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风云 朝局有变,晋皇病入膏肓,太子监……(1/2)
第95章风云朝局有变,晋皇病入膏肓,太子监……
盛京城中风云变幻,晋皇身体愈发衰败,傅家父子日日早出晚归。晋洛晏也是,如今虽有二皇子晋洛云坚定支持东宫,但仍有宵小作乱,虽不棘手,却令人防不胜防。
此外,那日他与谢长欢在小院相聚,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也不知如何就传至了定国公府。好不容易稍稍松口的定国公顾靖又亲自赶客,哪怕有亲外甥在旁游说也不退让半分。
他只能请求晋洛云寻个借口邀顾今棠出府,可顾靖是何人,他不但是个粗犷的武夫,更是个爱女如命的老父亲,府中守卫婢女将顾今棠护得严严实实。
总而言之,历经各种阻碍,待晋洛晏终于与顾今棠说上话时,他一股脑地解释:“小院中的女子是孤挚友的夫人,孤得好友托付,这才有那日的情景。”
顾今棠轻笑着说她理解,再无更多言语。
处理朝事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追妻路漫漫……
经年累月,暑去寒来。
浮玉山中的幼儿渐渐长大,出落得越发机灵可爱,祁家主宅到处都能见到他疯跑的身影。无忧不仅得祁家男女老少的宠爱,甚至连传信的海东青也极爱小不点的投喂。
盛京城中,亦是变故丛生,官员升贬频频,盛京世家中有大事发生。
其中,最得瞩目的事件之一为:启元二十四年,在大鸿胪寺任职三载的傅知许得晋皇提拔,入主光禄勋,铜印黑绶,居光禄丞之位。职级相当,但于朝中地位却突飞猛进。
光禄勋的官员于宫中任职,是陛下最亲近信任的人。有了傅知许的升官,傅家又一次成为了盛京城的焦点。各府夫人明里暗里试探,欲为自家女郎与傅家长子牵红线,却全被驳回。
光禄大夫秦贺衡的夫人以当年承诺为由,欲强行将侄女嫁给傅知许。在她被傅夫人轰出傅宅府门后,又被亲自上府的秦贺衡强势带走。简直是笑话!他现今也是傅知许的下级,哪有胆量在老虎头上拔毛。
秦贺衡快被秦夫人给害死了,光禄勋上下谁人不知,等年老的光禄卿致仕,傅知许必然会接替他的位置。况且温文尔雅的傅家大少爷与傅伯庸脾性相似,压根不是面上那般无害。
自那日后,云颜闭院不出,说是愧于见人。因为此前,在知道谢长欢对傅知许无意后,她隔几日便会去知言苑献殷勤,守礼不冒进,傅知许连赶人的借口都无。在傅宅数年,她彻底洗去了浊气,光华内敛,和谢长欢也成了能说上几句话的普通友人。
云颜虽左臂有疾,但慢慢将琴技拾了起来。在谢长欢空闲时,云颜会邀她去西怜苑小坐,再请她指点几句。
太尉李观潮遍寻各家子弟,最后选的徒弟却是傅家的小少爷傅知琛。也是此时,众人方知,傅家,除去丞相和光禄丞,仍有一人在渐渐成长,来日成就不可估量。
启元二十五年,秋。晋皇于早朝之上突然昏厥,而后龙体灾病不断,他将皇权大半交托于太子晋洛晏之手。光禄卿亦慢慢淡出权力中心,着重培养下首的傅知许。
启元二十六年,春。朝局有变,晋皇病入膏肓,太子监国。
皇宫,御干宫。
老态龙钟的晋皇长时间沉睡不醒,一日之中只得片刻清明,皇后贴身侍疾,却无法改变半分。再到后来,晋皇哪怕醒来,也是糊涂的,他认不得人,但会含糊喊着“霄儿”。
皇后做不得主,只得将此消息告知晋洛晏。
晋洛晏望向龙榻上呼吸浑浊的晋皇,面露痛色,“父皇是在念着大皇兄,可母后,为何会如此?虽然儿子始终知道,最得父皇的心意的唯有大皇兄。”
皇后擡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叹息着压低声音说:“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初你父皇让众人封口,否则他不会手下留情……”
晋皇晋尧黎非嫡非长,却是先皇最出色的皇子,天之骄子恃才傲物、壮志凌云,他立志匡扶天下、救济世人。在晋洛霄临世那年,正是皇权争斗最为激烈的时候,而皇子府中,侧妃、庶妃和侍妾亦斗得不可开交,其中,以当时仍是庶妃的德妃程媛为甚。
她先人一步诞下长子,难免自视甚高,故将晋洛霄全权交于奶娘抚养。可那位老实朴素的奶娘却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相好,他极爱娈童,且心理扭曲。
程媛一心扑于权势,当然是否有对天生有疾的晋洛霄的不喜不得而知。晋洛霄被足足虐待了十数月,她半分不知,倒是愈加光彩照人,毕竟在她产子后,府中再无婴儿降生。
直至朝堂基本稳固,晋尧黎大权在握,他才有空想起被淡忘于后院的长子。在晋洛霄出生前,他就对长子寄予厚望,甚至想过,若长子有才有德,堪为他的继承人,他会为其驱除一切障碍。
