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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驳回的千柳愣了很长时间,拉住精灵挨个回忆初见场景。
黑鲁加是他被戴鲁比在野外围攻时气不过,找族群首领遇上的。
月亮伊布是伊布时期走山道在路边碎石堆里捡到的。
铁螯龙虾……铁螯龙虾就是踹翻一窝海盗后自个跟上的,
时拉比是无聊了从两位千原身边溜过来玩的,时常不见踪影。
千柳拽住沉默的火炎:“你呢,你第一次见我就闯进我家里打算玩命。”
“第一次见到你的我才九岁。”
“不对,是七岁,我三岁时见到你,你说自己是我家的租客,然后泉美姐姐她……”
千柳处事极没分寸,坐在祭坛废墟里无缘无故打电话给好友骂他是个蠢蛋,对着熟悉的人毫无顾忌代入另一人做过的事,陷入在自我情绪中搞得别人一头雾水。
意识到话语自相矛盾,他呆若木鸡地张嘴瞪眼说不出话,撒开抓住火炎的手连夜奔到白杨镇。
“不过羊驼总是爱管闲事,还多此一举‘唤醒’我,和人类多唠嗑谁知道它是不是又想干什么。”
千柳跳过“神之言”翻到石碑图片,那上面刻满了至今无人破解的符号。
火炎伸出手触碰屏幕,放大那些奇形怪状的图案。
“写的是什么?”
“这不是字,是只有少数存在才能通过自身领悟的‘大地记忆’,比如那些神,但它们对这玩意不感兴趣,无论几千年几万年,没有谁会关心自己昨天走了几步路。”千柳适时解释道,捧住平板左看右看,“不仅是真实的过去……虚妄的也有。”
他看起来提起了相当大的兴趣,举起平板好让火炎看得更仔细。
“你现在说不定能看懂?”
“不能。”
火炎按下那双手,并不遗憾自己无法如他所说看懂那些,千柳自愿透露的“大地记忆”这条情报足够告诉老师他们了。
要是会议上直接问,这小子一定不会乖乖说出来,火炎忍不住怀疑这其实是安腾家的老狐貍设下的套。
“有哪些‘虚妄的过去’?”
千柳偏过脸,面露狐疑:“真想听还是想帮那群老家伙套情报?”
火炎按着他脑袋朝向平板:“快说。”
受到粗暴对待的千柳不情不愿地开启棒读。
“第……不知道多少次重来,然后第不知道多少次躲过偷袭,第一次没有杀死他,而是留到了记忆复苏之后。”
“我第一次救下他,他第一次向我道谢。”
“我跟他有了第一次聊天,他第一次帮我。”
“他死了,我第一次觉得有个人阴魂不散挺好的,将自己的第一次给……啊不对,是将第一次共生给了人类。”
“我死了,第一次新生的我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以及想要的。”
千柳闭上仿佛在念咒的嘴,手指悬在平板上,比着每行符号快速移动,为表明自己不是在偷懒而说道:“这个只会在你脑子传意念,一个符号的某道笔画就能概括一生,后面基本都是重复的东西我不想活活念死。”
“‘他’是谁?”
“‘火村’,你啊。”
“你需要去白杨镇。”
“不需要。”千柳耸耸肩,“那就是你,我记得很清楚,没有把‘火村’和火炎搞混。”
火炎眉头紧锁,惯于隐藏的真实想法不动声色地缓缓流转。
千柳还在不遗余力地进行“挑逗”。
“把火村当成你名字的时间是火炎难以想象的漫长,你也该猜出来了吧,我们生活的世界被颠覆过无数次,而有人无数次被我杀死,赌上一切,满心绝望,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扔掉平板,随心所动,嘴唇与对方相贴着说话时眼中丝毫不见绵绵情意,恶劣肆意展露,“那些携手共度一生的家伙一定是没来得及讨厌对方就死了,而我们有更多时间,我不介意你现在就讨厌我。”
每当谈及此类话题,千柳都会纠缠着不停倾吐,死死抓住根本无法理解他所言之事的人,神经质地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回应,十分惹人厌烦。
所以,成功抗住纠缠的火炎一直以来都在不断迎合这个人。
千柳想得到什么,陷入过怎样的噩梦,是否愿意跨越虚妄,前行,或者驻足。
他们也可以利用这更多时间,去分析无关爱情的牵绊。
火炎不留情面地用力咬下,趁千柳吃痛退离的片刻拿起平板,放大石碑第一行第一个符号,挥手让大狼犬叼住千柳的后颈制住行动。
“给我念,从头到尾,全部。”
“火炎你***???”
至少他已经掌握了如何对付脑子出故障的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