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2）
纪淮澈淡漠开腔：“你的以后可能是个儿子。”
谢景湛不满啧了声：“我说你别太歹毒了，自己得不到还见不得别人好！”
赵清浔心情复杂地听着，唇角缓慢抿紧。
谢景湛又问：“你跟她说过这件事吗？”
“废话。”
“我是问你，你跟她说过你的意愿吗？”
他缄默片刻，声音很静：“为什么要说我的意愿，强加给她吗？”
对方分析说：“她也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不想要，她可能内心也是犹豫的，只不过顾虑太多，你可以尽力争取啊。”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赵清浔手心紧张得微微沁出了汗，她很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许久，熟悉的沉淡声线终于响起：“算了吧。”
“她的童年过得不好，母亲又离开得早，我理解她的心态。”
“如果我说我想要孩子，她是会考虑我的意愿，但这个过程会让她很纠结很有压力，那我宁愿不说。”
“你啊。”谢景湛长叹口气，无奈戏谑，“得了，你也别做女儿奴了，你这辈子就安心做老婆奴吧。”
他的声音坦然：“是，我的运气全都用在遇见她了，有点别的缺憾也无所谓了。”
顿片刻，他又问，“以后你女儿寒暑假能不能让她来舅舅家？”
对方义正言辞拒绝：“请你停止这种白日梦行为！”
赵清浔轻轻回到房间，在床边静默坐了很久。
他说得没错，她确实会认真考虑他的想法，所以她也确实会很纠结，还有愧疚。
决定要一个孩子不是儿戏，从怀孕生产再到未来十几年的教育，这其中需要付出的物质和精力是无法想象的。她不会因为他的一句“想要”就立即倒戈自己的想法，可他又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他的行动全都做到了以她为优先为她考虑，这让她无法做到在这件事上完全无视他的意愿。
他这么想要一个女儿，却因为她这辈子都无法实现。虽然理性来说生育权是她自己的，可是出于感性，她很难控制心里的愧疚。
这晚赵清浔失眠了很久才睡着，醒来时身旁有人，她昏昏沉沉皱眉动了下身体，对方的手臂复上来，熟悉的清冽气息扑进鼻息，她本能感到安全感，阖着眼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低头吻她额头，低声问：“还睡吗？”
她迷迷糊糊：“几点了？”
他道：“九点半，他们都去山上了。”
赵清浔有点诧异，睁开眼，房间里的光线被窗帘遮挡得昏暗：“怎么没人叫我？”
纪淮澈无奈轻笑：“你睡得跟小猪一样，谁好意思叫你？”
她感到很有负担：“可是……跟长辈一起出来睡这么迟也太没礼貌了。”
他手指穿过她脑后的头发，揉了两下，安抚说：“我爸妈家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开明的，而且我刚才也跟他们说了你有点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你。”
赵清浔勉强放下心来，身前的人立即低头黏黏糊糊吻她：“想你了，老婆。”
她无奈扯唇：“我们分开还没有十二个小时，纪警官。”
他一边咬着她的脖子一边不知不觉压上来，一副委屈小狗的模样：“我有分离焦虑，昨天晚上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
赵清浔听言失笑，擡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忽然恍惚想起了昨晚他的那番话，笑意慢慢顿在唇边。
觉察到她手上的动作变慢，纪淮澈擡起头在昏暗中看她：“怎么了？”
赵清浔沉默摇了摇头，他便抵着她的唇瓣不依不饶啃着。半天后她逐渐招架不住，抱住他的脖子轻轻说：“我也想你了。”
纪淮澈心里清楚她是在哄他，但还是笑了。
他扣着她的下颌吻下来，她仰起脸温柔回应着他。萦绕在两人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粘稠，赵清浔沉溺在其中，刻意不想再去纠结昨晚的事，可是效果微乎其微。
他们缠在一起吻了很久，她的意识浮浮沉沉，脑海里他昨天的话却无比清晰。终于这一吻结束时，她呼吸紊乱睁开眼，犹豫着恍惚开口：“如果……”
纪淮澈低头轻吻她的鼻尖：“什么？”
她静半晌，直到呼吸稍微平静：“如果我们未来有一个女儿，会怎么样？”
空气似有一瞬寂静。
面前的人停住动作，片刻后，不咸不淡回：“不会怎么样，就是家里多了个新成员，我们两个按部就班把她养大。”
赵清浔听着他故作平淡的语气，心脏微微泛起酸涩。
她轻声问：“你会很宠她吗？”
他笑了：“我们的孩子，我肯定宠啊。但最宠的还是孩子妈。”
赵清浔淡笑一声，半天没有再说话。
纪淮澈以为她是一时兴起，也没再继续延展这个话题，低头密密吻着她的脖子，许久，听见她低声说：“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他没有多想，傲娇道：“当然。”
她的声音更低下去：“但我没有信心做一个好的母亲。”
纪淮澈倏然停下来动作，擡起头看向她的脸。昏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低落阖和消沉。
他沉默片刻，缓缓握住她的手，慢声开口：“清清，我们不需要现在决定。”
“可能几年之后，我们过腻了二人世界，都很期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也有可能几年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去探索世界就觉得忙不过来了，不需要再多一个小麻烦。”
赵清浔被他的形容说得笑了下，纪淮澈顺势捧起她的脸颊捏了捏，淡声哄：“所以，这件事不着急。”
“孩子只是人生的一门选修课，不管怎么选，我尊重你。”
赵清浔弯唇望着面前人的轮廓，漆黑眸底晦暗泛起无人察觉的水光，心里积郁的纠结和歉疚全部在他的安抚下隐隐消散开。
她故意擡杠问：“那我是什么？”
纪淮澈略微思索，认真作答：“你是必修试卷最后的加分题。每个人都想找到灵魂伴侣，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
赵清浔听言没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忍住眼眶的热意突然严肃正色：“纪队长，你这样花言巧语会很耽误我以后寻找第二春。”
纪淮澈失笑咬她脸颊：“那我就只能把你惯得再坏一点了，最好是除了我没人能受得了你。”
她轻轻勾住他的衬衫领口：“好，就这么定了。”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半个上午，直到纪嘉屿发消息来叫他们出来去吃午饭纪淮澈才恋恋不舍放开她。
他等着赵清浔洗漱化妆后，一起乘电梯去楼上的餐厅。
因为是新年，这边又是新开的酒店，客人很多。他们走进包厢时菜还没上齐，坐下来后，纪嘉屿递过来两个刚刚求的平安福袋。
纪淮澈脸上十分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收进了外套口袋。
赵清浔微笑道谢后，跟她聊起来：“山上冷吗？”
纪嘉屿点点头，鼻尖被吹得还有点红：“寺里风很大，排队的时候我冷得都要流眼泪了。”
停了瞬，她轻声细语解释，“昨晚我看见你失眠了，而且我哥说你很怕冷，所以我早上没叫你。”
饭中时纪淮澈陪谢景湛出去抽烟，走廊上另一个包厢门从里面推开。
房间里男男女女二十来号人，热火朝天，烟气弥漫，一个女人夹着支烟走出来，身上的香水味里混杂着酒气，看脸色喝得似乎有点多了。
纪淮澈加快脚步欲避开对方，可对方瞟过来一眼，竟然出其不意准确而诧异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纪淮澈？”
他闻声顿住脚步，看着对方的脸庞恍惚觉得有些眼熟，但她的妆有些浓，他一时不太确定，倒是对方看他这副迟疑不定的神色，扬起唇笑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
今夜话题：娃和校园if大家更想看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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