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朝河(一)(2/2)
“哦,我此前听客栈小二,说庾府旧宅过去花团锦簇,有很多珍稀植物。现在虽败落,但宅子前的小巷,修得甚好。我昨日去看了看,就说给了符太医。”沈将离暗想,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原来在哪儿都能保命啊。
她笑道:“符太医说听说庾翁此前也是郎中,便想请教一二。还想看看旧宅里,有没有什么珍稀灵草可入药。”
孙太医听得认真。
一旁的祥明道:“师父,我们此行虽药材带的充足,可只出不进,总有亏空。我也听闻庾翁此前也以采药为生,不如我们问问,看这南都地界有何药材,可就地取材那就更好了。”
“是啊,是啊。”计津跟着帮腔,只要不让师父明着去找蛇妖,看药材就看药材。
“是个办法。”孙太医点了点头,“我这就去问。”
众人入了城门,庾翁和檐生却调了方向,往城外小院走去。
“庾先生,庾先生。”孙太医叫住了庾翁。
“我是太医阁此行带队的,孙太医。”孙太医迎了上去。
“孙太医?”庾翁不善地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这个老头有什么目的。
“是这样的,”孙太医倒是不显被冒犯,言道:“我听闻庾先生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早年还常常进山采药,多朝州城外的诸多山脉都颇为熟悉。”
“你想干什么?”庾翁冷淡的问道。
“我师弟听闻庾府旧宅荒废前,还种着许多灵草。你知我们给朝州城百姓炼药,所备药材不多了,若是能就地取材,自是最好。”
“呦,老头,”檐生拍了拍庾翁的肩膀,“这些太医是看上你宅子里的东西了,想明抢呢。”
“庾府若存有灵草,我们可卖。”孙太医道。
见庾翁没开口,孙太医仍不觉尴尬,依旧笑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若是庾先生肯将这山中灵草分布指点一二,也可。”
“脸皮还真厚呢。”檐生戏谑道。
百姓们都已进城了,眼下就只有孙太医、祥明、符善、计津和檐生庾翁几人,也都算是知情人。沈将离也没了顾忌,直接开了口,“檐生。”
“小药倌,你也在啊。”檐生扫了一眼,向城门过来的凌清秋。
“我给你介绍你一下,”沈将离笑得灿烂,她擡手请出符善,“这位就是,凌将军帮你请的符太医。你固神力的丹药,都是符太医亲手炼制的。”
檐生尴尬地看了看庾翁。
沈将离倒是不觉尴尬,继续道:“也可以说,符太医也是你的恩人。”
“你……”檐生瞪着沈将离,看来自己真是小瞧这个小花妖了。
沈将离笑着看他,满脸都写着:你们蛇妖不是最知道报恩了么?
“你什么你,”庾翁一巴掌打在檐生脖子上,“还不快去谢恩人!”
檐生躬身大礼,“檐生多谢符太医,相救之恩!”
“就是这位太医,想看看我旧宅里的草药啊,”庾翁热情上前,挤开檐生拉住符善的手。
“我府上确实种了些草药,当年家道中落,我夫人承得木系术法,见我喜欢医术,就在院中种了许多草药。我出城多年,也好久未去看过了。既然符太医想瞧,我就带太医们去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太医尽管取用就好。”
“多谢庾先生了。”孙太医道。
孙太医见符善不说话,拉了拉他的袖子,“说话。”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一句话好吧?
看着师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符善只好微微点头,“多谢庾先生。”
“犬子,”庾翁一把了拽过檐生脖子,“您知他身份不同,就有劳太医多费心了。”
“从医之人,只辨病症,不分身份。还请先生放心。”符善道。
孙太医满意的点点头。
说到医者本心,他这个的师弟,总是让人放心的。
但给妖医治之事,就是凌将军交代,也不可与外人道,他过后还要叮嘱一番。
檐生擡头,瞧见凌清秋正看过来。
于是露出一副,你看看,你看看这小花妖,给我找了什么麻烦的表情!
可凌清秋丝毫没有露出半分同情,反而转过脸去。
——他竟然,在笑!
檐生真是气了。
“走了!”檐生脖子,又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哦!”檐生对庾翁笑。
檐生跟在众人身后,往城中走。
见小花妖靠了过来,他冲她呲牙。然后双手抱在胸前,绝对不跟她说一句话。
“檐生,你见过黄七吗?”
“什么黄七绿七,我还见过红七蓝七呢!”
“黄七是陈太医的徒弟。”沈将离认真起来,她低声道,“那日我去庾家旧宅给你送药,他偷偷跟着我去了,至今未归。”
“被朝河卷了去呗。”
“你好好想想,那日我走后,你有没有瞧见一个青年?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我运功疗伤,哪会注意宅子附近的动向啊。”檐生道。
“可庾府旧宅离朝河这么远,他怎么可能去水边,有怎么可能被卷走呢?”
沈将离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