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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强取豪夺 “夫人这是在关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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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47章:强取豪夺“夫人这是在关心……

“向外放出消息,下月十六,扬州刺史寿宴上,本官要协夫人辛氏一同前往。”

在钟栎震惊又怪异中目光中,男人继续道:

“对外只称,当年殁于冀州的女子并非辛氏,她过去一直在清河季氏的庵堂养病,而今才随本官一同前往吴郡。”

“主上是想借夫人之名引出宋峥?可,万一这法子不行呢?”钟栎道。

男人眼帘微垂,遮去眼底的一丝别样的情绪,沉声道: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朝夕相伴……费了诸多功夫救出的人,眼下又到了本官手中……本官便赌他这份情——”

“能有多重。”他径自说着,苍白的指节上青筋暴起,眼底的阴鸷浓郁漫散。

“城南那边近来如何?”

“那人可安分?”

男人有些烦躁的转着手上的和田玉扳指,指尖研磨着玉面上的一道道回字纹。

“除了郗和先生偶尔过去替他看诊,倒无旁的事。”钟栎道。

“将人盯紧了,郗和同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要报予本官。你亲自去,告诉他,若他还敢肖想本官的女人,下回就该轮到那个孽种了!”

韦允安,这三个字仿佛就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隔得他极不舒坦。

只要一想到,那团独独属于他的芳香柔软,春潮泛滥之地曾被旁人染指了整整五年,心中的那股躁动与阴翳就汹涌起伏,掀起一股能毁天灭地,不留余地的涛天巨浪。

……

从兮山回来的第二日,吴郡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洁白晶莹的雪粒如吹散的粉末,被呼呼的烈风卷挟着四处飞舞,轻而易举地复上院中的干枯的海棠树。

很快,院外的石板上也铺上了一层微薄的雪毯。入目所及处皆是一篇柔白,颇有种返璞归真之美。

若是没有那串连续的靴印,兴许更叫人赏心悦目。辛宜一手抚在支摘窗沿上,眉心微皱,透过半开的窗扇与披着玄黑狐裘的男人对上视线。

辛宜就静静地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身形推门而入,大喇喇地坐在挂屏旁的玫瑰椅上,腰身微微后倚,对着她凤眸渐眯。

辛宜本不打算同他说话,直到目光触及到他手上巴掌大的核桃木匣子上,眸光忽亮,这才快步上前。

想了想,她从床底的匣子中翻出收纳的契书,这才到他身旁。

“画押吧。”

她走到近旁,拿墨玉镇纸将纸页抚平,垂眸对上他的视线。

季桓也未说话,顺着她的意思那处匣子里的印信,沾了印泥。

可在最后的临门一脚,仅仅只有小半指的距离,却生生顿住。

辛宜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在此刻又被忽地揪起,不解又恼恨的看着他,质问即将脱口而出,却被男人的话生生堵住。

“记得当初立契时承诺过本官何事?”

“眼下你真的做到了吗?”似笑非笑地眸子盯着他,辛宜呼之欲出的怒意霎时又被狠狠闷回去。

“我未曾忘。”

“只是我如今,还未想好。”袖中的指节攥紧又松开,她是没想到,季桓竟然使了回旋镖刺她。

“不急,你之前既帮了本官一次,这次本官倒少不得通融一二。你说对吗,夫人?”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若是不知附加于身上的厄运不幸都是季桓带来的,那辛宜当真要哭爹喊娘谢天谢地。

他看似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不过是借以敲打她罢了。

“季桓,你近来发觉……睡眠如何?”辛宜坐在他身旁的绣墩上,小心问道。

“睡眠如何,你这个枕边人不知晓?”修长的指节摁下官印,男人掀起眼帘瞅向她,唇角擒住一丝玩味的笑。

“不如,用旁的物什替代一下?”辛宜看着他的眼眸思量道。

“这法子不管用。”他当即否定,他记得清楚,过去就算将她的贴身衣服留在身旁,他依旧会难以入眠,依旧噩梦缠身。

辛宜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确实没把握治好一个装病的人。他这哪里是梦魇,季桓他分明就是心病。

但凡与他过去流亡的经历牵扯上,哪里又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他如今这模样,不正是深受荼毒吗?

