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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强取豪夺 就算最后鱼死网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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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辛宜默默看着他,笃定道。

“你并非这样的人。”

过去在邺城,他使出了那般毒计,引来胡人入冀州,让义父和幽州那边斗得两败俱伤,而他季桓最后再渔翁得利。

但这其中的险,又何尝不是拿命来搏?若他最后未能击败胡人,此举才真是引狼入室。

可就算他最后成功了,那冀州因为胡人作乱而死的百姓们呢?谁又替他们惋惜申冤?

承平时,世家将他们变作佃户毫无底线的压榨。等到战乱,世家又能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彻底抛弃。

“你既知晓,那便不必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季桓掀起眼睑,刺痛她道。

“你以前并不是这般。”辛宜蓦地黯然伤神,旋即唇角牵起一丝苦笑。

他既是这样的人,那便一直这般,贯穿始终就好,可当初在并州为何要救她,为何给她留下那么多的期望?

若能回到过去,她倒真希望,季桓能如梦中那般,对准她的心口,一箭射下去……

“什么以前?”男人擡眸看着她,打算从她眼底探出一分究竟。

“没什么。”辛宜忽地冷了语气,淡淡地看着他:“我知晓我或许对你有用,只要不是做伤天害理之事,我都会尽力配合你,希望你最后能遵守承诺,在契约上盖章。”

“依你的意思,本官所作所为皆是伤天害理之事?”

男人挑眉,虽然笑着看向她,但辛宜知晓,季桓眸底深处怒意渐起,将那浮于表面的笑意衬托得尤为虚伪恶劣。

“我并未如此作想,你为何总恶意揣测旁人?”辛宜埋怨的擡眸看着他,泛着涟漪的湿润杏眸,水波渐起,似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过去的恩怨纠缠。

季桓愣了一瞬儿,旋即收回视线,沉

“本官待人待事,向来只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就连如今的枕边人,不也是信不过的,不是吗?”

“本官尚且记得,过去还是夫人你说的,至亲至疏夫妻。”

至亲至疏夫妻……

纷乱的回忆涌进脑海,辛宜忽地想起,那是在刺史府的花园中,父亲同她说的话。

再后来,季桓在床笫之上,也曾数次逼问于她,父亲同她说了何事。

可笑那本该是夫妻的鸳鸯帐暖,云雨畅情之时,于他季桓而言不过是审问犯人的一种手段,彻底击溃她的致命手段。

辛宜不想再提起那段岁月,便微微偏过脸,扯过月白氅衣遮住灌风的领口,白皙的小脸也埋在膝前,缩成一团。

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两相沉默,谁也别同谁说一句话。

好在,舟子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近岸。水面上起这一层薄薄的湖雾,往上连着绵延巍峨的群山。

季桓沿着湖边的卵石上岸,见身后的女人提着大氅厚重的裙摆,踩着晃悠悠的小舟面色踟蹰。

正在辛宜擡脚试图踩上岸时,舟子被她的力道带的左摇右晃,随着一声尖呼,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明显,辛宜只觉得水面越来越近。

胳膊上传来一阵紧得桎梏的痛,辛宜这才发现,脚底踩到的不是漂浮的水面,而且致密坚硬的地面,原来她整个人被男人直接拽着上了岸。

“蠢笨至极。”丢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男人旋即登上了山中的石阶。

“……”

辛宜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跟着他也朝着石阶上走去。

“官印掉进震泽了,那你打算如何?”

辛宜快了步伐,跟在他身后,还是忍不住一问。

闻言,冷峻的眉峰忽地挑起,男人目光沉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从始至终他可从未说过官印掉进震泽了。她的关注,也永远都在那所谓的死物身上,却真正忘了,决定她命运的,不是旁的,永远都是他这个夫君。

辛宜仍是这般不识好歹,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若她早能识相些,少同他玩些心计,安分守己的待在他后宅,做个听话顺从的女人,他何至于会做到这等地步。

“怎么,若你是在是急,尽可下水捞。”

听到他话里的揶揄不满,辛宜抽了抽唇角,静静道:

“我不会水。”

她幼时险些因落水,失了性命,如今又怎敢再度碰水。

“放心,你来此处,不过是替我见一人而已。我曾说过,此生再不见她。”

他忽地垂下眼眸,遮掩去面上的阴翳。……

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约摸一日,才到了半山腰地带。软缎密合绣鞋都磨破了。

她不知,季桓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何药,从早到晚,她对见什么人依旧一无所知。以及,这里的一切与官印又有何联系,她仍不知晓。

悠扬的钟声一阵接着一阵,在暮色的山林中增添了几分空灵宁静。

二人终是在一处茅舍外停了下来。此间屋舍坐落在峭壁之下,四周缠着密密麻麻的枯藤。

虽经过修缮,却依旧显得有几分落魄,似乎许久未有人住。屋内东西一应俱全,想来不时也是有人过来住过。

“这不是旁人的屋舍?我们贸然闯进来,多有不便。”她皱眉看了眼天色,忧虑道:

“在树下生把火,亦可将就……”

过去她在并州时,与阿兄一起,露宿在外也是常有的事。

“前几日已有人提前来此,将这处整顿,如今你所见所感,皆是本官之物,何来不便?”

