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第二十一章
操！我服了！林壑擡腿就走，没工夫搭理舒行简。
高廷栩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挂电话后说他妈催他回家，再不回去就瞒不住了，舒行简眼皮耷拉着轻轻合上，“回家报个平安。”
快面瘫了说话还这么呛人，高廷栩心服口服。
“先动手还让人道歉？”邱习阳随口一问，舒行简避重就轻，“我确实想帮他……嘶——”揉揉嘴角，让他道歉怎么了？“他下手也不轻！”
“他还袒护你呢？你骑/他身上打人他也没还手。”舒行简被堵得哑口无言，邱习阳头一回见跟喜欢的人钻牛角尖，下狠手。
“我——”垂下胸口，舒行简烦躁地朝路边空踢一脚，“宋淮文是她前女友。”
懂了，舒行简回班级发脾气，跟林壑抡圆了拳头的原因是宋淮文，林壑的前女友。
直白一点，他一个gay喜欢上了直男，心里憋屈。
走廊里旁若无人地叫舒行简给他戴表，约好晚上放学一起回家，前阵子请假带他去医院，听高廷栩说，舒行简借手机时犹豫三秒算多的，还主动给林壑补课……
邱习阳忽然想起周恒打听林渺情况，问舒行简和林渺什么关系，顺带又说舒行简往后台跑了以后，林壑也坐不住了，解开了西装扣子，放下了二郎腿，要不是他拦着，估计林壑也冲出去了。
清白吗？
邱习阳买两瓶帮冰水给舒行简敷脸，小心翼翼的说：“我虽然不了解gay，但是——林壑确实不像直男，尤其是对你。”
舒行简权当邱习阳安慰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水，脑子清醒不少。
“刚到演播厅的时候，你出去找林渺，林壑看没看见？”舒行简稳下情绪，通通交代，偶遇，候场区扶他，耳根子听得净是安慰话，邱习阳听出来了，林壑安慰他的篇幅最多。
靠，我特么打他干什么？！舒行简想抽自己。
“行了，管他直的还是弯的。”舒行简自言自语，“早晚都是我的。”掏手机看时间，两个未接电话，“后天就考试了，你先回去抱一抱佛脚，我也回家了。”
刚到小区门口，身后便驶进来一辆车，晃眼的车灯照着面前的小区大门，忽然传来了两声狗叫，推开门，老福蹲在地上，嘴上叼着什么。
弯腰拾起，舒行简借着保安室的灯仔细看了看，“止痛，消肿？”还都没拆封？难道是林壑买的？
舒行简头一次因为打架被叫到办公室，文科班几个班主任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年级第一竟然带头打架？
方余接管文一班不到一个星期，班长打架闹到教务主任那儿，够方余吃一壶了。
没批评两句，敲门声响起，夏静媛带着林壑跟文一班这几个核实口径，看看有没有串供的嫌疑。
舒行简：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林壑：瞎折腾。
邱习阳、高廷栩：完了，千万别叫家长。
两个班主任交涉一番，方余同意了夏静媛的提议，下个月月初起晚自习罚站一个星期。
考试前一天两节晚自习，顶着青紫的嘴角眼皮，舒行简走上了讲台，提高声调后开口：“室内室外值日生留下值日，其他人把书搬到以前的位置，教室留四十套桌椅。”
高廷栩推林渺的收纳箱，邱习阳帮舒行简搬桌子，问他昨天家长问没问什么情况，舒行简白了一眼，帽子口罩，跟大明星出街似的。
文一班十八个男生，算多的，就算没舒行简那句“男生帮女生搬桌椅”大家心里也有数，这可能是大多数文科班沿袭的传统。
半个多小时过去，舒行简检查一遍卫生，没问题就让值日生回去了，留下几个班委布置考场，摆桌椅贴考号。
临走前，舒行简又检查一遍公共区域占用情况，文一班规规矩矩地摆放整齐，没越界，卫生也说得过去，这才安心回家。
月考如期而至，最难熬的是第一天考试结束后的晚自习，小部分人觉得脑袋掏空了，需要养精蓄锐，有一部分觉得明天那两科改变不了结果，决定不再垂死挣扎，还有几个劲头足的专心复习。
考试结束当天
“唉，结束喽！”摆好桌椅，高廷栩在走廊站岗，邱习阳楼上楼下忙活，叫其他班课代表分答题卡，路过文一班时，喊高廷栩看手机。
“邱习阳邀请你加入群聊”，高廷栩钻进教室，打字问邱习阳又有什么鬼点子。
【明天我过生日，等人够了我退群，你组织。】
自己给自己准备生日惊喜倒也稀罕，高廷栩躲花盆后边，又问，【你生日不是10.9吗？到底有什么事？】
【回家聊。】
掐着一沓答题卡，邱习阳站门口望一眼，舒行简的座位空着，宋睿高廷栩擡着垃圾桶迎上，口径一致，“班长在室外分担区。”
文一班的室外分担区是行政楼前的空地，进出新政楼的都是领导，对卫生要求高，所以室外分担区也成了文一班的扣分项目之一。
邱习阳拎着笤帚，驻足远远看着，看见正要倒垃圾的舒行简，仰头喊：“班长！”拔腿朝行政楼跑，火急火燎的。
铁皮垃圾桶刚离开地面，“哐啷”一声，又接触了地面。
“什么事？”邱习阳递给张昊笤帚，笑着说他去倒垃圾。“班长，我明天过生日，诚邀你参加。”
怎么跟高廷栩似的，没皮没脸的，自己的生日还赶着张罗。
“跟阿姨商量了吗？”舒行简拎起铁环，邱习阳狐疑地看他，“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舒行简掩着笑意，“今年提前出生一个星期。”话音未落，邱习阳就念起了高廷栩的好，毕竟能正常说话的人不多。
邱习阳编个理由，说这次发挥失常，成绩出来以后生日会得逐层审批，高层领导也就是许女士，有绝对的否定权。
“明天？”舒行简皱皱眉，犹豫着开口：“那估计得空着手去了。”
“事急从简，再说了我又不是为了收礼物。”
最后一节课上课两分钟，方余本想尽快批完试卷，三五天出成绩，免得他们假期太舒坦，但他负责立体几何那一道题，批了四分之一后觉得观感不适。
皮鞋落在地板上，所有人刷的擡头，方余正迈进来一只腿，“没擡头的那几个把头擡一擡。”
舒行简撂下笔，按班长的经验，估计要开临时班会，他抽出班务笔记，压在了奥赛卷上，木木地翻开本，着手准备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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