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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君同 时时引领望天末,何处青山是越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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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君同时时引领望天末,何处青山是越中……

李旸由着云飞恭恭敬敬送出去,在门口竟遇见上门来的叶知州,李旸挑了挑眉,同窗之谊还是有的,虽然他官职比李旸大,但他还是行了文人之间行的礼。

叶初上来探望云鹤的,知云鹤病重成那样,那日的马车又是他吩咐人准备啊,听说是受了惊,乱冲乱撞,倒是碰巧救了云鹤下来,但他心下实在过意不去。何况,云鹤已经拒了他递的帖子多次了,这次又和李兵侍家来递帖子的侍卫撞上了,他在衙门间捉摸了一盏茶的时间,又觉得这都不是事,只立马决定自己走上这一趟。

刚下青轿,就见李旸由云鹤身边的随侍送出来,一只脚已踏出门槛,他惊讶,李旸竟已到睦洲地界了,前几日还在两浙地界,莫非是夜以继日走的水路?那他带的兵士呢,那么多人,他可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收到。

云鹤隐瞒,是因为他姓云,身份特殊,甚至到了这州府地界在大街上还有歹人想加害于他,但这李旸为何隐藏行迹,已到了,却不去衙门相见于他,与他商议剿匪事宜。

他还没想明白,就见李旸对着他行了文人作揖礼,他连忙一拜,知现在是在私底下,对方不愿用官职为称呼,他也收起了官腔,“向春兄,不知你是何时到的?竟是为弟的我疏忽了,没去渡口迎接仁兄。”

李旸只把着他,往门外石狮子旁去,悄声道,“刚到不久,何劳贤弟前来亲迎我?这不是听说七郎病重,我这作为叔叔的,来关心一下世侄,况且,又受了托,故而刚下渡口,便赶着前来看看。”

见叶初一脸茫然模样,他才疑惑问道,“怎么?七郎病重,贤弟你竟不知?”

叶初哀叹了一声,“我这连世侄面都没见上,还以为他是故借病作托辞,不愿见我?”

“何意?你且说来听听。”

云飞站在门槛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哪儿能有将两个大官晾在门外一说,他照顾正巡逻到门口的阿沉,“你去同郎君说说此情形,府上当如何做?”说完他又嘱咐了一句,“若是郎君睡下了,便别在拿这些事烦他了。”

云飞吩咐了后,又去搬了两根矮凳,一手一个,又恳切请求站在石狮子旁的两位进府里去,谁料得,矮凳被李旸接下来,他却摆摆手,吩咐云飞下去,又将矮凳置于石狮子旁,就此地而坐。

云飞在后方,只落得满脸讶然,他没料到,这位同自己家二官人品级相当的高官竟如此不拘小节,倒是在一旁的叶初脸色变了又变。

叶初已有二十余载未见过李旸了,还是同在翰林学士院中相交数月,他本想就此进府里去,可奈何这人将矮凳接下来后,就在此地而坐,哪儿有坐在人家门口的,但他官大,他还是默默接了矮凳坐在一旁。

叶初将他为云鹤准备马车出故障一事告知李旸,才接着问,“睦洲治安一向不错,过往的各类型船只从未在这十年之中见过水匪,朝廷派兄前来剿匪,到底起因是为何?”

叶初竟不知云鹤遇水匪一事。

李旸脸色也微变,眸子暗沉,若有所思,“世侄在来的途中,就在这睦洲境内,桐庐县旁不远一个江上,遇见水匪险些出事,这事你不知?”

叶初愕然,这才知事情原委,意思是云鹤不仅遇见了水匪,还在接风宴回去途中遇了歹人,那马车还是他准备的,带的兵吏又连贼人的毫毛都没抓到,他一时间手有些发抖,云鹤这些日子不见他,莫非是对他起疑了?

