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2）
谢景湛又问：“那你现在都已经认不出来谁是谁了吧？”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纪淮澈抿了下唇，语气冷淡：“嗯，大部份都不认识。”
“可惜啊。”
谢景湛促狭道，“刚才拉你进门那姑娘那么热络，我还以为能捕捉到你什么花边新闻呢，我烟都只抽了半根，赶紧回来让嫂子过去救你了。”
纪淮澈凉凉掀眸瞥过去，阴阳怪气，夸大其词：“这方面我哪能比得上您人脉丰富呢？您要是去参加同学会，半桌都是前女友。”
一旁赵清浔没忍住倾身插话进来：“那另外半桌呢？”
纪淮澈擡手在她头上揉了下，不冷不热奚落：“另一半是被谢老师窃取芳心一厢情愿暗恋他多年的受害人们。”
赵清浔咬着西瓜笑了出来。
她早就听说过谢景湛的光辉事迹，平心而论，她认为谢景湛也确实是高中时女孩子们普遍会喜欢的类型。成绩好、外形好、健谈、幽默，关键是他身上有种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松弛感，这种散漫的气质非常能迷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赵清浔第一次听说他的事迹时还不禁托腮暗忖，纪淮澈只比他小两个月，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虽然外表不输他，但毕竟对方的成绩好，性格也比纪淮澈这种冷冰冰的更讨长辈和女孩子喜欢，除了脸，他这些年岂不是被人家全方位碾压？他们还能愉快的做朋友？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直到昨晚睡前跟纪嘉屿聊天时她才知道，这些年来纪淮澈能与对方平分秋色，全都是靠他自己的实力趟出一条狠路，走上了与对方截然相反的万人嫌路线。
据说江瑜和纪海舟夫妇两人年轻时都是极其寡言的高冷型人格，甚至第一天去月子中心时护士都小心翼翼来打听他们是不是在冷战。
作为这样两位高冷选手的爱情结晶可想而知，纪淮澈从婴儿时期就明显不同寻常，情绪稳定得可怕，作息规律且极少哭闹，是月子中心整层楼家喻户晓的菩萨宝宝。
但这菩萨长大后却不太让人省心，凭借优越的身高和冷漠的面孔，纪淮澈刚会直立行走就迅速跃升成为小区一霸，看上谁的玩具都敢抢，瞅着谁不顺眼都敢揍。那两年仗着自己还穿尿不湿他在小区里几乎是横着走，连门卫室的恶犬见到他都得夹起尾巴礼让三分。
这幅穿纸尿裤斗恶犬的画面触到了赵清浔的奇怪笑点，她倒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脸颊都笑痛了：“他们两个还真是……卧龙凤雏。”
纪嘉屿客观点评：“我哥吃亏在性格太高冷，话太少了。当年不流行他这款，那时候正流行阳光美少年。”
赵清浔点点头，手指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他被时代埋没了。”
对面床上的人细声细气道：“倒也没完全埋住，毕竟他的脸还是能打的，也有女生喜欢他，还跟着他到过我家楼下，向我示好，打听他的事情。”
赵清浔唇边的笑意顿了顿：“这些事他没有跟我说起过。”
“因为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纪嘉屿回忆道，“那个女孩儿性格看起来比较内敛，应该是那种默默喜欢他但是不敢表白的类型。”
“她来过几次，最后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被我妈撞见了，我妈就劝她高中生要以学业为重，大学里会遇见更多更优秀的男生……后来她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赵清浔趴在床上静静听着，替那个女生感到有点遗憾。
她没有过暗恋的经历，无法感同身受共情。不过暗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电影，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子如果再勇敢一点，让对方知道她的心意，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会给人生只有一场的青春留下遗憾。
她托着下巴问：“那个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吗？”
纪嘉屿回想着，点头：“是，我看过她的胸牌。”
赵清浔的思绪突然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她唇尾的笑意顿住，脑海里晃过刚才走廊上突兀的高跟鞋声，还有他说不认识对方时轻皱的眉。
她有一瞬走神儿，半晌，忽然问：“你们班今天聚会，女生来得多吗？”
纪淮澈随口道：“桌上三分之一吧。”
谢景湛在一旁解说：“他们班当时男女比例有点失衡，能来上三分之一算不错了。”
她又问：“你还都能认出来吗？”
他耸肩：“要是在外面碰见，估计一个都认不出。”
谢景湛笑眯眯损他：“我们阿澈高中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QX.Z。”
纪淮澈冷冷瞥过来一记眼刀。赵清浔没反应过来，茫然问：“什么？”
谢景湛装作惊讶反问：“你不知道？那是他最宝贝的飞机模型的型号，就在机舱底下，纯手工刻字，限量珍贵典藏版，全安湖，不，全中国都找不出来第二台，无价。”
赵清浔若有所思点头，没有深想。
纪淮澈的视线沉沉转向罪魁祸首，纪嘉屿喝着果汁心虚扭开脸，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他心想等回家再收拾她，转回头向谢景湛冷眼输出：“管好你自己吧，过几天就要去跟前女友们聚会了，早去早回，千万别被你未来岳母知道了风声。”
谢景湛瞬间换了张面孔，甘愿为爱做小伏低：“哥，这杯我敬你，还有今晚嫂子那顿夜宵我也请了！”
饭后众人准备回程，各自收拾了行李后下楼。
到停车场后纪淮澈回头去取赵清浔落在房间的充电器，下楼时在电梯里遇到了刚才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从一楼上来，面颊看起来微醺。他沉默收起视线，对方瞟到他手上的戒指，目光停顿片刻后，浅浅扯开唇角。
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没有宾语，他还会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
“恭喜你，得偿所愿。”
纪淮澈闻言微怔，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女人没有再说话，直到电梯停下，她敛起视线，走了出去。
他独自又往下一层，赵清浔在门前等他，见他有些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纪淮澈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走出来揽过她的肩，把充电器给她：“又丢三落四，下次自己回去拿。”
她不满抱怨：“不就是给我拿个充电器嘛，看给你气的，都灵魂出窍了。”
纪淮澈低笑一声，手臂拥紧了她：“不是，我刚才在想一件事。”
赵清浔仰起脸看他：“什么事？”
他低眸望着她：“原来高中时有那么多人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傻，什么都不知道？”
赵清浔抿唇笑了：“因为被偷偷喜欢的人都傻啊，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可能也有人在喜欢你。”
“而你也像我一样，十年后，或者更久才知道。”
他低笑着拥住她，傲娇道：“人生有几个十年？像我这么痴情的好男人能有几个？”
“是。”
赵清浔笑着擡眸看他的侧脸，突发奇想，“你说，下一个十年的时候，我们两个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暗恋澈哥的女生因为喜欢他注意他，所以也看出了他喜欢女鹅，才在最后恭喜他得偿所愿TT
下一章十年后的if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