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吐蕊 “万般皆好,只待与阿瑾结为夫妻……(1/2)
第78章吐蕊“万般皆好,只待与阿瑾结为夫妻……
“阿瑾?”谢长欢知道此番行事过于着急,但她等不了了。
极致的压抑后,是彻底的狂欢,她想要和阿瑾敬拜天地、结为夫妻。
“长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祁怀瑾嗫嚅出声,他曾经的可望而不可即,落地成实,是铺天盖地的欢喜,更有噬骨蚀心的害怕。
谢长欢撑住他的肩,将头擡起与他目光交汇,满心满眼唯有一人,“阿瑾,我想同你成亲。”
祁怀瑾笑得勉强,“长欢……可以告诉我为何吗?”
谢长欢张嘴,欲言又止,不过几息间,晶莹的泪珠溢出了眼眶,“阿瑾……”她再次死死抱住了祁怀瑾,也不说话,只小声地呜咽。
闻此音,祁怀瑾肝肠寸断,长欢怎么会哭呢?谢家大小姐是身负绝世武功的剑客,清高而不可亵渎,也是他最明艳的心上人,他不敢想长欢受了多大的委屈。
“长欢,还是不能说是吗?”祁怀瑾哑着嗓子,温柔轻抚她的背脊。
谢长欢不作回答,只能和他贴得更紧,震颤的呼吸,还有灼人的泪水,经他的皮肤,渗入他的血液,让他束手无策。
“长欢,我们成亲……阿瑾等这日其实很久了,我还未告诉过你,初见时一见钟情的是我,先一步沦陷的也是我,那时我只想取消与谢家的婚约。直到浮玉山再见,知道你就是谢挽瑜,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欣喜,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让我血液沸腾、不知所措。”
“从始至终,祁怀瑾只有你一个意中人,想娶的也只有你。”
“长欢,不哭了,好吗?阿瑾什么都答应你。”
“嗯——”谢长欢黏糊糊地贴着他的脖子,好不委屈,因为只有阿瑾会包容她的一切,即使在知之甚少的情况下。
在云州时,她必须伪装出漫不经心的假象,因为她是阿爹阿娘的女儿,阿爹华发早生、阿娘生性柔弱,她不能让他们过于忧心,唯有阿兄,懂她之苦,识她之忧。
好一会儿,肩头的呼吸声渐浅,长欢累得睡着了,祁怀瑾小心地挪开她的手臂,支起她的脑袋,将人送回了床榻之上。在掖好被衾后,借着屏风后隐隐绰绰的烛火,祁怀瑾凝神端量着眼角泛红、眼皮肿胀的姑娘,睡着后的她显得异常清冷,可是他知晓,方才他的姑娘有多么脆弱。
两刻钟后,谢长欢已经进入沉睡,祁怀瑾欲起身离开,可她好似察觉到什么,嘟囔了声“阿瑾”,之后再无其他动作,翻身卷过被子沉沉睡去。
祁怀瑾笑了笑,他将琴室的大半烛火熄灭,唯余墙角一盏,驱散了整间屋子的黑暗。
槿桉阁中,有人彻夜闭目未眠。
拂晓时分,祁怀瑾起身,在书房中静坐良久,想着长欢差不多要醒来时,他欲往洵祉阁去,却在临出门时,撞见了疾步而至的长欢。
“阿瑾!”有人匆匆奔赴至他的怀间。
祁怀瑾展臂揽住她,“我正想去找长欢。”
“嗯——”谢长欢依恋地感受着他的温度,温存半刻后,她说道:“昨夜所言,皆出自长欢本心,阿瑾所应之语,可还作数?”