还是她太过大意。

幽叹的同时,她的视线渐渐落在那盖有官印的契书上。好在她还有这一道筹码,就算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这张盖有官印的契书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怎么,这便没辙了?”男人捕捉到她眉眼间的愁绪,淡淡地看向她。

“可否让我见一见郗和,我有事要问他,关于梦魇方面的。”

沉冷的目光在她周身逡巡,怕他起疑,辛宜又补充道:

“你不是在吴郡有要事待做,若是被旁的大夫透漏了风声,岂不太好?”

“夫人这是在关心我?”他忽地笑道,一改往日的压迫阴翳,晦暗的黑眸中水波潋滟,白皙的面庞也温润如玉,倒叫辛宜忍不住蹙眉。

原来,她过去偏听偏信,皆被他这副温柔假象的面容迷惑。

浑身是血的安郎,临别时阿澈的泪水,邺城的人间炼狱,父亲的郁郁而终,阿兄的血海深仇,还有季泠的夫亡子落……

偏偏是这温柔至极又令人的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后,藏着重重危机与无尽杀机。

如梦惊醒,她敛去眸中的复杂情绪,再次平静地擡眸看着他,正视着他,认真道:

“季桓,我定会治好你。”但愿那之后,她能离他要多远有多远,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果然,男人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旋即又恢复自如,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本官、便等你的好消息。”

男人扬袖而起,二人这短暂的交谈不欢而散,皆近掩埋于窗外的漱漱落雪下。

正当辛宜打算将那契书这好收拢起来时,男人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冰冷刺骨。

“莫要再耍旁伎俩,本官只会允许你二人再见这一次。”

什么走漏风声?他大可拘了一绝世医者进府,来给他把脉施针,也并非郗和一人不可。

伴随着砰的关门声,窗外呼呼怒号的寒风声钻入耳畔,冻得她一个激灵。

胸腔中一阵苦笑,纤细的指节死死抓着桌角。她如今的情况,跟个被人豢养的雀儿有何区别?

无非是将拘她的地界,从此处的宣苑,便成了整个郡守府他触目所及之处。

他不允许她再见安郎和阿澈,甚至过了这回以后也不允她和郗和见面。她连出郡守府,都是奢望。

分明,安郎和阿澈,或许就在吴县,或许几步路就到了。分明近在咫尺,却又是远在天涯。

……

郗和是踏雪前来的,他披着一件靛青狐绒大氅,下车时动得还忍不住搓了搓手。

但一想到能见她,就连被人冒然拽上马车的怒火也消了几分。

季桓走后,云霁过来禀报说郗大夫不久就会来。

直到拎着药箱,靛青大氅上还渗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水珠的郗和出现在她面前,辛宜的错愕才缓了稍许。

她怔怔地起身,拿了一条棉布给他。郗和也没推脱,径直接过棉布擦着身上的水珠。

云霁深深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不动声色的推门退去。

察觉人走了,辛宜才松了一口气,面上的不适少了几分。

“我先替你把脉吧。”郗和脱下大氅,将之折叠平整放在近旁的椅子上,看着她道。

辛宜对上他的眼眸,向他伸出腕子,盯着他的神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郗和摇头后,她心中的巨石才终是落下。

从兮山回来的那段时日,季桓几乎每夜都要与她行事。每每都要弄到深处,她清洗时难免会有些不到位之处。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容忍自己怀上一个与季桓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注定了不被期许,便不该诞生。

“安……他……城南——”辛宜想开口,忽地发觉喉头哽咽,一时动容竟说不出完成的话。目光越过郗和谨慎地看向门外,发觉门窗旁没有可疑的影子后,才继续道:

“你见过他了吗?他身子恢复得可好?”

“尚好。他最放不下的,还是你。”方才被强行请来时,季桓的人曾说,这是他与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他去城南替韦允安诊脉的时,季桓不会不知道。季桓也定然料想到,他会将那些事告与辛宜,是以方才连季桓身边的那个大丫头都退下了。

季桓无非是要借他之口,叫辛宜知晓韦允安尚且活着的消息。

郗和想明白后,便在不再有所顾忌。

“入冬了,因之前风寒未愈,他夜里时常咳喘。前几天我才替他看过,想来喝过我开的药后应当不会再有事。”

“今日下了雪,他可有御寒的衣物。若没有,不若我做了几件——”眼眶里泪光涟涟,察觉郗和紧拧的眉心,她才忽地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

“你放心,衣食用度方面,城南那处季桓并未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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