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内战(1/2)
第327章内战
清晨,鸡鸣声起。
小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抱着小黑猫出了门。
她看见陈迹正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默默的看着外城舆图。
小满好奇问道:“公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陈迹抬头道:“不急,和记与福瑞祥几百号人连生意都不做了守在八大胡同,看看谁先熬不住吧。先前已经打得上百号把棍在家养伤,再来几次夜袭,打得他们聚集不了那么多人手,便可以拿走八大胡同的生意了。”
小满心里一惊:“公子是要拿走八大胡同所有生意?那些生意背后可都是有大人物的。”
陈迹笑了笑:“我们背后也有大人物啊。”
小满疑惑:“谁?”
陈迹指了指天:“未来的内阁首辅,张拙张大人。”
“哦……”小满眼珠子转了转:“张铮昨夜邀请你们去百顺胡同喝酒啦?您可别被那里的女子勾了魂。”
陈迹放下舆图,笑着说道:“我没有喊女子作陪,只是自己人行酒令。”
小满好奇道:“张铮呢?”
陈迹瞥她一眼:“张铮也没有。”
小满长长的哦了一声:“公子,我听府里其他丫鬟说,梁氏这几日每天都会约些官贵夫人一起去缘觉寺烧香拜佛,实则是在为你寻觅合适的亲事。公子,我知道这事不该我掺和,但我觉得,与其随便寻个女子成亲,您还不如和二……”
陈迹放下舆图打断道:“小满,我早晚是要走的。到时候,不管和谁定亲,都会伤及对方名声,这对定亲之人已是极大不公。所以我只能自私点,希望定亲的人是一个人嫌鬼厌之人,这样我也不必太愧疚。”
小满低声道:“原来如此。”
陈迹起身往外走去:“我去衙门应卯了。”
出了门,李玄与齐斟酌早已等在门外。
齐斟酌脸上是遮掩不住的亢奋,叽叽喳喳说着:“师父,我昨夜走的是胭脂胡同,那边人要比李纱帽胡同少些,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干他们一票?”
陈迹平静道:“还没到时候。”
“啊?”齐斟酌怔住:“何时才行?”
陈迹想了想:“等他们熬不住的时候,反正我们在八大胡同没有产业,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哦……”
三人沿着西长安大街拐进羽林军都督府,进门时便看见,陈问仁等人不再操训仪仗,反而换了长矛操训排兵布阵,杀气腾腾。
三人进来时,陈问仁斜睨他们一眼,漫不经心道:“三位最近可曾听说外城出了大事?”
齐斟酌揣着明白装糊涂:“大事?什么大事?”
陈问仁冷笑道:“据说有一伙军中精锐,蒙面去把外城的一些帮闲给打了,搅得外城不得安宁,也不嫌丢人。”
齐斟酌惊讶道:“陈大人怎么会听说此事,不会是你们陈家二房还与那些帮闲有什么银钱上的往来吧?万万不可啊,这要被御史知道了,定要弹劾你陈家的!”
陈问仁神情一滞,隔了片刻讥笑道:“有些人胆子不大,不敢杀景朝贼子,只敢拿些市井帮闲下手,我都替他害臊。真觉得自己有本事,就与我羽林军练一练。”
齐斟酌面色一黑,他才刚在八大胡同找到自信,如今却又被人旧事重提。
彼此都猜到了一些事,但谁也不愿戳破,都不愿丢那个人。
李玄拉着齐斟酌的胳膊往衙门里走去:“莫与他说那么多,好好操训阵法,自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齐斟酌深深吸了口气:“姐夫不用担心,我懂!”
陈迹让羽林军蛰伏等待时机,这一等,便是五天时间。
直到第五天傍晚,陈问仁等人早早归家去了,陈迹依旧带着羽林军在都督府内操训鸳鸯阵。
“陈迹!”张铮在都督府罩楼的窗户下喊道。
陈迹推开窗户,低头看见张铮左手向后划拉三下。
他对张铮点点头,重新合上窗户。
一炷香后,陈迹领着齐斟酌等人上了辕门外的马车。
羽林军都督府对面的胡同里,一人暗中盯着马车往正阳门驶去,当即从胡同里牵出一匹马来,朝陈家疾驰而去。
……
……
李纱帽胡同,春风院。
青年依靠在窗边打着哈欠,他就这么从酉时等到亥时,无聊至极。
青年叹息道:“你就不该将这春风院的女子都撵出去,让她们留下来唱唱小曲也是好的。”
周旷坐在一旁,亦是双眼无神:“爷,留她们在此,万一看破你身份出去胡乱言语,我是不是还要灭口?这都第五天了,礼部吴大人的约您没去,吏部张大人的约您也没去,就为看这一出戏耽误多少事情?他们今天要是还没来,咱就别再来了吧。”
青年笑了笑:“你这傻子不懂,我见那么多部堂做什么,平白惹人猜忌。放心,那伙人一定会来的。”
周旷抬头:“啥时候来?”
青年透过窗缝望向楼下胡同:“和记与福瑞祥数百号人连生意都不做了守在这里,又能守几天呢?崇南坊、正西坊、琉璃厂的生意还要不要了?潘家园的鬼市还开不开了?就看谁先熬不住了。”
此时,楼下传来争吵声。
却见朱贯站在李纱帽胡同里,与钱平高声争执:“你莫要拦着我,这已是第五天,你和记不做生意,我福瑞祥还要做生意呢。”
钱平站在红灯楼下平静说道:“朱大当家,你与我和记龙头已在祁公面前歃血为盟,如今是要背信弃义?”
朱贯冷笑一声:“我可不是背信弃义,实在是生意耽误不起,若因为这点屁事坏了潘家园的生意,东家怪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若那伙人再来,尔等速速遣人来唤我即可,我福瑞祥绝不会隔岸观火。”
楼上的青年笑道:“周旷你看,有人熬不住了。”
周旷皱眉:“爷,要不要换了这朱贯?”
青年乐了:“换他做什么?”
周旷思忖道:“此人善妒,这十来年打压福瑞祥中佼佼者不知凡几,也算是损害了您的利益啊。”
青年胳膊搁在窗台上,下巴搁在胳膊上,百无聊赖的望着朱贯领福瑞祥的人马匆匆离去。
他忽然感慨道:“幼时徐太傅教我读史说恶人皆有恶报。后来我随徐监正修佛,他也说因果轮回,一定要积德行善。后来我见了朱贯,便故意不动他,想看看这恶人几时遭报应。可周旷你看,太傅和徐监正教得都不对,这世道啊,人越恶,活得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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