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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加更) 掌心的一抹鲜血斑驳了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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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束这么晚?饿了吧。”郑淮明走上前,伸手去接她的包,“有些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方宜绕开他的手,将包挂在了衣架上。

难道他没看见那条朋友圈吗?

“我吃过了,许医生推荐了一家餐厅。”她故意将许医生三个字咬得清晰,随意地揉了揉脖子,“还挺不错的,比德悦好吃。”

余光中,郑淮明面色却是不改,没有想象中的震惊或不满。

“不是说回家吃吗?”他只温声问。

男人的反应太过平淡,方宜觉得有点自讨没趣,顿时失去了对话的兴趣。

“你说的,我又没答应。”她脱去大衣,露出那件漂亮的藕粉色针织衫,擡步朝卧室走去,“我先睡了。”

“方宜。”身后传来他略带急切的声音,一只冰凉的手抓上方宜的小臂,将她轻轻拉住,语气中难掩恳求,“我有话想和你说……”

郑淮明手上用了一点力气,她一时没能挣脱,被迫转过身直视他。

今夜,不同于平日板正沉稳的正装,郑淮明少见地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衬得气质愈发清朗、轻盈,如果忽视那过分惨白的脸色,倒有些像他大学时的模样。

记忆里少年的意气风发、温柔爽朗,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给予无数甜蜜和幸福。

淡淡的酒意还没完全消散,方宜擡眼看着,顿时有些恍惚。

郑淮明感到手中扭动的力量变轻,以为她愿意停留,如释重负道:“喝了酒直接睡觉,明早会不舒服的,排骨汤还热着,你先……”

话音未落,女孩纤细的指尖忽然擡起,触上他的唇角。

另一只手按在他胸口轻轻往后推去,郑淮明本就是勉强站立,后退半步,失重地跌进了沙发里。

方宜膝盖落在郑淮明腰旁,顺着跪坐下来,前倾身子,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眉眼。

明明想要借晚餐躲开他,偏偏饭桌上许循远那相似的轮廓,让她一次又一次出神。

近在咫尺,酒气随着鼻息喷洒,方宜的动作刻意放慢,指尖一寸、一寸地划过男人的皮肤,从深邃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脸侧……

她指腹是温暖干燥的,轻易感觉到他脸上异常的一层潮冷。

“方宜……”

郑淮明不知她要做什么,难耐地吐息了几下,再也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阻止。

方宜眸中盈满冷冷的水光,似乎带着一丝留恋:“大学的时候,很多女生都喜欢你这张脸。”

他薄唇微张,艰难道:

“方宜,我真的有话想……想和你说……”

“你知道吗?许循远和你长得很像。”方宜不搭理他,自顾自说下去,“不过和他说话,比你轻松多了。”

郑淮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骤然褪尽,眼中划过一抹压抑的痛楚。

微醺的醉意萦绕,方宜满意地垂眸,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卫衣上腹处的褶皱上。

进门时,男人摇晃的身形就让人难以忽略,可他非要装作一副好端端的样子。她伸手摸上去,隔着一层衣料,依旧能感觉到那凹进去的地方,果然有一团冷硬在剧烈地痉挛。

“疼吗?”

“不碍事……”郑淮明的大手复上她的,本能地粉饰,略微挺直了腰身。

方宜沉默,摸索到那最猛烈的一处,猛地用指骨按了下去。

郑淮明本是后仰着,腰腹完全没有受力,更没有防备,被药物强压的脆弱器官哪里经得住这外力深深一压。

剧痛瞬间撕裂般反噬,他猛地折下腰,双手死死地顶进去,一时连痛吟都发不出来。

“跟你相处,是真的很累……”方宜轻轻问,“你不是说没事吗?”

男人深埋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她只感觉他肩颈在抖,和平时犯胃病没什么两样。

半晌,郑淮明抵着胃久久直不起身,方宜后知后觉,自己下手可能重了些。她皱眉从茶几/>

回来时,只见他已经微微擡起肩,肩膀侧倚在沙发背上。

“你说吧,到底要说什么?”方宜站在两步之遥,俯视着他。

郑淮明低着头,大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始终一言不发,像是某种无声的僵持。

只是喝了两杯红酒,却有些醉得头痛。方宜揉了揉太阳xue,有些自嘲地弯了嘴角,他大概是生气了。

复合后,郑淮明在她面前总是温和顺从,甚至是低微的。

以至于她差点忘了,他在工作中是那样身居高位、呼风唤雨,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脾气,尤其是被拿来和另一个男人比较。

可这就受不了了?那她等过他的那么多个日夜呢?

方宜转身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再一次陷入死寂,满桌菜肴静静搁着,再次渐渐失去温度。

混沌中,隐约听到房门闭合的声音,郑淮明才猛然卸了强撑的力气,狼狈地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折叠起来。

“呃……”痛到神志不清,一声隐忍到极致的痛吟溜出唇缝。他脊背弓起,止不住大幅度呕逆,颤栗得快要昏死过去。

她不知道……所以他不怪她,更不想再用苦肉计让她愧疚。

可心还是疼得快要被搅碎……

许循远和他相比,至少还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

半个小时后,方宜在主卧浴室洗完澡,换了身睡衣,将头发吹干。

喝了酒后嗓子有些渴,她不想再和郑淮明照面,顺着门缝见外面已经黑灯,才拉开了一个门缝。

客厅空荡荡的,笼在一片昏黑之中。方宜路过餐厅,发现桌上的菜已经全部收拾干净,只剩水瓶中的郁金香还兀自绽放。

次卧门紧闭着,十分安静。今夜借着微醺醉意,她故意用许循远三个字,惹恼了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可想象中报复的快意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五味杂陈。

方宜去厨房倒了一杯冷水,仰头一饮而尽。

两道门,一堵墙,彻底将两个人隔在千里之遥。

夜里无论发生了什么,第二天的黎明依旧如期而至。

阳光透过晨雾照亮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北川市的清晨一样生机忙碌。

方宜一连三天都没有再见过郑淮明,只有冰箱里每日留的饭菜,和偶尔深夜大门的开合声,昭示着他确实回到过这间屋子。

微信里再没有了询问她是否回家吃饭的消息。

但周五傍晚下着大雨,方宜和许循远、谢佩佩一起撑伞走出电视台时,朦胧的雨幕中,她似乎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街角一闪而过。

天色黑压压的,无数红色的尾灯在马路上飞驰,方宜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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