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某一天(1/2)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谈雁雁打发了Oscar睡觉,自己在电脑前整理文档。画面仍然是某个搜索引擎的画面,搜索项里赫然写了“崔字的由来”。谈雁雁知道是Oscar之前查过的资料,他甚至兴冲冲地要即刻给崔韦钊打电话,被谈雁雁以时间太晚为由喝止。
“Oscar,快洗手。哎,还没到用电脑的时候,你怎么开电脑?”谈雁雁看Oscar进门就冲到了书房打开电脑。
“好的,好的,我就是想查一下崔叔叔的名字。”
谈雁雁愣一下,“有那么急吗”
“我答应他了,当然要查了,而且还得告诉他。妈咪,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见过崔叔叔。”Oscar慢条斯理地搓着手上的泡沫。
谈雁雁心里一惊,手里的肥皂掉在池子里,“什么时候?”
Oscar用两个指头捏起肥皂,老气横秋地,“妈咪,你做事可以让我再放心一点的。上次在你的公司里见到的,他跟我说英语,所以我有印象。一定是他的。所以,妈咪说我和陌生人交朋友是不对的,我们都认识好几个月了。”
“小鬼头,人家未必记得你啊。”
“我记得就好啊。妈咪,你今天为什么总打击我?”Oscar终于不满意谈雁雁的腔调。
“有吗?我不觉得。擦干净手快走,妈咪要洗衣服了。”谈雁雁掩饰性地把Oscar赶出洗手间。
这一天Oscar的周记写道,我认识了一个崔叔叔,我想和他成为朋友,他比我大,可能也比妈咪年纪大,可是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和Jacky叔叔一样好的。不过,妈咪好像不高兴,总是说崔叔叔的坏话,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想,一定是在公司里他们关系不好,是崔叔叔惹得妈咪生气了吗?可是我觉得他很和气,他对妈咪也很友好的。唉,成人的世界有时候很难懂,我还要成为成年人吗?
这就是整个晚上Oscar的热情。谈雁雁终不能免了中国式妈妈的心理,悄悄地看了Oscar的周记再塞回他小小的存放的抽屉。
崔韦钊和舒雅,这是谈雁雁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组合,可是当这个组合摆在她的面前时,谈雁雁不得不承认,很完美,很般配。即使是看似潦倒的舒雅衣冠不整地靠在崔韦钊的怀里,她还是得承认,这并不损坏他们形成的赏心悦目。
舒雅一家对崔韦钊是无可挑剔的,她是个父母,也会为女儿有这样的人守护一生而高兴放心。
崔韦钊就是有这样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觉得安心。
十二年前的英国
十八岁的谈雁雁头上带着毛绒绒的绒线帽,身上穿了羽绒服,低着头在雪地里奋力地蹬着自行车。伦敦的冬天是潮湿阴冷的,从台湾来的,她实在不习惯穿这样厚的衣服,很厚,可是还是很冷,亚热带的气候和湿冷的海洋温带气候。
谈雁雁低着头诅咒着这鬼天气,说下雨就小雨,说小雪就下雪,如果知道下雪她就不骑自行车了,而且也不会因为急着回去走这条不好走的公园小径。
谈雁雁的协调性并不很好,所以很多年后她也很少自己开车。一阵风过,谈雁雁的头发被吹了过来,遮挡住视线,谈雁雁擡手掠过头发的时候,车轮正好碾过一颗雪下的石子,谈雁雁单臂擎把歪歪扭扭地七拐八拐,正当心里庆幸没有摔倒的时候,谈雁雁擡头不禁尖叫起来。
前面小路里穿出来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居然有人骑了自行车,下意识地躲避,左右迅速地扫了一下,轻巧地跳过旁边矮小的树丛,然而谈雁雁却已慌作一团,早已失去平衡的自行车终于带人摔了下来,谈雁雁觉得自己被摔到灌木丛然后又落到了外边的草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跌错了位。
谈雁雁知道自己狼狈的样子,抓了面前伸只手,“你撞了我。”
崔韦钊略带好笑地看了眼眼前的女孩子,这是玩的什么伎俩。有几个女同学经常会在他常走的路上玩一些偶遇或者是摔跤的小玩笑,他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玩得的确有点真,下了狠功夫,有点苦肉计的味道。尽管这样,崔韦钊还是伸手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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