祁怀瑾是想过,长欢许是酒后妄言,又或是情绪混乱之时的浮言虚语,成亲不是小事,他需要向长欢确认才行。
可此刻,怀中人的眷恋与爱意,当真在这个春日抽芽吐蕊,令他惊喜若狂。
“长欢,阿瑾所言,永久作数,字字句句,也皆为肺腑之言。”
寄往云州的信早在一旬前就被言风送出,谢长欢相信谢家人都会尊重她的决定,她与祁怀瑾商议好,先准备大婚所需之物,待收到回信后,她会告知所有。
谢长欢心中甚喜,前些时候的忧愁皆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她说:“万般皆好,只待与阿瑾结为夫妻。”
沉疴已去大半,谢长欢浑身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生机与明艳,如祁怀瑾所言,她的爱意在白日昭只的青阳之日炽热绽放,而闻香的仅有一人。
祁怀瑾爱极了她这般模样,同样对来信翘首以待。
“阿瑾,婚事从简可好?我无嫁妆,你也不必备下聘礼,待来日我们同回云州,再行大婚之礼。”见着祁怀瑾连日赶出来的礼单,谢长欢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动心骇目的礼单上成片成片地列着密密麻麻的金银玉器、财帛字画……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
“可是聘礼……我已筹备良久,自从长欢来浮玉山。”祁怀瑾小心珍重地将礼单收拣好,他并不满意长欢的提议。
谢长欢笑得前仰后合,语带调笑:“也是,我记得阿瑾可是说过初见倾心的。”
乌木软榻上,祁怀瑾搂过她的细腰,屏气凝神,且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那长欢,可能说说是何时对阿瑾动心的吗?在盛京时,我想见长欢一面都得苦心筹谋,还不得不眼见着你把我当成心机叵测、不怀好意之人。”
得寸进尺,大概就是说的祁家主这种人,不过,说是恃宠而骄也许更为恰当。
“啊——”谢长欢想摆脱禁锢在腰间的手掌,但是不得其法,见她要挣脱,祁怀瑾双手并用,不留给她任何逃离的空间。
膝盖相触、身躯相贴,含情笑眼诱人沉沦,谢长欢抚上他的眉眼,寒霜褪去、舒畅柔和,令她心动、护她心安。
“嗯?”祁怀瑾语调百转千回,身子却半步不让。
谢长欢乐不可支,她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丝骄横,“阿瑾真想知道?”
祁怀瑾眼中有细碎的光芒溢出,“那当然。”
“或许,是在应城鏖战至力竭时,阿瑾拥我入怀,又或许,是雪梓离京后,阿瑾送至清和苑的那提点心。”
“真的吗?”密密麻麻的喜意从端方自持的祁家主的眼角、唇角释放,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长欢就已心动。
“字字属实。”谢长欢被这份喜悦感染,缓缓靠在他的胸口。
槿桉阁内,春心荡漾,和风拂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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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怀瑾将聘礼名帖安置于洵祉阁中,他说:“聘礼暂存在祁家库房之中,若长欢想要,随时可取。”
尽管六礼的前四礼被省略,但祁家人已开始热火朝天地布置,主宅喜庆气息俯仰皆是。家主大婚,非同一般。
祁家主宅上下,悬灯结彩,朱红灯笼上或绘或绣有龙凤、鸳鸯和喜鹊,熠熠红绸与金铃彩穗随风飞舞。庭院中,百卉含英,群芳竞艳,洛阳花层层如霞,尽显雍容华贵,百日红幽香浓馥,红的似火、粉的若霞,嘉树亦着红妆,绸带飘飘。
门窗上张贴着用金粉勾勒的大红喜字,以及寓意吉祥的年画。从屹庭阁至内院红毡铺地,两侧还摆放着名贵的金银瓷器和落地小叶紫檀宫灯。
屹庭阁作为喜堂,其内装饰奢华繁复,四壁有红锦帷幕从屋梁垂落,绣纹重叠隆起,以金线绣双喜字。墙角高处,挂有以珍珠、琉璃珠、珊瑚珠和琥珀珠相互交织、镶嵌而成的珠灯,光影错落、璀璨夺人。喜堂正前方,工笔重彩的龙凤呈祥图气势恢宏,龙跃于云,凤舞于天,寓意新人婚姻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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