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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强取豪夺 就算最后鱼死网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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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44章:强取豪夺就算最后鱼死网破……

她还是没脸叫青玉红玺他们进来服侍,一个人颤颤缩缩地穿好衣衫,才下了床榻。

然而,每走一步,布料与肌肤摩擦的痛意便愈发明显,疼得她暗自吸着凉气。

今日早膳时罕见得没看到青玉和红玺,直到看清来人,辛宜的面上的平和戛然而止。

“夫人,主上今日一早就出了城,大概晚归。主上吩咐过,若您想要官印盖章,且等明日。”

云霁将燕窝粥和水晶虾饺,蟹黄灌汤包的碟子一一放到辛宜面前,垂眸向她说道。

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与不安,季桓这般做,定然是为了报复她昨夜要他盖官印一事。

不安在心底渐渐蔓延,她怕季桓反悔,怕她最后承受了这一切,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青玉和红玺呢?”看着云霁这颔首低眉的模样,辛宜实在对她没有好感,也不擡眼,低头搅着白玉碗中的燕窝粥,语气淡淡道。

“青玉和红玺昨夜失职,已被主上送走了。”

“砰!”白玉碗猛然置于桌案,表达着主人的愤怒。

辛宜气得睁大眼眸,不可思议的同时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心痛。仿佛又看到了了素听和素问的下场。

所谓送走,不过是大户人家再次发卖下人的借口罢了。昨夜之事,又不关青玉和红玺的干系,她们亦是被崔节的丫鬟绊住,也是无可奈何。

可季桓,又怎么能因为这些许原因,将他们发卖了?

一口气郁结于心口,不上不下,辛宜顿时没了食欲。

察觉她复杂的目光投来,云霁默然擡眸道:“主上吩咐过,今后夫人的一切事宜,都由奴婢亲自照料。”

辛宜没有说话,她径直坐在窗前,任由一缕缕晨光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同她人一样平静。

她对云霁确实是有迁怒的。厌恶她是季桓的眼线,过来监视她。可再不喜又有何用,云霁听命于他,碍于约定她目前也不好同季桓再次撕破脸。

云霁也知自己不受她待见,方想不声不响得离去,哪知清冷淡然的声音再次从前传来。

“你可知,他是何时开始梦魇的?”

“约摸自夫人的死讯传来的那段时间……”

“主上一开始会夜间忽地惊醒,后来一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再后来主上几乎彻夜难眠。”云霁想了想,又补充道。

“主上有时还会产生幻觉。他的身子也大不如前,渐渐的,头疾和心疾也相继发生。主上只要一梦魇,就会头痛欲裂,往常痛得接连几日卧床不起……”

“过去请过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郗大夫也别无他法。”

果真是报应。

听到他过得不好,被梦魇心悸头疾反复折磨,辛宜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隐秘又久违的兴奋感。

短暂的快乐后,她忽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把握彻底治好他。

不是就连郗和这种的神医,也治不好他吗?

碍于身上实在难受,辛宜下午就在窗台前坐着,静静地听着屋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手下的笔不停得抄着佛经,为远处那看不见的思念默默祈福。

晚间季桓回来时,她已早早睡过。

这般一直持续了三天,辛宜实在忍不了了。

直到第四日,寅时末,听见身旁的窸窣的动静,辛宜忽地从梦中惊醒。顷刻坐起身,试图揽住身旁的男人。

“你打算去何处?”

眸色不善,语气生冷。

季桓擡眸看向一旁方才起身的女人,对上她清明刺亮的眼眸,正在系衣带的长指一顿,看穿了她的心思,凤眸微眯。

“近日我事物繁多,且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够了!不过区区盖个章罢了,浪费得了令君大人多少时候?你不必如此拿来糊弄我。”

他们之间的平静和睦,本就是建立在二人的契约之上。

若无契约,她又怎会这般将过往当做未曾发生,仍这般若无其事的同他相处?

她一刻也未忘却她的安郎尚在城南小巷遭受磋磨,她的阿澈尚孤苦伶仃,被迫与爹娘分离……

他们一家三口分明都在吴县!

辛宜也怒了,瞪着水润的眼眸,如同一只被惹怒了貍猫,随时都可能伸出利爪向他扑来。

季桓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她,待竹月长袍上佩戴完一串白玉环珮后。目光沉沉,这才缓缓走向她。

如今外面天色尚暗,房内仅点着一盏如豆灯火。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平添几丝阴翳。

一步步朝着她逼近,可他就是不说话,漆黑的眸子沉沉打量着她,不知又在酝酿什么阴私。

想着他既然不肯盖章,那合约也算不得生效。还朝着她步步紧逼过来,辛宜一时又怒又恼,警惕地瞪着他,在他过来的同时忽地扯住他腰间的环珮,擡手往远处扔去。

“砰哧”,身后传来玉碎的声音,季桓未回头,也未对她做何,只淡淡道:

“既然你这般想盖章,这次随我一同前去。”

他说完便没有回头,踩过地上的碎玉,不声不响的离去。

怒视着他孤傲凉薄的背影,辛宜眼底含着泪光,却又不愿落泪,强忍硬是将泪意与鼻尖的酸涩憋回。

季桓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只是今日,他太奇怪了。

不安感笼罩在头顶,辛宜愣神间,云霁已端来盆盂香膏,服侍她穿衣洗漱。

季桓这是真要带她出去?

