尽心尽力，恐怕我也不必进您的诏狱里走一遭不是？”
温衡见状有些愧疚地说：“这……确实是本王疏忽了，那本王在这里给顾公子赔个不是？”
说着，他还真弯下腰，朝顾凡致了个歉。
然而顾凡没有接受：“那您确实是要很不小心了。”
他不轻不重地刺了回去。
温衡闻言挑高眉头，却对顾凡的挑衅不以为意，更没有非要继续求得顾凡原谅的意思。
可见他刚刚的所谓致歉，究竟有多么的不走心了。
而两人也就此沉默下来。
温衡没再继续试探，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但顾凡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其背后的目的，于是便不再耐烦跟他继续唇枪舌剑，开口请辞道：“王爷若是再无他事，恕顾某无礼，先行告退。”
“哎，等等，”温衡却一跨步，拦在了顾凡侧身离开的脚步，“本王和顾公子聊得很是愉快，不如再继续畅谈片刻？”
顾凡被迫停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有什么好谈的？”
他已经有点连装样子都不屑了。
温衡对于顾凡这样无畏的反应，没有感到丝毫不悦，反而还笑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倾身，附在顾凡耳边说：“那不如我们不如谈一谈，顾公子是如何把我们那位清心寡欲的陛下给勾上床的？”
顾凡听后眼神一冷，擡手便想给温衡一巴掌。
但温衡却似乎对此早就有所预料，说完这句后就飞快后撤一步，险险躲开了顾凡的手。
【啧，真不愧跟温芮算是兄弟两个，这家伙也有点疯病在身上啊？】
【何止啊，】810也咋舌道，【温芮最多也就是愿意看看乐子，温衡才是真的有病。】
一击不成，顾凡也并未继续坚持，而是直接开口斥道：“秦王殿下是不是有些过于狂妄了，这话也是你一个小辈适合说出口的吗？”
温衡闻言却并不以为意，甚至还笑眯眯地说：“顾公子才是真的令本王刮目相看，今日一见果然同从前相比有些大相径庭。难不成人死而复生后，还能性情大变？亦或是……”
他故意又压低了声音道：“再醒来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从前的那个人呢？”
温衡的确是这么怀疑的。
毕竟他不是没见过从前的那位“顾凡”，人再是如何性情大变，也不该全然失去以往的痕迹。
只是无论是死而复生这件事本身，还是死而复生后这个性情大变的顾凡，都极大地激起了他的兴趣。
原以为李怀琮那个蠢货，最大的贡献就是给他当一回替死鬼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温衡想着，愉悦地眯起双眼。
能替他死一回，又帮忙找到顾凡这个宝贝，李怀琮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一旁的安英也没料到温衡敢在宫内就如此放肆，见他突然逼近顾凡，下意识便要掏出武器。
可还没等她做点什么，温衡就已经又翩翩然退开了。
而顾凡明明没有看向安英，确也好似对她身手不凡早有预料。
他拦住了安英，示意交给自己。
安英见状挣扎片刻，还是默默松开了藏起来的武器。
而温衡就这样将两人的眼神尽收眼底，却一点也不意外的模样，在冒犯过顾凡一次后，就重新退回了安全距离之外，静静等待顾凡的回应。
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他的举动并没有如何动摇顾凡，反观安抚住安英的顾凡，对于温衡的试探似乎还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但我的确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顾凡隔着绷带，摸上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伤痕。
看着温衡的时候，眼神也彻底不再遮掩，变得格外冰冷：“希望王爷能记得，阎王放我回来，是要我查明真相鸣冤复仇，害我致死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衡闻言耸耸肩，无所谓道：“顾公子稍安勿躁，本王也只是想多给顾公子一个选择？”
“不必，”顾凡连听都不想听，直接竖起手指拒绝道，“我对自己现在的选择很满意，不需要别人多此一举。”
温衡笑着回答：“你都不听完，就知道一定是多此一举吗？”
顾凡冷冷看去，刚想说话，却有另一人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什么多此一举？”
温芮摇着他那不合时节的折扇，笑容满面地晃荡了过来：“三哥在和顾公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不如加我一个？”
顾凡冷着一张脸，闭上了嘴。
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看出他开心的。
温衡也跟着看了温芮一眼，眼里不由得溢出一丝嫌弃。
啧，真扫兴。
但今日已经收获颇丰。
温衡倒是见好就收，见温芮故意凑过来后，没再继续纠缠顾凡。
那副带着点疯劲儿的嘴脸陡然一收，又假模假样地披回了那张伪装用的人皮：“既然五弟感兴趣，就让顾公子跟你说说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微笑着拜别二人，揣着兴高采烈的心情，就转身离开了。
面带笑容地送走温衡后，温芮才一板脸，收起满脸假笑，嫌弃道：“你怎么会招惹上他？”
顾凡闻言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没说话。
是他一时大意了，没看出来温衡本性是个疯子。
又想起他用来伪装自己的举止……
顾凡脸上的嫌弃简直溢于言表。
被温衡恶心了个够呛，顾凡也不耐烦应对温芮的询问，他没回答，而是转而主动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温芮：“……”
他叹口气，也没再多嘴追问下去，而是说：“你爹来找你，陛下遣人通知你，被我把活揽了过来。”
顾凡：“哦，知道了。”
温芮：“……”
顾凡挑眉：“怎么，还有事？”
温芮：“……你离温衡远一点。”
