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2）
第三十七章
“食堂现在人多。”林壑沉下脸看了眼手表，“出去吃也来得及。”舒行简瞬间僵在原地，也不能怪高廷栩没提醒，只能怨自己没听懂。
他扶着椅背缓缓转过身，飞快地瞧了眼前后门，拉上了林壑的手，耍赖撒娇老一套，他直接说道：“一键查询如何获取原谅方式。”
又问：“还能共进晚餐吗？”毫无波澜的心突然扎了一根刺，林壑撇脸看向舒行简，“他比钢筋都直，就算他是弯的，你们俩早就认识，还能有我什么事。”
“林壑——”舒行简忽然松开他的手，不足半秒又被拉了回来，“你喜欢我什么？”像个扭捏的小女生，话音未落，舒行简骂自己矫情，操，什么傻逼问题，有病吧！
喜欢他嘴硬心热？喜欢他绞尽脑汁掰弯自己？喜欢他说话呛人？喜欢他心大无边？
这么敏感？掌心磨热了舒行简的手背，“太好看了，没办法看着看着就，掉坑里了。”到底是理科生，憋这么半天差点说一堆化学方程式示爱。
“上钩了？”舒行简不依不饶，“是个意思吗？”林壑咬咬牙，“我缺心眼，我乐意，行了吧？”嘴硬也传染。
舒行简被逗乐了，晚饭时间瘪着肚子探讨情啊爱啊的着实伤脑细胞，他需要一顿大餐饱腹。
校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和电瓶车，掌舵的都是老人，他们兼顾生意用三分精力，剩下的七分全给城管了。
晚自习和放学时间压缩了很多，所以走读生很少有人出校觅食，舒行简也不例外，晚饭经常凑合，他桌肚里常年零食不断，有上供的有搜刮的，一小部分是自己掏腰包买的，习惯了这种生活，他真有点离不开那群朋友。
舒行简瞧见了高廷栩爱吃的红提，一次性买了两盒，提着塑料袋，两人进了同学强推的捞粉店，点好餐，他跟林壑勾肩搭背，坐在了靠窗的桌位。
手机上有几条无关紧要的推送，没什么博人眼球的新闻，舒行简把手机丢一边，刺激林壑的念头又重燃，他把玩桌上的餐具，“上钩的就你一个，真有点儿失败。”
又挖一口冰激凌，舒行简紧紧鼻子，靠，真凉。
“而且你这鱼饵质量不怎么样，不然能钓上来我这样的？”林壑早就猜透了舒行简的心思，陪他玩罢了。
妈的！骂人！还当面骂人！刚才还夸我好看！舒行简像一只炸毛兔子，憋红了眼。
“我喜欢就行！”三两桌的客人同时看他，舒行简知道害羞，左晃右晃遮住脸，又飞快地扫一眼林壑，擡眉盯着他，做贼似的说：“就喜欢你这种皮儿薄馅儿多的。”倒像是符合大众口味的包子。
舒行简自认为“皮薄馅多”高度概括了林壑的特点，比亲爹会教育照顾人，心思十个他都猜不透，皮囊也是副耐看的，虽然脑袋木了点儿，他也心满意足。
林壑勾着食指敲敲他的脑袋，“小嘴巴巴的。”
舒行简呲牙示狠，那眼神跟要一口吃掉皮薄馅多的包子似的，别提多吓人。
两人踩点儿回学校，舒行简怪高廷栩不早说吃什么，非等两人吃干抹净了打电话过来点菜。
他提溜一份透明打包盒，林壑给他做掩护，好不容易混进学校，两人又抱怨一路。
“袖章在身上，送你回去也来得及。”趁楼梯间人不多，林壑勾勾舒行简的手。
绊嘴归绊嘴，两三个小时不见，舒行简可得腻歪够了再放人，悄么地暗示他；“你是学生会人员，我是班长，没人多想。”
大家晚上精神过于振奋，教室如同集市，数种不同的生声音横冲直撞，伸耳朵一听，整层楼的噪音全都来自文一班，掀翻了教学楼的架势，舒行简突然同情方余，文一班成绩可圈可点，纪律也是“数一数二”。
林壑侧对后门竖着，舒行简环着胳膊端靠墙，干架的语气，“放学一楼等你。”蹙着眉软下来，“今天你们班主任值班，还是，我去找你，或者下课你要是有时间，咱们俩就网恋。”越说越神秘，他还没体会过网恋。
“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林壑瞥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小心地向前挪两步，左肩倚在门框上，伸手捯饬舒行简那头卷发，“过几天就竞赛了，想点有用的。”
舒行简心思早飞了，摸着兜里的手机低头傻乐，地下恋苦了点，还是网恋靠谱。
林壑退两步，稍稍站直，耳边热乎的聊天声突然没了，学生会的比他这个班长有力度。
舒行简单纯无害地笑：“有时间就奔现，没时间就网恋。”语气黏黏糊糊的，巴不得上理三班旁听。
“听说今天老李在，咱们俩同时出现就是给他上眼药。”林壑说的在理，五千字检讨够他记三年，他也不想看见老李。
“行吧，放学等你。”林壑刚走，舒行简立刻心情不佳。
“安静，班任没来也不妨碍他远程监视。”声音从教室后传来，高廷栩一听，卷铺盖就挪到了舒行简旁边的空位。
舒行简丢桌上两盒红提，“没洗，凑合吃。”又放一碗拌面，“没加香菜，下次事儿别那么多。”高廷栩没脸没皮，捧着一盒红提就吃，“没耽误你们俩吧？”
“别吧唧嘴。”舒行简抽出两张三月份省赛考卷，“说废话也不用我撵你，自觉点。”
高廷栩习惯了舒行简这张嘴，全靠他这张厚脸皮撑着才能留舒行简旁边儿。
第一节自习课刚下课，值日生擦黑板，课代表布置作业，高廷栩躲后面端着碗吃的正香，舒行简摸出手机，抽出做完的试卷放腿上拍照，传到了理三班。
“班长——”高廷栩怼怼舒行简，塞嘴里两颗红提，“老师叫你。”
手机屏幕没锁，直接丢高廷栩怀里，伸直缩在桌下的长腿，撤椅子推桌子，一阵噼里哐啷，顺手捞起眼镜戴上。
“老师，您找我？”刚撂下手机，舒行简心虚。
历史老师举目看了一圈，“晚自习前我下楼印卷子，看见你们班那个谈恋爱的，是谁我没看清，你们班主任喜欢搞突袭，你告诉他们注意点儿。”
班级还有我不知道的小情侣？可能这段时间关顾着谈恋爱，忘关注班级同学了，舒行简莫名自责，谢天谢地历史老师没告诉方余。
“知道了老师，那我先走了。”舒行简着急回去网恋，刚扭头，听见历史老师叨咕一句，“又送提子又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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