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招呼(2/2)
季语怔了一会,想起来了,她看着钟业,听他说道:“那晚错过了,这次补回数。”
情侣在后座恩恩爱爱,前座的两父子视若无睹,他们亦在交流感情,怨对的感情。
阿庆绕着手,压低声音说:“我拜托你,扫兴也查下黄历,明知今日不是寻常日子,你一定要搞到大家不高兴,你才高兴。”
“有什么不寻常的,不就是求......”
“嘘——”阿庆板起脸,这下他倒像是父亲,阻止不懂事口多多,嘴巴坏事的儿子。
他用余光扫了眼耳鬓私语,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他见证两人跨越重重难关,连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太不容易,但凡有一人,在其中一步有一丁点的退缩和放弃的想法,那绝对走不到今天。
祝福之余,更多的是羡慕,好想她。
阿庆的不耐烦盖过了骨子里的忧伤,说:“你不愿意做普通人,大把人想要过平常人日子。”
“入得这一行,不平常才是平常,”曾保华说,“你知不知,他能去香港,我从中做了多少调度,走上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他。”
阿庆别过脸,前后两方气氛像是水和油,融合不到一点。过了一会,曾保华淡淡补了句,“我也没有逼你。”
阿庆闭上眼,没再多说。季语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头埋进钟业怀中小憩。
车内寂静,越往山上开,风声越惨烈。
未料到山中忽然起大风,吹得车辆左右飘忽,曾保华集中精神防止侧翻,只有注意到窗外一道黑影掠过。
钟业看了眼熟睡的季语,松开箍着她的双手,手臂搂着她,掌心捂着她左耳,另一只手伸到后腰,缓慢掏出枪。
山路崎岖难行,在黑夜中极速狂飙,还要不开任何前灯,足以让人起疑。
“保叔,阿庆,有情况。”钟业低声说。
两父子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甚至没了解到状况,子弹从他们中间飞过,前后挡风玻璃被射穿,风在他们耳边哭。
后座二人坐在正中间,幸得钟业察觉到异常,带着季语压低身子,毫发无伤。
钟业不甘示弱,往子弹来的方向连射了好几枪,玻璃炸裂,火星迸出。
季语被爆裂枪声吵醒,钟业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前,对她说道:“弯下腰,千万不要动!”
季语俯下身,缩在钟业腰间,一动不敢动,两方一前一后对峙了几轮,就听曾保华说:“右后方爆了一个胎!”
阿庆一边咒骂,一边从车窗探出身补了几枪,问:“看不看得清是人是鬼?”
“太黑,看不到,”接着钟业又对曾保华说,“保叔,将车熄火。”
等黑暗仿佛把一切吞没,对方似乎找不到射击目标,也不敢燃车开灯暴露自己,一时间两方僵持不下。
钟业问:“阿庆,车内有没有手电筒?”
阿庆应有,钟业接过,打开,强光亮得季语都不禁眯起眼。
钟业晃了晃手电筒,对方车内的几个人无所遁形,似乎是他熟悉的人,也不像冲着他来的,因为他们看到钟业,立刻放下手中武器。
见钟业要开车门,季语忙拉住他,说道:“不行,太危险。”
钟业笑着安慰她说:“不怕,是熟人,我打个招呼,很快回来。”
阿庆数完枪内剩余子弹,推回弹夹,问道:“要我同你一起吗?”
“不必了,他们有本事拆破天,都不敢碰我一条毫毛,”钟业沉下脸,说,“你们替我照顾她。”
钟业下车,带上车门,把枪口抵在太阳xue,风啸声像烘托情绪的背景乐,他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似乎让对方瑟瑟发抖的,是钟业的行为,四个男人赶忙下车,慌慌张张走到他面前,说道:“钟生,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针对你......”
钟业眉峰一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针对我,我想请问,车里面的,哪一位与我无关?”
“打狗要先看主人,连我伯爷伯爷:此处指父亲都要守的规矩,我出国几年,几时改的规矩,不通知我一声。”
几个马仔怎么可能说得过钟生,默契地踢皮球,其中一人站出来推卸责任,“钟生,卖爷吩咐到,我们听令办事而已......”
钟生一把扯过那人的衣领,朝小腿横踢一脚,那人吃痛跪下,随后背脊一股无情力,将他踩得趴下。
眨眼的功夫,痛楚传到头顶,原来是他被拎着头发掰起脑袋,眼球嵌进枪口,耳边是钟生阴沉的预警,“现在带我去见他,或者我明早提着你的狗头陪他叹一盅两件,顺便提醒他,如今他有的一切......”
“通通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