云鹤对他起疑,这刚从云鹤府上踏出来的兵侍莫非也对他起了疑心,若如此,他……

在听闻官家身边的状元郎要来通判睦洲时,他便做过猜想,一是姜盐判乃云家姻亲,又正好是云鹤的外祖,南下盐巡也过了没几月,已抄了两个与盐商交接的官员的家,二便是此兵侍怎地也突然受了官家令,前来剿匪,到底剿的是什么匪,他一个知州,竟不知道这安宁的睦洲究竟有何匪可剿?现在他明白了,原竟然是因云鹤在赴任的途中所水匪所害?

“什么?”他脸上神色蓦地更为诧异。

水匪这事到底他是真的不知,还是他故做不知,实际连替罪羊都找好了,让底下的人前去做的事?

李旸眸子里的情绪翻滚,这人是云家老相公的门生,与自己有同窗并同僚之谊,此刻到底是在糊弄他,还是他真不知?

李旸上下细细打量了他,又见他脸上的愕然不像是装出来的,老相公的识人能力他也清楚,肩下门生又有哪个不是国之栋梁,他只给叶初找台阶下,“睦洲地界是否有之前水匪的余党尚存?若有,此事还得拜托贤弟你与我配合,将残党一扫而尽,我也好给官家交差啊,实不相瞒,”

他叹口气,叶初不解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但又听他叹气,“为兄的此行,还是萧相举荐的,你知道的,朝中以云萧两家为党首,为兄一向与萧党不和,他此行,又是何意啊。”

叶初早便是知道,李旸这一趟是萧术在官家面前举荐的,他也不知是为何。

叶初却摇头,诚实回答,“水匪都在十载之前便已被我带着兵吏打退了,当时已将其全歼,余党自然是一个不剩。”

李旸试探问,“可我说的,世侄遇水匪一事,又作何解释?”

叶初眉头紧锁,还是缓缓摇头,“你说的世侄遇水匪之事,我实不知,就连世侄到睦洲也是有桐庐县知县马本才实差人来报的,而且若真有余党,那在这十载之间这些水匪却又从未做过乱,我不信他们怎能如此忍得?”

李旸这真是确认了,叶初他确实不知,他站起身子来,也给叶初搭了把手,“你进去看看世侄吧,他病得不轻,目前还不能下床呢,哎,若是老相公在此,怕是得心疼得不行,这可是他最为疼爱的孙儿,本身体都大好,与常人无异,哎。”

他故意提起老相公。

这更加激发了叶初的愧疚之心,他手脚有些发麻,站起来还跺了两下脚,待麻症缓解了才噙着笑对着李旸行礼,“多谢向春兄告知弟此事,世侄这病有部分责任在为弟的身上,弟马上遣人去请州府中医术最好的郎中,现在便亲去探望世侄。”

阿沉进去禀报的时候,苏以言已端着药去了云鹤的房里,正坐在矮凳上静静托腮看着云鹤喝药。

他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一般将云飞吩咐的一口气告知郎君,等着郎君回话的瞬间,他稍稍擡起了头,正好看见苏以言正语笑晏晏将一盘果子递给云鹤,他赶忙将头低下,就听见云鹤喝完药后咳了两下,“你去让云飞将叶知州请进来,请进内间来,我在内间接见他。”

苏以言待阿沉出门去后才问,“哥哥,我要回避吗?”

云鹤摇摇头,“表妹,你可想留在此地,可想听听那知州会说啥?”

苏以言快速点了两下头,动了动骨碌碌的漆黑眼珠,又低下头去,手指搅弄着那锦帕绣了青梅的一角,“当然啦,我想听听,也想知道他是否可信,是否值得哥哥你信赖。”

云鹤淡淡颔首,“那表妹你就坐于此,我便歇下了。”

意思便是,让她与叶初交谈。

苏以言兴奋地点点头,“好,哥哥你先歇着,你放心,我来同叶知州交谈。”

这倒是苏以言第一次对云鹤说你放心,说出口后,她想起云鹤对她说的你放心,不由得眉眼弯弯,嘴角上扬,云鹤笑着开口,将拿盘未动多少的果子递给苏以言,“那就劳烦表妹了,但我也不能装得太过……偶尔出两声便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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