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我知道，”顾凡倒也没拒绝他的好意，“我只是没料到……”
没料到温衡敢在皇宫里发疯而已。
而已经离开皇宫，坐在回宫马车上的温衡……
“王爷今日可是试探出什么来了？”
侍从看着温衡微微扬起的唇角，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温衡还闭着眼睛，但脸上却是笑容满面。
他轻轻“嗯”了一声，语调轻快又愉悦。
侍从没放过这个拍马屁的好机会，奉承温衡道：“不愧是王爷，那可是需要我们去处理……”掉顾凡？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温衡便陡然睁开双眼，眼中冷意吓得伺候的侍从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跪在了马车里面。
马车外，温衡的心腹探头看了进来。
见那侍从哆哆嗦嗦跪在车上，就快要尿出来的模样，一皱眉头，询问道：“王爷？”
温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心腹便差人将那侍从拎了出去。
“王……”那侍从本来还想求饶，却被早有准备的心腹堵住了嘴，只能呜咽着被人拖了下去。
片刻后，一具面目全非不着一物的尸体便被人扔在了路边。
心腹对此显然习以为常，见首尾处理干净后，才自己爬进马车。
看着温衡复又勾起的唇角，问道：“王爷这是……有结果了？”
今日进宫，温衡就是冲着顾凡去的。
本意是为了了解顾凡是否从李怀琮的口中，了解到了所谓的真相。
心腹问的也是这件事，只是没想到温衡却摇了摇头说：“那不重要了。”
心腹有些意外，但他不蠢，不会像那个侍从一样，轻易揣测温衡的想法，只低眉顺眼地等待温衡的吩咐。
而心腹之所以能成为心腹，果然是有理由的，温衡自己畅想了好一阵儿后，突然对他说：“再准备些人，宫里应该会换洗一波。”
他因为兴奋，今日在言谈间暴露出了宫里有探子的事情，想来无论是顾凡还是温霁雪，都会着手清理一番。
心腹也明白这一点，本来这群暗线就该定期换新的，于是也不问缘由，就直接应承了下来。
看出温衡难得的好心情，心腹也敢多嘴问一句：“王爷这次看来收获颇丰？”
“嗯。”温衡果然愉悦地答应一声，“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小东西。”
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是有趣极了。
“是吗，那恭喜王爷。”心腹闻言感同身受般笑了笑，朝温衡恭手祝贺。
温衡摆摆手，看起来不以为意，但却很是受用：“哎，想拿下这小东西还有点难度，哪能开心得这么早。”
但他嘴角的弧度却跟话里的意思不太相符。
毕竟越有难度的事情，不就也越有趣么。
心腹对于温衡的心里拿捏也是上乘，他笑着说：“那就提前恭喜王爷如愿以偿。”
温衡闻言笑了笑，没再开口，但扬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真是难得能碰见这么有趣的人。
他也没想到，除了温霁雪外，这世上还会有令他产生惊喜的存在。
温衡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闭目片刻后陡然睁眼，吩咐心腹道：“今晚把顾翡玉擡过来吧。”
言谈间，好似被整个京城追捧的如玉公子，在他看来也只是个物件似的。
心腹对此倒是习以为常：“是。”
温衡吩咐完后，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眼底悄然流淌出了猩红的欲望。
既然新的暂时无法得手，就只能先拿旧的解解馋了。
好在温霁雪暂时似乎没有想要下手的意思，这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不管这个叫顾凡的是真的性情大变，还是死而复生后换了个人，他都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而被他盯上的顾凡也似乎若有所觉，和温芮一路赶到御书房的路上，眉头始终紧锁着。
【这人胆子可真够肥的，】810还在和顾凡吐槽，【他就不怕温霁雪听说后收拾他吗？】
【收拾他？为什么？】顾凡倒是心知肚明，【为了一个下不了崽的小情人，杀掉一个有望继位的王爷？】
不同于810和他知道自己在温霁雪心中的地位，在外人看来，他不过就是个一时让温霁雪感到好奇的意外罢了。
难不成就为了那点生理需求，去影响一个国家的朝局不成？
除了温芮这种只想当搅屎棍子的存在之外，有望继任皇位的这些个宗室子弟，哪有不发展自己势力的？
【可他杀了人！杀人不是就该偿命吗？】810有些愤慨道。
【哎哟我的统子哟，你咋这么天真捏~】顾凡哀叹道，【之前分析得不还头头是道吗，怎么一见真章就昏了头呢？】
其实就算不通过系统，对于温衡真凶的身份也很好猜测。
能在长公主府邸里杀人，还能让身为户部尚书的顾珅思也有所忌惮，凶手的身份必然不低。而身为替死鬼的原主和李怀琮，都先后死于以森严闻名的诏狱之中，这几乎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所以顾凡才觉得温衡胆大包天，甚至有些疯劲儿的在肆意妄为。
但其实即使真相再如何昭然若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处理掉温衡。
因为想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必定是狡兔三窟，不能保证一击必杀，就没办法轻易下手。
就如同长公主和温芮这些对温衡有所了解的人，哪一个没有多少猜到点真相？可不也都是保持了沉默么。
这样一想，今日意外让温衡对他感兴趣也不算坏事了。
或许这人会在这中间露出什么马脚也说不定呢。
顾凡：【而且我总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再怎么说，温衡的疯劲儿也多少有点异常。
这个世界，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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