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1/2）

旧人

在想不明白后，无处可去的枢策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小少年的身后，他倒是想看一看这小小少年有何不同，竟然能够碰到他的实体？

小少年似乎真的有很大的急事，一路一直小跑。

但或许是因为撞到了人，所以这一次他跑的稍微慢了一些，但脸上焦急的神色却越发的急了。

看到这一幕，枢策突然鬼斧神差的让他避过了路上的那些行人，小少年避开了所有人，步子也加快了。

直到小少年小跑起来后，枢策突然反应过来，他居然在这幻境之中能够使用法术！

而后脑海中又回想起战天衍的话，然他没在于纠结自己能够使用法术这回事，而是急忙跟上了小少年的步伐。

直到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让他感到极为的震惊！

当初在鄂州城遇到给他们四处找房子的那个中人阿婆！

此刻的老人躺在家中，面色苍白，鬓边的白发很是凌乱，她的脚上渗满了血迹。

可是枢策却已经被眼前的这景象给震惊的没有反应过来，这啊婆怎么会出现在这幻境中？

脑海中千丝万缕划过，却被小少年给打断，“啊奶，我在学堂的时候听小林说您摔伤了腿，你疼不疼？孙儿去给你找大夫……”

小少年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躺在床上的老人家拽住了手，“朗儿，啊奶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不防事的，啊奶不是同你说过吗，还要看你娶妻生子。”

小少年却忍不住，即使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但那使劲抽泣的模样，看着着实可怜。

元朗又如何不知道阿奶这是在说话安慰自己而已，阿奶的年岁长了，而今自己不过十几岁的儿郎，都还未到成家的年纪。

就算到了成家的年纪又如何，他家境又如此，哪个好人家舍得把自家女儿嫁到这样的家中来？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家道艰难，所以元朗才会奋力刻苦的读书，他希望有一日能够一举高中，为门楣争光。

阿奶前半生过的苦，后半生为了自己过得更苦，元朗是个懂事且早熟的孩子，这些事情他自小就知道。

他原以为，即使如今家道艰难，只要阿奶能够好好保重身子，总有一日，阿奶会看到他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可如今看着满头白发的阿婆躺在床上，脚上还泛着丝丝的血迹，元朗才知道自己有多异想天开。

他好恨，恨自己不能快些长大！

可再如何说都无用的。

“啊奶，前些日子孙儿替书塾里同仁们抄书挣了些银钱，够给您看病的，您还要看着孙儿长大，看着孙儿娶妻呢，让孙儿去请个大夫好不好？”

“原本孙儿没打算现在告诉您，想等攒了些再告诉您，给您些惊喜，可是、可是……”

躺在床上的老人听到自家孙儿说这样的话，脸上露出了疼爱和赞许的神色，同时，眼中还有着怜爱和心疼。

半大的小子也懂得挣钱养家了，苦了他如今的年岁，无父无母，身旁除了自己连个问候冷暖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老人揉了揉小少年的头，点了点头，示意小少年可以去买些药。

因为啊，即使现在自己只是一把老骨头，但是她还不能去啊！

若她真的去了，朗儿在这世间真的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子，没了自己，他该多么痛苦……

在小少年欣喜跑出去的时候，老人看着小少年，小小却坚毅的背影，眼中的泪水滑落。

然后，老人家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叨着，“老天爷，我这辈子做过的所有错事都该让我一个人承担，求求你了，可怜可怜这个苦命的孩子吧！”

枢策在得知小少年能够碰到自己的时候，在发现自己能够使用法术的时候，在进屋前就已经用了隐匿之法，所以离开的小少年才看不到他。

此刻看到曾经面熟的老人家如此悲惨的模样躺在床上，枢策心中很是难受。

于是，枢策擡手准备给老人家治治腿伤，可才擡起来，又放了下去，自己这样做怕是不太适合，不如等待会儿小少年请来了郎中，他才在那药中施些法术！

想到这里，枢策只能在一边干等，好在小少年心中还是担心老人家，所以去的快，来的也快。

小少年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郎中，头上的发丝已成灰白，只是眉眼骨相有些阴翳，枢策不是很喜欢。

只是吧，虽然郎中骨相不大好，但人心这种东西，枢策是有浅浅了解，倒也没急着下定论。

“李郎中，我阿奶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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