脚走得酸疼,辛宜也没同他在掰扯,缓缓移向屋内。

哪知,此处只有一间屋舍,竹子编成的架子床就在眼前。外头还罩着湖绿帷幔。

男人显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辛宜瞅着他,眉心微蹙,终是开口:

“此处卧榻窄小,大人睡床,我趴桌上小憩即可。”

“今夜你想趴在桌上?”他目光忽地晦暗,直直盯着她,恶劣地勾唇笑道:

“……也不是不可。”

刹那间,辛宜明白过来,袖中的指节紧紧攥起,诧异惊怒且又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侧过脸来擡眸注视着他,无奈道:

“过去在冀州,你并非纵欲之人……”

那时,他对她怕是避之不及,所谓行房也不过是他中药之后每隔七日的例行公事。

药性彻底消除之后,他再未碰过她。

如今他的要求,他的欲望,他的靠近,都令她不由自主的生起反感与恶寒。

“辛宜,你要知道,本官并非和尚。既然有妻在侧,自不必委屈自己。”

“再说,你不也挺受用?”

他说罢,朝着她一步步逼近,近道辛宜觉得周围越来越逼仄。

察觉她的抗拒,男人脸色沉了几许,提醒道:

“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此事,容不得你拒绝。”

“你不是说,还有用到我之事?明日怕要早起,再缓缓吧,我月事还未干净。”

想起前几日穿衣服都磨得痛的地方,辛宜几乎是用上了哀求的语气,在他靠过来时,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

“……眼下正用得到你。”男人揽过她的腰肢,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修长的指节慢慢握住她的柔夷,去触碰一团跳动的火苗,嗓音喑哑道:

“还有旁的法子。”

被烫了一下,辛宜旋即想抽回手。但手腕如同被铁焊上了般,任她如何挣都挣不脱。只能顺着他的引导,穿过阻碍,缓缓包裹上那跳动的火苗。

辛宜侧过脸,避开他抵着她肩颈的一侧,恨恨抿着唇一言不语。

“当年你不是仗着本官曾经的誓言,在我清河季府,行事肆意。就连本官接连冷落了你两年,你不依旧不肯知难而退?”

随着他的一串串话语,湿热的气息一股脑的喷洒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上,两处灼热烧得辛宜一阵烦乱。

她挣脱的越狠,男人仿佛越来了兴致。狠狠抓着她的柔夷,迅速来回。另一只手沿着霜白的衣带,到达目的地后畅快附上收拢。

“怎么?平白占了本官夫人的名头,就想抽身离去?”

察觉她的身子在隐隐颤抖,男人眼底瞬间欲郁交织,一时将她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从颈侧蔓延到耳根。

“为何苦苦揪我一人不放?”辛宜叹了一口气,目光空洞得看着眼前的床榻。

“我若死了不是正中你意?就算你续弦或是纳妾,亦未曾……未曾违誓?”

她指得是他过去曾发过的是,他此生只娶一妻,绝不纳妾的誓言。

那时,她将他的誓言奉作希望,奉作她坚持下去的勇气,甚至奉作金科玉律。

那时她真傻,真蠢,真无可救药。

“……唔”一阵闷哼,男人忽地侧眸眯着看她,不悦道:

“你以为,本官不愿?但那五年,你未经过……”

“又怎能理解本官所受之苦?”季桓眸底灼着薄怒,恨恨地怒视着怀中的不识好歹的女人。

“这五年来,本官做梦都想杀了你!”更别提旁的女人,那时他看见女人,就仿佛辛宜魂兮归来。

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他受封三州别驾的第六个月,回到清河季府的那晚意外宿在了秋白院——曾经辛宜住过的院子。

不曾想半夜有生了旁的心思的丫鬟爬床。那时他深陷梦魇,那丫鬟碰到他得那一刻,被他生生捏紧脖子。

待睁眸时,那丫鬟已断了气,目龇欲裂,脸色乌青。

辛宜彻底不想再开口了。她终于明白,同疯子交谈,如对牛弹琴般,没有结果。

她不说话,男人心底更觉得愤怒。手下力道加大,逼得辛宜痛呼一声。

“同韦允安也这般做过?”他在她耳边喘息着,没有来得忽地崩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安郎的名字被他提及,辛宜瞬间睁开眼眸,警惕起来。

“回答我!”他沉了声音,尚在喘息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威慑,但辛宜只觉得可笑。

她同安郎连孩子都有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通通做了。

他这般问,便是非要给自己找不快!

不过,辛宜怕他过会又发疯,不管不顾得折磨她,她微微侧过脸,与男人眸光相接,讽刺道:

“你以为,旁人都如你一般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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