皇家无情,他不想自己的子嗣也自相残杀。
奈何长子有疾,他虽失望,但更多的是自怨,恐于上天是因他所为迁怒于幼子。
再后来,他常日不入后院,只为争权夺位,因为事到如今,他若半途而废,他的亲族妻眷难逃皇权的倾轧,他不得不为。
那日在接到先皇封皇太子的密诏后,晋尧黎与心腹畅饮半晌,跌跌撞撞地入了后院,程媛的院中无人,待问及侍女,才知晋洛霄几乎日日被奶娘看顾,亦同住于单独划分出来的小院中。
晋尧黎被人引着踏入那处小院,只见院中惊慌起身的奶娘,佛面鬼心的人,他见得多了。伸手一招,身后的侍卫们径直破门而入,屋内是他此生难以忘怀的景象,令他汗毛竖起、脊梁骨发冷。
光溜溜的晋洛霄,和赤身裸体的恶心男人……
晋尧黎拾起跌落在地上的小衣,将长子护入怀中,他干脆利落地挥剑,砍去了那人的四肢,屋内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断。
“将此贱民丢入暗牢,孤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院中的贱人,一同处置了。”晋尧黎有滔天的怒火无处宣泄,可怀中沉默不言的长子更让他心痛。
“记住,方才之事全数忘掉,否则,孤不介意送你们去暗牢作伴。”
侍卫们低头不语,不敢直视已在暴怒边缘的晋尧黎。
此事,在皇子府中,仅再有程媛,和彼时的皇子妃、现今的皇后白芜苓知晓。程媛被禁足,自从那之后,她开始吃斋念佛,不争不抢,也不再与人交恶。
白芜苓和晋尧黎亲自抚养晋洛霄一年,并细心医治他严重的腿疾,至先皇驾崩,新皇继位。程媛与府中女眷同迁入皇宫,晋尧黎将晋洛霄归还于她,并立她为德妃,居四妃首位。
彼时,晋尧黎只说:“若霄儿再有意外,你便以死谢罪吧。”
德妃叩谢圣恩,亦将晋洛霄当为眼珠子疼爱,父母之爱子,不因其身残而舍弃,也不因其顽劣而厌弃。从前她心高气傲,将亲子视为污点,是她的过错。
晋尧黎时常入宸佑宫陪伴长子,教他识字读书。
启元二年,晋洛晏降生,中宫嫡子,身份贵重。晋尧黎很喜欢他,可也在晋洛晏满月时,和皇后白芜苓开门见山地相谈。
“芜苓,晏儿是嫡子,可朕对霄儿亏欠良多,我欲立他为太子,但不是此刻。”
“可霄儿的身子?”
“无碍,朕自会为他扫清障碍。”
新朝初立,门阀世家争斗不休,两年前的凉州战役更致使边关生灵涂炭,晋尧黎仍需时间集权,待皇权磐安,四海咸服,他再将太子位送至晋洛霄之手。
皇后母族式微,全凭出了个国母才得以在盛京上流阶层混得如鱼得水,若是晋洛晏能安稳度过此生,不受权力之争的侵蚀,白芜苓愿意让他做个清闲的王爷。
白芜苓从不阻止晋洛晏和晋洛霄往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二人若是兄弟情深,往后晋洛晏也能好过些。
时光飞逝,世事变幻……
启元十七年年底,晋尧黎与白芜苓在长乐宫彻夜长谈,他说:“芜苓,朕要立晏儿为太子。”
“为何?陛下不是曾说……”白芜苓十分不解。
“朕有愧于霄儿,故心甘情愿将太子之位赐予他,可朕亦有万民,大晋不能交到一个玩弄权术、心思残暴的君主手上。朕试图掰正过他,可终究是大失所望。”晋尧黎满脸失望,他带长子开蒙,切身教他为君之道,反过来甚至比不上野蛮生长的嫡子。
许是当初,若能将霄儿放于芜苓膝下抚养,他和晏儿真能成为一对明君贤王。
晋尧黎沉默良久,久到更深夜重,白芜苓都有些困倦了。
“芜苓,朕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告知于你,霄儿被养歪了,但晏儿被傅爱卿教导得很好,允文允武、贤德爱民,堪为一国储君。”
“陛下,臣妾有一问。”
“你说。”
“有朝一日,陛下可会感念于对霄儿的愧疚,废晏儿,而重立霄儿。”
“不会。”晋尧黎斩钉截铁。
“臣妾知晓了。”
白芜苓与晋尧黎是少年夫妻,尽管后来为笼络势力,他娶了一位又一位新人入府,但她不怨,谁让定亲之前,他就告知过,此生无法与她一人相守。
虽然后院中莺莺燕燕乱人眼,但晋尧黎给了白芜苓足够的尊重与体面,待她好,待她亲族和善,也将晋洛晏和晋纤月捧在手上。他是位好父亲,亦是位好夫君。
晋尧黎圣明仁德、爱民如子,他既说了,白芜苓选择相信。
启元十八年,开春之际。圣旨初下,立三皇子晋洛晏为太子,时隔多年东宫再次迎来了新主子。
……
“晏儿,虽然霄儿是最得你父皇宠爱的皇子,但他也极为看重你。”皇后叹了口气,柔柔地拂了拂晋洛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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