似乎那次从城南回来,已经又三个月了,季桓便再未让她出去过。

辛宜抿着唇,静静沉思着。上一回季桓带她去的是城南那里,要她亲眼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安郎生不如死。

想到着,辛宜旋即提了几分警戒。云霁见状,急忙上前解释。

“夫人,大人这几日确实是事务繁忙。他每日都去震泽东边视察,又要连夜赶回府邸,确实行有不易。”

“与我何干!”辛宜不愿听她口中奉承季桓的话,也不愿依照她的意思去试图体谅季桓。

过去她也曾设身处地的理解他,体谅他,给他找了各种她能相信的理由。可到头来,他真动手时,她却是首当其冲,险些没死在邺城。

季桓那种人,根本不配获得旁人的体谅与理解。

半点都不配。

草草用过饭后,迎着微明的曙光,马车从郡守府匆匆启程。

十一月的天,清晨的寒风刺骨凛冽,呼呼作响。车上也没有炭盆,辛宜坐在一侧,拢着身上的月白大氅,将脖颈缩在大氅颈部的兔毛出锋里,半偏着脸不去看一旁闭眸轻寐的阴沉黑影。

焦灼的不安捏着她的心,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和咕隆咕隆的车轴转动声,面上的故作镇定再维持不住,旋即被淡淡的薄怒取代。

“季桓,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袖中转着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男人睁开眼眸,面若寒霜,渗着凉意的目光像冰渣一般扎向她。

“不是你要去盖章?本官这便带你去。”

“你……什么意思?”辛宜盯着他,愈发有些看不透他在说何。

“本官的官印,如今在震泽。”

相当平静的一句话,却如同被火苗点燃的爆竹,砰得一声炸开,辛宜当即怒道:

“季桓,若你不想履行约定就直说,何至于如此诓骗于我!停车,我要下去!”

季桓也被她这没有头的怒火惹怒了,当即上前抓住她的腕子,咬牙切齿道:

“闹够了没有?本官发的毒誓,于你而言,还比不过一件死物?”

不是辛宜执着于书面公文,实在是以后若她求告无门,拿着盖有季桓官印的契书,昭告天下,好叫人瞧瞧朝廷的季尚书到底是个什么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狗东西。

就算最后鱼死网破,她也要让季桓身败名裂。

周朝如今也算伊始阶段,父亲说过,新主郭晟是一个尊孔重道,崇尚礼制的文士。倘若季桓过去在冀州做的那些腌臜事被天下知晓,届时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郭晟必然不会对此姑息。

在她短暂的思量间,男人一直默默盯着她,冰冷的眼眸似乎将要洞穿她的心底。辛宜旋即移开视线,不愿同他对视。

“辛宜!本官发毒誓是一码事,想盖本官的官印便另是一码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贪则必伤。这回,到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疏离的话语自身前传来,辛宜听着他的话,后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季桓竟这么迅速地洞穿了她的心思。

“你想要我……做何?”辛宜捏紧衣袂,惴惴不安地问道。

“不急,去了便知晓。”男人神色淡然,径自斟了一盏茶。

“你的官印……真在震泽?”

辛宜不知道自己怎么颤着声说出这话的,震泽绵延八百里,从那么大一个湖里捞官印,不斥于大海捞针。

若季桓真要她去震泽打捞官印,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冬月的水凉得刺骨,辛宜的面色一寸寸苍白起来。

“官印好好生的,怎么会掉进震泽?”辛宜仍抱有一丝侥幸,目前季桓尚且需要她,应该不会将她置于死地。

“三日前,有贼人进府,偷盗本官的官印。”季桓冷着脸,大致同她说了此事。

吴郡之前积攒了太多腌臜之事,朝廷派他以钦差之名过来查此案件。

他上任第一日,便将原吴郡太守陈遄下狱。经过几次酷刑伺候,他心下了然,陈遄不过也是个替死鬼。

吴郡水患甚至投毒的背后主谋,另有他人。只此番他证据不足,还不能贸然前去。吴郡东边又连着青泽山与东海边上的一些匪寇,使得此番越来复杂。

其实他本不必管这些杂事,郭晟已授他为尚书令兼三州别驾,他在河北三州,依然是一方之主。

只是,碍于他与郭晟的那个约定……季氏不该只是繁盛一时,他不能确保,他死之后,季氏会走向何处。

就算如桓公始皇,不也落得个尸身腐败,久不得安葬的唏嘘下场。

他要的,是季氏永远昌盛,成为天下无与伦比,甚至可比肩皇室的世家望族。

但如今官印被盗,那群人已有起势的尽头,仗着是扬州地头蛇的名头兴风作浪。

耳畔仿佛飘过兵刃相接马蹄乱踏声,季桓沉下眼眸,倘若此事真如他所猜那般,吴县,包括扬州徐州青州在内的这沿海三州,或将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马车停在了城外的云州渡,季桓旋即带着辛宜,改乘小舟。

辛宜只知晓季桓此行带上自己是有些用的,但他未具体明说是要做些何事。

除了撑船的老翁,季桓与她各坐到船舱的一侧。天色阴沉沉的,黑云也压得紧,也不知过会儿是否下雨。

她有些无聊,擡眸扫过宽广的湖面,无处安放的心始终惶惶不安,似这晃悠悠的小舟与起着涟漪的湖面。

视线又落回在对面一身暗纹竹月色长袍的男人,默默叹了一口气。

叹息果然引来男人探究的目光。

“你为何要来吴县,这里的人和事,与你并无关系,你为何要来淌这趟浑水?”她蹙眉,茫然的目光不解的看向他。

退一万步来讲,若他不来吴郡,她此生也就不会再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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