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赤果果的背叛（2/2）

他又忍不住多喝几口，微微沉醉在有些迷幻的感官世界中。

“很美味，是吧？”布罗姆利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坐在他的对面，把他从幻觉中拉出来。

“能喝到您办公室特供的咖啡真是三生有幸，先生。”江宇脸不红心不跳地拍了拍布罗姆利的马屁，不出意外看到老头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你比你哥哥明事理多了。你知道吗——”，布罗姆利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在内战期间，谢尔曼将军说过：‘我厌恶战争，战争的荣耀都是一派胡言，战争就是地狱。’”

江宇悄悄移开视线，心中默数办公室的盆栽叶子。

“最后一星期只有不到五十个人被俘，有人认为地狱即将到来。”

“你还有机会彰显你的忠诚，阻止这些灾难的发生，孩子。”

“希望你能为我做件事，私人的。”话锋突然一转，布罗姆利起身僵硬地坐到江宇的身旁。

BM的大老板和上次在医院见到的样子有些不同。眼前的他一脸疲惫，浑身散发失落的气息；腰腹处微微鼓起，似乎被包扎过，空气中隐隐萦绕吸血鬼独特的血腥味。江宇想起进入大厦时无意听到的对话，心里有了个不是很确定的答案。

老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部因肌肉拉伸瞬间变得扭曲。

“办成了，你放走爱德华的事，我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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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这算什么话，说得好像他自己接到指令要抓住爱德华一样。

明明他都处理掉了那张纸团，为什么布罗姆利还会知道爱德华会去戈登河？江宇穿梭在来来往来的士兵中，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他打算周三一大早就装疯装失忆拉住爱德华哪都不让他去，结果那天他来都没来，直奔神秘纸条标注的地点，等不到人的江宇也只好忍着伤痛，全副武装赶到现场，结果恰好碰上了不知从哪杀出的吸血鬼军队。

两个人类一个吸血鬼，大中午约在郊区见面，还能有什么好事？江宇生怕人类图谋不轨，又害怕军队会把爱德华一并抓走，恰好又被女人类发现，于是不得不停止偷听，顺势出来警告他们。

江宇生气了吗？

何止生气？简直气得想要直接冲出树荫让烈日烧死自己算了！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家人，都比不上半路结识的人，爱德华的维护更让他觉得弗兰基对他的多年感情多么一文不值。变回人类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江宇越想越气，直接停下脚步一拳砸向墙壁。

“多尔顿先生，你没事吧？”之前的女秘书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张写满数据的报告，周围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望向门口处的他，江宇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不该走到的地方。

“抱歉……”他随口道了个歉，正准备转身离开，视野中的仪器让他再也挪不开脚步。

“嘿，你是爱德华的弟弟对吗？”其中一个研究员似乎认出了他，异常殷勤地靠近他，“我是他的同事克里斯托弗·卡鲁索，他经常和我提起你——你在看什么？”

爱德华的同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

巨大的玻璃装置中，一个赤/裸的小女孩全身插满了导管，她的身后还有无数个小孩遭受同样的对待。血液规律地从她的脖子和手腕缓慢输送到仪器中，然后汇聚到一个个小试管中，研究员拿出一个试管测试了一番数据，便把它装在小瓶子里，递给一旁的女秘书，女秘书接过之后转身离去，经过时貌似无意撞到江宇的肩膀。

江宇纹丝不动。他的眼中倒映着女孩无神的双眼，喉咙扼制不住地想要干呕，鲜血从紧握的拳头滑落。

自称卡鲁索的研究员瞟了眼秘书的背影，再次回头，发现他还是盯着那个小女孩，便开口解释道。

“boss说过不要浪费实验品的价值，这些小孩都是他的饭后甜点——哎你要去哪？”

“帮布罗姆利做件私事。”

江宇无视门口提防着他的守卫，头也不回地走出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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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捅伤了自己的吸血鬼父亲，艾莉便一直心悸不已。她在禁闭室来回走动，不时擡头看紧锁着的门，牙齿没由来的打颤。

多年逃亡在外的经历让她淡忘了离家的最初原因，原本慈爱的父亲在她的记忆中，早就应该因为癌症去世，却因为变成了吸血鬼而得以存活下来。现在的父亲，只是一个披着查尔斯·布罗姆利人皮到处狩猎的吸血恶魔；口口声声为了她好，最后还不是把她囚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艾莉心怀怨愤，但被捉住的她也做不了什么。日益减少的人类，迟早会把她贪婪的老父亲逼得人性尽丧，最终对仍为人类的她出手。她现在感到如此心慌，绝非毫无缘由。

突兀的吱呀声在空旷的禁闭室里响起，艾莉猛地擡头，一个素未谋面的士兵一步步靠近她，金色的兽眼直勾勾地打量着她，舌头舔了舔獠牙。

她忍不住后退远离这个散发恐怖气息的男人，心脏狂跳不止。

父亲终究要对她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