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一起睡的(2/2)
她租的是带阳台的小套一,只有一间卧室,客厅里虽然有沙发,但很窄,凑合着休息还行,睡一晚上肯定得腰酸背痛,让许惟睡哪儿呢?
没等她想出解决办法,许惟已经甩着手上的水走出来了,一看云栀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故意问,“今晚我睡哪儿?”
纠结了一会儿,云栀小心翼翼说,“要不,你去睡旅店?”
许惟小脾气上来了,“为什么要去睡旅店,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这话题没拉扯太久,云栀扔下一句“你睡沙发”,他的睡处尘埃落定,没有再商榷的余地。睡在那张又窄又短的沙发上对长手长脚的许惟来说,简直是酷刑,辗转难眠到凌晨两点都无法入睡后,他一下子坐起来,一脸怨念地盯着紧闭的卧室门看。
云栀也睡得不熟,重遇的欣喜到这时候才发作,她在床上翻来滚去,到了凌晨一点过才勉强睡过去。她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蚕茧,那层茧还是温热的,越裹越紧,渐渐的,她呼吸困难,从梦里醒来,感受到背后有个人紧紧搂住自己的腰,她吓得一激灵,狠狠挣扎起来。
挣脱出来后,“啪”一声,她拍亮了卧室的灯。
许惟迷迷糊糊醒过来,被强烈的灯光刺了眼睛,擡手去挡。
见是他,云栀松了口气,等心跳放慢后,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跑进来了?不是让你睡沙发的吗?”
“沙发太窄了,我腿都伸不直,你那客厅也没空调,这么热,我怎么睡?”便是从睡梦中被吵醒,脑子处于还迷糊的状态,他也能一连找出两个理由控诉他的睡眠环境有多糟糕。
云栀狠狠瞪他两眼,到最后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抽了枕头准备下床,被许惟眼疾手快地抱回了床上。
云栀心跳加速,“你干嘛?”
许惟将她压在身下,身下的温热触感令他意乱情迷,俯身去啃她的脸颊,声音变得嘶哑起来,“早该睡一起的。”
云栀脸红得充血,伸手去推他,可他身体硬得像是铁块,她清晰得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我家教很严的。”
时时记挂的担忧,久别重逢的喜悦让许惟变得无法自控,欲望如脱缰的野马,他喘息着去啃云栀的嘴唇。
是的,是啃不是亲,他的动作也变得十分强势而粗暴。
卧室里开着空调,但云栀的身体还是很快热了起来,她像是一只快要干死的鱼,需要水或者雨露的滋养才能重新活过来。
那天以后,许惟就赖在云栀身边,云栀不让他去花店,嫌弃他影响自己做事。许惟觉得委屈,就天天去春屿对面的蛋糕店点一块儿蛋糕,隔着玻璃当望妻石。
这条名叫光明的长街并不开阔,但被人扫得很干净,沿海太阳出得早,十点的阳光已经非常耀眼明媚了,蛋糕店的玻璃也在熠熠闪光,而街那头,云栀正将一把包好的向日葵笑着递给来取花的客人,阳光照了她一身,浑身都在发光。
许惟趴在他的专属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阳光中的云栀。
陪在云栀身边的日子平淡且惬意,在这个海边小镇上,能够排除一切杂念的干扰,但谁都知道,那也只是暂时。
直觉告诉他,他得赶紧去处理冯盼的事情,早点弄清楚冯盼娃娃房里那只长耳兔,是不是照片里傅真女儿抱着的那只。
如果是,当年彤彤出事会不会并不是意外?
那头,云栀进去了,站在长桌背后修剪花枝,很认真的样子,认真到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许惟有些走神,一块儿精致的蛋糕放到了他面前。
他回过神,扭头望去,店主笑盈盈坐下,“这叫望穿秋水,请你吃。”
许惟看了一眼,是从前没见过的品类,可能是才研发出的新品,店主是个很有创造力的人,小蛋糕的种类一直有变化。望穿秋水,显然是临时胡诌的名字,特地来洗涮他的。
从小他妈就严格管控甜食,不允许他吃太多,来这儿只有一周,把店里的蛋糕都吃了个遍,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多蛋糕。
许惟把蛋糕拖过来,“牙坏了给赔偿吗?”
店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得灿烂,“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许惟懒洋洋地品尝蛋糕,兴致缺缺,“不会是你的前男友吧?”
店主留着一头海藻般浓密的大波浪,典型的浓颜,打扮风格都偏港式,正用左手托着腮,手指轻轻敲击脸颊,盯着许惟看。
“我前男友可没你帅。”
许惟瞄她一眼,“哟!那可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了。我这长相也就值个八分吧!凭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连八分像样的都找不到么?”
店主啐他一口,“不要脸。”
许惟笑了一声,继续低头品蛋糕,“别色眯眯盯着我看,克制着点儿,我女朋友在对面儿呢!”
店主往春屿看了一眼,“那是你女朋友吗?可我怎么就觉得你长得那么像我们苏苏的绯闻男友。”
许惟扔下叉子,扬起脸,插科打诨地笑,“你也是苏悦宁的粉丝?”
店主兴奋起来,“难不成你也是?”
许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怎么看你家苏苏都是不需要男人的事业型女性,你别坏人名声。我要被网暴了,我可要追到你家管你要精神损失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