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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长自清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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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长自清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那小孩又从地上捡起来几颗石子,对着叶初那处扔过去,总归是官兵的气势给唬着了,手上的力泄了不少,没打中人,小石头咕噜噜裹着泥土滚动,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落,嘴里依然愤愤念着:“我今天就要砸死你这个大贪官。”

总说童言无忌,但听见这“贪官”二字,将叶初激得嗓子一甜,眼仁一翻,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站在一旁的副手徐维忙拍打着他的背将气顺下去,一行人忙围过来直呼“知州,知州”,那茶铺子的厮儿忙打了水来,喂水的喂水,扇风的扇风,又是过了好半晌这才缓和过来。

徐维正恼火,上一个县的灾祸还没完全解决,眼下这个县这些决堤难民粮草的事情还等着知州去处理,无论是耽搁了或者知州身体不适,一个没处理好,万一激起民变...思及此,他准备将这以为打死人已吓懵待在原地傻傻不动的总角幼童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他随机点了两人,“你,你,去把他给抓过来。”

叶初咳嗽了两声,伸出手虚虚拉住了他,交代道:“且慢,莫惊吓了孩子,估摸是难民,把他唤过来,老夫问问缘由。”

徐维唱了个“诺”,对着随侍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领会,往幼童那处去了。

正巧此时一匹鬃毛没有丝毫光泽的马儿从杂草丛生的小路冲出来,马儿喘着粗气,将稳不稳,见着这混乱的场面,马上的少年想操控着马儿从人群中突围出去。

但犹豫片刻,又见这十分烜赫的形式,前面有两骑护驾的兵马,后方是随兵,后面还有护驾兵马,如此声势浩大的模样,这人再定睛一看,那人群中央的隐隐露出的官袍,哪儿能不明白这是谁呢?

正是自己要寻的人。

少年眼中迸发出热泪来,手抖着安抚地拍了拍马儿,又怀揣着激动的心紧张地从马儿上下来,他努力撇开周围的人,往人群中去,终于见着被众人围着的看上去十分虚弱的叶初,他朝着叶初跪了下来,脸上挂满泪,带着血渍的裤管染上新鲜的泥浆,“某给知州见礼。”

紧随的官兵的注意力均是集中在叶初身上,竟然让他直达了叶初面前。

徐维本同叶初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现闻声回头,正想责怪外围的兵卒怎么将人放进来的,叶初朝着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计较,徐维只好将话吞了回去。

叶初掀起疲惫的眼皮看他,对着他点头后道:“起来吧。”

他才起身,起身时打量了一眼身边这不合时宜,脸已哭花了却倔强憋着眼泪的幼童,忽地觉得自己不也这模样,又偷偷转过头去用衣袖擦了擦脸。

叶初隐约觉得这少年的长相十分熟悉,但脑中乱麻,实是记不起来了,他眉头紧锁着,不知是身体不适更多还是因接下来面临烂摊子的愁绪更多,致使他语气也带着浓浓的忧愁,问:“你是何人,有何事?”

“家父乃桐庐知县马本才,某求知州替家父做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跪了下去,以首叩地,一遍遍带着哭腔说:“求您老给先人做主啊。”

叶初听见前面的话,原是马本才家的童子,怪不得有些眼熟。

叶初虽脑中糊涂,又还是抓住了少年后面补充话中的关键词,眉中沟壑更深了,“先人?你父亲现在何处?”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哽咽着将话语完整吐出来:“家父已在衙门故去,乃自缢而亡。”

叶初阖下眼帘,看不清情绪,不过思考片刻又问:“你父亲为何?何时?”叶初说完,仔细一看少年身上的污垢,也觉得这事情不可能简单了得。

马本才虽只是知县,但也是命官,虽堤毁乃是大事,可在本朝,也万不致死。况且,这一县的堤坝毁了,他要畏罪自尽也不是如今这个时机,地方上的情况会来回上报,朝廷分派灾粮接济地方难民,处理完地方上百姓的事才会回头来处理官员失职,但这也是要等到半年后去了。

他身为一洲之长,对于下官是何等性情多少知道些,并且,分水堤坝毁坏之后他召集了睦洲下属所有知县带领着人马前去勘察,并引以为戒。

“知州,定有人要害我们一家,求您老做主啊,”他跪在地上,用膝盖支撑着往叶初面前走了两步,不顾礼节伸出一只手拉住叶初的衣角,一只手继续抹眼泪,定定地盯着叶初,仿佛叶初不给个态度出来,他也不会罢休,叶初点点头,他才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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