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2/2)
江风旸伸手摇了摇扶栏,顿时竹桥摇晃,林山卿害怕弯腰,江风旸朗声笑。
林山卿没好气推了他一下,他作势要往后倒,林山卿惊慌,搂住他的腰,他抱住她,笑声朗朗。雪落在四周,落到他们头发上。
伞呢?
嘻笑间掉在了桥面上。
林山卿弯腰捡起,拂掉衣袖上的雪,自顾自往前走。江风旸跟上去,弯腰钻进伞里。
“五娘,撑高一些。”
“不要。”
静静走过竹桥,伞柄被人拿走,林山卿手还在空中半举,愣神间,手被握住,江风旸牵着她的手,踩着雪慢慢朝前走。
竹屋屋顶落了雪,他们顺着小径往前,听见背后有踏雪声,后头一望,是一只雪白的小狗正在雪地里撒欢,它的背后都是梅花脚印。
江风旸与林山卿停下看着它,它亦是停下,冲两人叫了一声。
林山卿惊喜,蹲下唤它过来,这个招手的动作跟平时招呼江风旸过来的动作一模一样。
小狗不怕人,咧着嘴跑过来,林山卿抱起,伸手揉了揉。
站起身时见到山林雪景,树枝积了雪,竹桥静立,不远处有湛蓝的湖,湖岸洁白一片。
人间仙境。
他们就站在这里赏景,伞面上积了一厚厚一层雪,怀里的小狗快要睡着了。
背后有门吱呀声,一人推门出,呼喊:“小黑——”
怀里的小狗开始挣扎,林山卿放它下地,它便朝那人奔去。
小……黑?
他们循着声音看过去,那人已进屋,不见他身影,只是见到一片衣角。
“两位进来坐一坐吧!”
林山卿笑了,他们与隐士有缘。
在屋外将身上的雪花都抖落,两人才走过去。
踏上阶梯,他们走上竹楼。屋内依旧温暖,有一人坐在桌边煮茶,他光着头,穿着道袍,手边放着佛珠,方才的小狗就卧在他身旁,冲二人摇尾。
江风旸有些不明所以,这名男子仿佛有感知一般,他擡起头笑道:“衣裳洗了未干,道袍穿着甚暖,故而穿上,老夫主修佛。”
江风旸笑回:“原来如此。”
他伸手指对面:“坐。”
林山卿与江风旸依言坐下,面前摆了两杯茶。
“客从何处来?”
“自山脚周边来。”
他道:“说了好似未说。”
都笑了。
“我见公子面熟,像一故人。”
江风旸看着他,回答道:“家母如州人,名时柔。”
他笑了:“是我故人,与我是同乡。她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真是想不到啊……”
隐士如州人,倒令江风旸吃惊。不过隐士本就是四方来客,这样一想,自如州来也是平常。
“姑娘呢?不似汝歌口音。”
“自离国云砚来。”
“好地方啊,我曾去过一次,至今记忆犹新。”
他又道:“若是有机会,去我家乡看一看,那里牡丹花开的甚好,我已许久未归乡,梦里常见如州牡丹花。”
林山卿道:“如州如州,是否出过许多文人墨客?”
“哈哈是啊,如州是着名的才子之乡。”
“我最喜城南先生的诗画,不知先生识得他么?”
“识得的,都是如州人。”
他起身去了书架处,拿出一幅卷轴,递给林山卿:“姑娘既喜欢左如,那这副画该赠予姑娘。”
她接过道谢。
“时柔如今可安好?”
“她已故去十年了。”
隐士愣了半响,一时未曾言语。
良久良久,他轻轻道:“又一故人离去了。”
他转头看江风旸:“公子过得可好?”
江风旸柔声回:“很好。”
隐士笑,转头看林山卿:“这是公子的妻子?”
“正是。”
“公子与姑娘该怎么称呼?”
“吾乃江风旸,这是我的妻子林山卿,小名林五娘。”
他眼眸弯弯:“阿旸,五娘。”
“可否告知先生姓名?”
他又笑,示意林山卿打开画卷。她看着卷末印章——城南先生。
“如州左如。”
晚上好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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