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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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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哥应该喜欢那个口味,除了那个鱼一口没动,其他的好像都挺喜欢吃。”像课上回答问题一样,林壑尽量组织了一段还算标准的答案。

头顶的路灯忽然亮了,倾斜洒落在舒行简肩头,原本郁郁烦躁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拉着姜禹夕的手正要走,姜禹夕忽然开口了,“哥哥,你不是不吃鱼吗?怎么还点了鱼?”

稚嫩的童声在风中飘到林壑的耳边,他骑着自行车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两人进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

天已擦黑,晚风卷着轮胎碾碎的枯叶。

长假第四天,舒行简已经荒废作业两天。

他给姜禹夕派了任务——买早饭,午饭出去吃,晚饭从简。搬家一个月,街坊邻里都没什么印象的人忽然带着洋娃娃似的小姑娘出门,谁都以为是刚搬来的新邻居。

不知道上次是不是误打误撞,这几天出门拢共十多趟,一次没碰见林壑,心里难受的紧,想他念他,怕他故意躲着自己,担心他出事,心情写了满脸,比这几天的草稿纸上的计算题都多。

光顾着添乱的元宝火腿没动静了,浴缸里的鱼也没心情游,姜禹夕自己玩躲猫猫,一个两个都失踪了,留他一个憋屈。

晚上,姜禹夕喊饿,舒行简二话没说,手机平板都送她了,玩游戏或者点外卖,不烦他就行。

手指在平板上点触几下,找到《OS》原版指定页数,姜禹夕摸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亮闪闪的眼睛盯着滚动的屏幕看热榜美食推荐,相比刚来那两天,她已经逐渐摸到了门道。

【邱xiang:我刚到江城,高铁站等你。】

“嗯?”“邱”字对姜禹夕有点难度,后面几个随意组合的英文字母彻底难倒了她,她捧着手机坐好,叼着吸管翻聊天记录,“表白”二字夺走了姜禹夕所有的注意力。

她抱走犯困的元宝,牛奶随手放到地上,两个拇指按着屏幕开口:“我哥哥生病了,你还是自己回家吧。”

国庆假期,偌大的江城高铁站人潮翻涌,要不是航班临时取消,邱习阳才不遭这个罪,四个小时站票,拢共坐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发誓,以后长假绝不出门,宁愿在家被数落。

人声嘈杂,邱习阳跟着指示标志走到了电梯口,调大音量,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被听筒放大,前半句没听完,他就直接捂住了手机屁股。

“妹妹?”邱习阳拉着行李箱走到出站口,打眼一眺,确认没有熟人,看手机琢磨半天,“那个……小洋人?”

打开网约车平台,邱习阳坐到行李箱上,输入目的地,江淮路,平坞小区。

没两分钟,姜禹夕又投送一条语音,问邱习阳叫什么名字,说她不认识那个字,小嘴念叨两遍“邱习阳”,扭头津津有味地看书,火腿元宝也如获新生。

轮子着地,后备箱撂下,司机扬长而去,邱习阳站楼底下仰头看,来过几回,但舒行简家是几楼几号却不知道。

发个微信十多分钟没回,不是舒行简病晕了,就是手机还在他妹那儿,邱习阳坐行李箱上犯愁。

天色被摸匀了似的一般黑,邱习阳动了挨家挨户敲门的念头,拉着行李箱拾阶迈腿,身后一辆自行车忽闪而过,他松开行李箱,朝黑咕隆咚的停车位伸头看。

瞅准了,是林壑。

“你怎么在这?”林壑先开口,明摆着邱习阳挡路了,“他找你过来的?”

他?怎么这么生分呢?刚谈恋爱就闹矛盾?邱习阳也摸不准舒行简那脾气,不好说。

邱习阳回手把行李箱拽到面前,给林壑看,“舒行简生病了,我来照顾他。”故意喧宾夺主。

林壑侧过身,瞟见了行李箱上的托运信息,不难猜到刚从外地回江城,他没打算跟人纠缠,“那你好好照顾,缺人叫我。”

邱习阳懵了,交代人好好照顾自己男朋友,还缺人叫我,说的自己好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语气一转,“他惹你生气了?”

惹他,倒是真的,前前后后一个月,他当人家好兄弟好朋友,谁成想好兄弟一直惦记自己。

他犯轴,人家跟他表白,他就夹起尾巴躲,像样的话一句没有,是弯是直都不知道,净耽误人家。

这几天不要命打工赚钱,没出息地麻痹自己,滚轮一样日复一日的日子看不到尽头,现在给人家答案纯属自私。

“算了,他家几楼,你跟我上去。”林壑眼皮一松,宽容跃然脸上。

上回舒行简说表白,邱习阳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当即拉上高廷栩两人跟花童似的送祝福去了。

然后两人一块回家,舒行简烂醉,林壑照顾,多圆满的结局,高廷栩还说,舒行简挺牛,打一架打出个男朋友,这事搁第二个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

林壑在前面走,邱习阳在拎着行李箱在三楼歇脚,磨蹭一会发微信让舒行简开门。

五楼声控灯刚亮,门下一秒就开了,眼下还有一节台阶,成了两人的隔阂。

舒行简抓起手机,反复确认发微信的是邱习阳,人呢?又表演节目?他擡腿迈过门槛,扭脸往下看:“看见邱习阳了吗?”

目光回溯,停在了林壑身上,舒行简分外冷静地撑起笑容,白皙消瘦的脸上嵌着一张嘴缓缓张开:“躲我也不用这么晚回家。”

藏在身后的手磨蹭不太光滑的铁扶手,林壑徐徐扭脸,暗淡的目光短促地落在他身上,“没躲你,最近事儿多。”

一段威力不大的电流穿透舒行简的心脏,他戴上睡袍的帽子,“哦”了一声,他并不想听没什么可信度的借口,作势要关门。

往前探身,却只抓了满手空气,挽留未果,林壑突然茅塞顿开地开口:“你生什么病了?哪不舒服?去医院了吗?”

生病?相思病算吗?见不到就想,见到了想躲,实在想了还骂他薄情寡义。

算关心吗?还是我一厢情愿,舒行简选择避之不答,林壑抽身站回,两人保持着实在恰当又难言的距离。

扶着门框,想随口编一个,他胳膊下突然钻出来毛茸茸的脑袋,姜禹夕装委屈说:“我哥说我没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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