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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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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掏给常艺鸣的医药费让林长舒一度陷入窘困,在被学校领导和常艺鸣的家长□□了整整一周后,留给他的不是处分,而是“因病”留级休学一年。

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总比在档案上留下什么强,还是班主任努力帮他争取的。

对方家长闹着要见他家长的时候,老妈没有接电话。

他站在医院大厅,任凭对方家长的拳头巴掌招呼过来,其实他有意留了手,常艺鸣只是看起来伤的重,一检查完基本没什么大事,不过做父母的总是会无限袒护自己的孩子。

父母呵。

林长舒吸了吸鼻子。

班主任尽力维护着他,不论是惜才还是真心爱护,他都很感谢对方,所以在尘埃落定后给班主任鞠了很深一躬。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班主任搂着他的肩膀:“有什么困难要跟老师说,知道吗?”

林长舒不知道这话是客套或是什么,不过那时的班主任是他的世界里唯一出现的可依靠的成年人,于是他自认厚颜无耻的找对方讨要了一个工作机会。

地点在h城一个很偏僻的区,工作内容是帮着初升高的孩子们提前补习,管吃管住。

休学的那一年里林长舒白天去给那些小孩儿上课,晚上去网吧看场子,偶尔解决几个地痞流氓,在老师的支持下勉勉强强过了下去。

那年他十八了。

就在同龄人都结束了高考肆意玩乐,奔赴自己理想大学的那一年,林长舒缩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小声给自己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想来谢淙应该会考上很好的大学,还有谢泞……

能看见月光的时候,林长舒时常会想起谢泞。

也不知道谢泞是在哥哥的庇护下继续留在了h城,还是去了b市,不过哪样都好,哪样也与他无关,月亮总是高高悬着,再怎样也不会真正属于他的。

那绝不是他短暂人生中最昏暗的一年,却是最刻骨铭心的一年,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里,孤独都会无孔不入的包裹他,他听不见水管的哗啦声,听不见室友震天的鼾声,他躺在那里,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所有人中他只和唐明偶尔有联系,不过也对自己的处境绝口不提,面对唐明的试探的套话都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当然,也不会让谢淙找到他。

.

等到他一年后再次回到学校,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消失了,只有原先的班主任时不时会把他叫去询问一下近况。

林长舒从没觉得上学是这么轻松的事情,每天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是有时候会下意识的想着同桌要吃的,又或者在逗弄蚂蚁的时候幻听那么一两句,再有……那是一些他只要想起来就会不知不觉流泪的事情。

好在他在在每天早上帮食堂拖地时认识了一个学弟,叫梁润,是个很有趣的人,没事儿的时候林长舒就逗逗那小孩儿,也算不错。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思念,只是这个学校实在是留下了太多回忆,从他进入这个学校开始,从谢淙主动朝他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谢淙”开始,这个地方就注定让他不能坦然面对。

有的时候林长舒会突然恍惚,谢淙和谢泞是真的存在过吗?难道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换了寝室,减少了抽烟的频率,剪了短发,收敛了脾气,变得时常沉默,尝试着温和待人。

他帮梁润解决了不少明里暗里的麻烦,只不过看着那个小孩儿和朋友们嬉闹总会有若隐若现的落寞感。

有那么几次,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校门口瞥见了熟悉的身影,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下一秒他就马上垂下了脑袋匆忙走开了。

高三下学期,梁润也去了N国,林长舒拜托唐明多照顾着他,与此同时又变成孤身一人。

就这样孤零零的毕业了。

家里的杂货店断断续续的开着,他总觉得只要这样,老妈就总有一天会回来,因此不敢考外地的大学,只填了h城本地最好的大学,好在考上了。

一切好像都是按部就班,顺畅且平淡。

唐明好像遇到了情感方面的问题,林长舒觉得挺稀奇的,唐明这种人实在不像是会被感情困扰的样子,他的喜欢和不喜欢都很分明,而且多数时候理性到接近冷酷,更不可思议的是听说对方还是一个大他十一岁的男人,唐明每天都烦不胜烦的和林长舒吐槽。

那些吐槽林长舒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许唐明这种人就需要那样一个能打乱他所有生活节奏的人出现,一举捅破他所有坚固的伪装,让他被迫抛弃那些游刃有余,转而方寸大乱。

林长舒觉得那是唐明的缘分,也是唐明的幸运,而他显然就没有这种好运了,命运似乎也很少眷顾他。

他开始恐惧假期,尤其是长假,他害怕独处,害怕安静,失眠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自己对着白墙说一整夜话的程度,他开始频繁出入酒吧,在鼎沸喧嚣里汲取安全感,在昏沉的醉境里追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后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到底是喜欢谢泞多一点,还是思念谢淙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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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淙考去了外地。

让他惊讶的是谢泞在林长舒走后两周就主动提出了离开,走之前找上了哥哥,说了很久的话。

“你等等我,哥。”谢泞这样说着:“我会长大的,等我足够成熟的那一天,我就回来找你。”

面对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弟弟,谢淙最终还是没狠下心继续生他的气,于是擡手怜惜的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照顾好自己,别让哥担心。”

“哥你才是要照顾好自己吧。”谢泞笑了笑,眉眼间满是青涩和朝气:“我走啦哥,保持联系。”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林长舒。

那一年谢淙过得同样难受,偌大的寝室只剩下他一个人,身边的空位再没人坐过,那个画满了林长舒的本子,也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春天,林长舒伏在桌上睡觉,睫毛拖下长长的阴影。

后来关于林长舒的一切,都是从唐明口中听说的,其实他们都没有删除对方的联系方式,只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再联系。

唐明说他复读了,唐明说他再没留过头发,唐明说他考上了h城最好的大学,唐明说他话变少了,人也沉闷了,聊天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出神。

唐明说他的母亲去世于他大二的某天晚上,是病死的,走的很急,像一场报复。

总有冥冥中的安排,让他们谁也抓不住。

谢淙不知道林长舒有没有熬过母亲的离去,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在临终前有没有原谅自己的同性恋儿子,那些不为人知的悲痛都被隐在唐明轻描淡写的语句里了。

对于旁人来说只是短短的一句描述,映在林长舒身上却成了剔骨剖心的痛楚。

他心疼他的长舒。

谢淙想过一种可能,也许他对林长舒的感情会被时间磨平,但是并没有,即使那个人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谢淙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在脑中描摹出那个人的眉眼,那么真切,那么鲜活。

同样没放下的还有谢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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