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第2章
谢泞是谢淙弟弟，这是个挺明显的事情，因为他俩长得很像，不知道的人乍一眼看过去跟一个人似的。
谢泞本来是来找哥哥的，他在这个学校人生地不熟就认识亲哥，所以一下课就从高一教学楼那边跑了过来，在厕所门口偶遇了常艺鸣。
常艺鸣一眼没认出来两兄弟的区别，只是他和谢淙关系也不太好，下意识嘲讽了两句，谢泞听不得别人说他哥，当即就把人扯进了厕所。
一班就在厕所边上，林长舒和谢淙赶到的这十几秒内谢泞已经把常艺鸣摁在了地上，拎着拳头就要砸。
门口堵满了看热闹的人，听说林长舒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林长舒虽然对那个臭脸小子没什么好感，但好歹是谢淙亲弟弟，而且干起来的对象还是他很讨厌的人，所以假借拉架的由头往常艺鸣身上踹了好几脚。
谢淙扒拉着弟弟的脸左瞧右瞧：“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林长舒和常艺鸣平时虽然会打，但都是有分寸的，谁都不想吃处分，所以下手会掂量轻重，谢泞就不一样了，高一新生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个讨厌鬼骂了自己的宝贝哥哥，铆足了劲打。
常艺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断骂着脏话就要冲上来，林长舒见状一个箭步上前用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一带，常艺鸣顿时被迫下了个腰。
“你不想闹大吧？”林长舒低声说：“外面围的都是我们班的人，真闹起来没人信你。”
常艺鸣骂了句什么，林长舒没听清，他牙疼的要死，根本不想多说话，确认常艺鸣不会再闹后就松了手。
常艺鸣沉着脸扒开人群走了出去。
好疼啊。
牙好疼啊！
止疼药有什么用！
林长舒的表情又开始狰狞，揉了揉自己的右腮帮，好像被打的是他一样。
旁边的谢泞在亲哥面前完全没了把人摁在地上锤的气势，低眉顺眼的挨骂。
林长舒揉着脸走到门口：“散了啊散了啊，放水的放水回教室的回教室，没事儿了。”
毕竟大部分都是自己班的，这种事情上一致对外，大家吵吵闹闹的哄散了，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赶紧回去。”谢淙拧着眉看着弟弟：“高一教学楼那么远你跑过来做什么。”
“我谁都不认识。”谢泞低下头：“我就你一个哥。”
谢淙的神情果然立刻软和下来了，不过林长舒是个铁石心肠的，直接冷着脸扒开了谢淙：“那你就打架？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管的有多严？就敢直接动手？牵扯到你哥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常艺鸣要真闹起来怎么办？”
谢泞虽然不爽被林长舒训了，但也知道这事儿对方说的是正确的，于是低头不语。
“好了，长舒，要上课了。”
谢淙拦住林长舒：“我们回教室了，泞泞你也赶快回去。”
“谢谢林哥。”谢泞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
林长舒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被谢淙拽着走了。
常艺鸣和唐明一样是六班的，两个班都在一楼，只不过一个在最左一个在最右，不上厕所的话轻易撞不到一起去。
林长舒牙疼的要命，张嘴就是折磨，一整个上午都没再开口，放学的时候扒出药盒一看，居然不是布洛芬而是感冒药，难怪一点儿止疼药的存在感都没有。
我把布洛芬丢哪儿了？
“怎么了？”谢淙问。
“拿错药了。”林长舒拧着眉：“我去医务室买。”
“我陪……”
“你不等你弟吗。”林长舒把书包甩到肩上：“我吃不下饭了，拿个药回去睡觉。”
正午的太阳烈得很，晒得头皮都发烫，林长舒把校服外套拎在手里，露出里面一件黑白拼接的T恤，少年的骨架还没完全抽开，风顺着领口和下摆灌进衣服里，勾勒着单薄的身体。
医务室已经有人了，常艺鸣坐在里面。
那小子下手还挺重啊，林长舒想。
起码他是没把常艺鸣打的要来医务室的地步。
牙痛的缘故，林长舒现在并不想多说一个字，不然搁以前高低得嘲讽两句，然而此刻只是无视了怒目圆睁的常艺鸣，转而看着校医：“我想要一盒布洛芬。”
拿了药的林长舒径直往外走，常艺鸣在他身后阴恻恻的开口：“你等着。”
林长舒不明白他这次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莫名其妙又被惦记上了，于是转过头恹恹的哦了一声，踏着颓废的步伐离开了。
牙疼很大程度上消磨了他的锐气，连吵架的精力都没了。
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甜食了——意识到这点对林长舒的打击比牙疼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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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吃过药后林长舒直接爬上床倒下了，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谢淙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生怕惊动了他，林长舒能听见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紧接着谢淙站在床边轻声问他：“我带了粥，喝吗？”
林长舒挺饿的，而且粥不用嚼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于是翻身下床。
谢淙看着他喝粥，目光温和又含蓄。
“别盯着我。”林长舒头也不回的开口：“后脑勺要被你开俩洞出来了。”
谢淙这才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抽出一本书开始看。
常艺鸣回来的时候动静特别大，林长舒懒得管他发疯，盘腿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嘬粥，学校的粥谈不上好喝，基本卡在可以入口的标准线上，滑进空荡荡的胃里反而加强了那种饥饿的空虚感。
“哎。”林长舒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谢淙马上擡头了，他脑袋的方向本来就冲着林长舒：“我这儿有零食。”
“不要。”林长舒顶顶腮：“吃不下，我就随口一说。”
估计连林长舒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谢淙面前有一种很隐秘的，极其不明显的依赖感，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点诡异的类似撒娇的口吻，谢淙垂下眼，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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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还有二十分钟上课，谢泞来敲了门。
林长舒离门最近，顺手过去给他开了，看清来人是谁后扭头就要叫谢淙，这时谢泞拽了拽他，说：“林哥，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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