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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风云 朝局有变,晋皇病入膏肓,太子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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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难怪,大皇兄犯事时,父皇总会轻轻揭过。原来皇位于他,真是唾手可得之物,可他争权夺位这么些年,倒是将自己送进了死胡同。”

晋洛晏笑得苦涩,“那想来父皇送儿子去老师那儿读书,也不是因为如外界传言,说孤是父皇看重的太子人选,而仅仅是想让儿子辅佐大皇兄,或是在不得已之时取而代之。”

“诶——别怪你父皇,霄儿那孩子,命苦。”

“儿子知道了,母后。”

出宫路上,晋洛晏轻击车厢,唤了声“隐溟”。眨眼间,车帷晃动,马车中已多了一人。

一身玄衣的隐溟恭敬颔首,“殿下。”

晋洛晏垂眼低语:“从前怀瑾寻到的那位,与大皇兄……晋洛霄身形外貌相似之人可还在盛京?”

“不在,若您需要,我可去信将他召回。”

“尽快吧,父皇已呈油尽灯枯之脉,让那人来陪他度过最后这段时日吧。”

“是,属下即刻去办。”

“对了,怀瑾近来可好?”

“属下不知。”

“你去吧。”晋洛晏闭眼靠于车壁,脑中闪过近来发生的种种。

自谢长欢孤身回京,祁怀瑾不止与她切断往来,连与晋洛晏的通信也渐趋中断,他只留在浮玉山中安心地陪无忧长大。

晋洛晏回想起方才在御干宫皇后所言:“许是大逆不道,但晏儿,你即将继位,该娶太子妃了,今棠那边你抓紧些。从前母后不着急,是念及你为闲散王爷,毋需依靠妻族势力,再后来,你一心扑于政事,身心疲累。可眼下……”

晋洛晏头疼得扶额,顾靖隔几日必请媒人上定国公府,吆喝着要为顾今棠招上门女婿,他能怎么办?

-

元华公主府。

“长欢,近些日子我没空找你了,父皇病重,我要陪母后侍疾。”晋纤月眼眶微红,她与晋皇有真心实意的父女亲情,和寻常百姓家无异。

“陛下很不好吗?”

脆弱的晋纤月猛地抱住谢长欢,“徐医正说就这段时日了,他是太医署资历最老的太医,连他都束手无策,呜呜呜——哥哥也从民间召集了许多医师,均是无能为力。长欢……我好害怕,哇——”

谢长欢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缓声开口:“纤月,我未曾告诉过你,我会医。”

“呜——父皇——”

“纤月,我会医,师从神医宁远。”

……

晋纤月呆呆地坐直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哭嗝,“神医?宁远?”

“是,我去看看陛下,或许有解决之法,但……得诊过脉才能下定论。”

“走!即刻入宫!南音!备马车!”

在回傅宅取到银针后,谢长欢随晋纤月乘坐香车进宫。

御干宫中,晋洛晏和皇后都在。自晋皇病危,晋洛晏将国事搬至侧殿处理,以便照应。谢长欢到时,他得泉林通报,起身踏入晋皇寝殿。

“长欢,你为何来此?阿月,你又胡闹。”

“才没有。”晋纤月的眼睛红肿得很,一路上都没消下来。

晋洛晏揉了揉她的头,歉声说道:“好了好了,是哥哥的错,不该胡乱说我们阿月。”

“殿下,我是来为陛下看诊的。”

“看诊?”

“殿下,我师从神医宁远,和羯族九王子师出同门。”

“啊——这——”晋洛晏被一句一句的话砸得晕头转向。

“其中误会颇多,往后有机会的话……阿瑾会同您解释。”

“行。”晋洛晏颔首,无论事实真相如何,怀瑾的夫人,他可以绝对信任。

晋洛晏派泉林肃清内殿,不相干的人等皆被赶至殿外看守,他领着谢长欢靠近龙榻。面容憔悴的皇后不解地望着眼前场景,随后被晋洛晏扶至一侧坐下。

油尽灯枯之言并非危言耸听,晋皇眼窝凹陷、颧骨突出,青黑灰败之色无不预示这具病龙之躯即将消亡,此刻仍能尚存一口气,全因日日被灌下的百年人参汤。

素手轻按,半刻钟后,谢长欢已将病症看得七七八八。

“娘娘、殿下、纤月,陛下的身子确实将至末路。眼下唯有两种法子,一是为陛下延长寿命,但至多不会超过一年,且陛下会一直被困于病榻之上,或许两三日才会醒来一次。另一办法则是为陛下施针,他能清醒过来,只半月光景。”

皇后震惊地抓住晋洛晏的手,连徐医正都说也就这一月了,长欢竟能挽救至此?

晋洛晏安抚地拍了拍她,“长欢,一年,让父皇多……多留一年。”

“好。殿下可否将徐医正请来?当下需要各色药材,从太医署取更为便捷。”

“好!泉林,去请。勿要多言。”

“是。”泉林领命赶往太医署。

晋纤月担心了好久,好不容易松泛下来,她抱着谢长欢无声哭泣,“谢谢你,长欢。”

皇后也抱了抱两个年少相仿的姑娘,“好孩子。”

一刻半钟后,徐远道与泉林火速赶至御干宫。在得知是殿中容颜艳丽的女子要行针救治晋皇时,他满眼的不敢置信。但他知晓天下医者,各有千秋,因而耐心听她娓娓道来,越听越折服,越听越目露喜色。

一年,于此前龙体残败的晋皇而言,已是最好的情况了。

徐远道为副手,眼睁睁地盯着谢长欢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取出银针。尽管时隔五年,他对这与尔朱弘所撚长针相差无几的银针仍是印象深刻。

“这这这……”徐远道战栗地指着谢长欢手中银针。

“徐医正,是宁远神医的通脉针。”

“九王子和姑娘你,竟皆是神医之徒,得见此针,真乃三生有幸啊!难怪难怪……陛下福泽深厚,苍天有眼。”徐远道深吸一口气,沉静地辅助谢长欢施针。

闪烁着寒光的细长银针经火烤后,依次缓缓刺入晋皇的百会、神阙、涌泉等xue位。谢长欢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专注地观察着晋皇的气息变化。

银针尾端嗡鸣不止,半刻钟后,晋皇额头微颤,有了些许反应。谢长欢这才放下心来,她向徐远道肯定示意,后者忍不住握拳。

接下来,则由徐远道喂晋皇用药,且以后晋皇需日日服用可滋养身子的八珍汤,隔日送服一枚人参养荣丸。

嘴唇干裂的晋皇无意识地咽下汤药,面上也似乎稍稍添了几丝血色。

晋纤月抱着浑身颤抖的皇后轻声呜咽,晋洛晏则是向谢长欢行礼致谢。当朝太子一拜,少有人能受得起,但她此刻是医者,倒不必讲究俗礼。

“殿下,陛下的病情已稳定下来,此后徐医正会亲自为陛下制药,若有事,您尽可派人来傅宅寻我。”

“孤真心感谢你,长欢。”

“殿下不必客气,医者救人是本分。还有一事……陛下除了身有暗疾、连年操劳之外,更多的是心中有疾,心病无人可医,反而拖累了陛下龙体。”

“孤晓得了,你此刻可要出宫?”

“是,我该去宫门口接人了。”

“好。泉林,替孤送谢姑娘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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