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1/2）

番外三

段仙桃与系统说话的频次越来越高。

他们会聊起段仙桃的那个世界，那是系统没经历过的世界，那里高楼林立，夜晚霓虹灯绿，是另一种的美丽。

系统能通过段仙桃的想象看到那个世界的模样，但也仅限于看见。

它听不见、摸不着、闻不见那些事物，于是每次段仙桃都只能绞尽脑汁地和它形容。

一个人通过说起这些事情让自己能一直记得自己的来处，另一个则是想要感受她的记忆。

系统说：“如果我也能去你们那个地方就好了。”

段仙桃笑得很温柔，“我也希望你能去。”

他们对先前的任务避而不谈，心中都明白剧情线是不可能被先知的了，但是系统还在把握那个度，它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既能完成任务又不会让她受伤让她疼。

段仙桃没主动问过系统关于剧情的事情，于是他们又经历了一次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在另一个宗门，叫做琼玉宗的宗门，在这里举办了仙盟大会，他们进入了藏书楼下的阵法。

这里的阵法有好多层，有些层段仙桃甚至不分自我，遗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系统。

她在阵法中待了很久，阵法内外的时间流逝不同，段仙桃在有的阵法中甚至能度过漫长的一生，而出来后却只是过了几天而已。

而系统一直在她的脑海内，它出不了声，什么都做不到。

这里的阵法很奇怪，像是将它隔绝在外，但它明明是由天道，由主神所创，应该不会有任何隔阂。

系统在前两个阵法还会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试图让段仙桃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无果，后来它便将自己当做一个石子，安静地看着段仙桃的生老病死。

有的阵法中段仙桃就是她原本的模样，那样系统就会更代入些，有些则不是。

它在这些阵法中看到了许多人类的欲望。

生老病死，对生的渴求，老与病的怨恨，还有对死的畏惧。

爱欲、很欲、情欲……

它看见的全是段仙桃视角的，感受到了段仙桃的喜怒哀乐，她的哭，她的笑，她第一次对人产生懵懂的爱，开始期待，到期待落空，变成心生怨恨。

她希望容颜回溯，希望身体安康，希望……别死。

系统也无声地为她企求。

那些阵法，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段仙桃身在局中，系统也无所不在。

两人体会的几乎是一样的，系统的情绪全是因为段仙桃的情绪。

能量脉冲如同电流对撞，不停地有火花飞溅的声音，滋啦又滋啦，每一次产生巨大的声音就代表段仙桃的情绪又达到了一个饱满点。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系统也在疼她所疼，历她所难。

仙盟大会以琼玉宗藏书楼下的阵法告终，段仙桃出来后记忆有些模糊，对于她在阵法中的事情记不太清。

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另一件事——系统从头至尾都没出现过。

她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系统回道：“没事。”

系统总说没事，段仙桃也从不多问。这次也同样，不过系统这次却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它说：“喜欢是什么感觉？”

段仙桃一愣，没有想到系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她却想起阵法中自己似乎有一段就是关于爱别离的。

她仔细思考，随后回答：“喜欢的感觉可能就是闻到山茶花的味道吧。”

系统默然，它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山茶花的味道。

段仙桃笑了下，又道：“我胡说的，我没喜欢过一个人，你也别当真。”

系统顿了顿，“嗯。”

从这一刻起，它希望自己真的能有一日可以闻到山茶花的味道，那样的话，自己或许也能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阵法并没有给段仙桃带来多大的身体伤害，更多的是识海与心灵上的一次重塑，这次过后，段仙桃越入了元婴，秦千朔也即将突破元婴。

随着他们修为的提升，任务自然也会愈加难。

段仙桃从不敢松懈每分每秒，桂魄几乎不离手，准头也越来越好。

而这段时日，藏春峰的几位也会时常来看望她，鹤宁是来的最多的，秦千朔最少。剧情线不能说，但一些人物的剧情线还是可以透露的。系统与她说，鹤宁是一条魔龙。

段仙桃对此有些吃惊，魔龙怎会在修真界，还在他们白鸾宗。

系统与她说的语焉不详，但事实是这些人都是天道布下的，在秦千朔成就大道的时候，他会斩断凡间情欲，鹤宁作为他的师弟却是一条魔龙，是第一个被他斩下头颅的。

后来段仙桃在看见鹤宁时总是对他怜惜些，她连自己的命运能难以改变，对鹤宁的结局更是爱莫能助，只希望在他还年幼懵懂的时候过得开心些。

鹤宁单纯天真，对人的善意是种近乎直觉的感受。

有次他忽然问道：“师姐，你为什么对我很好？所有人中，你对我是最好的，对秦师兄好像是最不好的。”

段仙桃那时眼睛微诧地看向他，心中有种被戳破的感觉，不过幸好这个戳破自己的人是鹤宁。

她说道：“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可爱吧。”

她并没有回答为什么对秦千朔最不好，但在鹤宁听到对自己的回答后也猜出了，或许是因为秦师兄是长得最不可爱的吧。

鹤宁咧嘴一笑，“师姐，我很喜欢你，下次任务我们也一起吧。”

段仙桃颔首，不止下次，只要有秦千朔的任务她都要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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