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婚 “阿瑾,我等你许久了。”(1/2)
第109章大婚“阿瑾,我等你许久了。”
婚仪定在七月初七,早在出发去灵祈寺前,谢长欢已去信盛京给晋纤月,邀她来云州观礼。晋纤月本计划近期同太后离京,去游大晋的山川河海,可好友有约,此行只能暂时推迟,待参加完婚仪后再行商议。
傅宅的请帖是由谢楼旸亲自写的,傅伯庸与老友已逾七载未见,如今朝局稳固,且有傅知许在旁辅佐新帝,他便毅然告假,带着傅夫人前往云州,独留傅家两兄弟在府中。
至于慕城的虞舒和庐江郡的云颜,谢长欢也有分别寄送请帖。
而浮玉山中,祁苍和祁羽两位长老正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赶往云州,载有绫罗绸缎、金银器皿、香料药材……绵延数里不绝。
苡瑜院。
无忧举着竹蜻蜓跑到谢长欢身边,他眉飞色舞地仰头发问:“娘亲,我会有妹妹吗?”
“嗯?无忧怎么会这样问?”谢长欢被问得噎住,并执起锦帕擦了下他额头的汗。
“是师公说的!他问我,想要妹妹还是弟弟。”
“沈老头?”谢长欢觉得这不会是宁远问的。
“嗯!”无忧的眼中满是憧憬,仍是笑吟吟的。
“问你爹爹。”此等窘迫的问题,她难以回答。
“爹爹!”无忧又乐颠颠地跑到桌案后,问已经听了许久的祁怀瑾。
后者将无忧搂至腿上,同他说:“生小孩很痛,爹爹不想让你娘亲再痛一次,所以,无忧不要弟弟妹妹可好?爹爹和娘亲会把所有的爱都给无忧。”
无忧眼底含泪,皱起小脸正要嚎,却被走过来的谢长欢给止住,“娘亲生无忧的时候很快的,没那么疼,而且能生出无忧这般可爱的小孩,娘亲很骄傲。”
“呜呜——娘亲。”无忧伸手就要谢长欢抱,“娘亲,我不要妹妹了,呜——”
“好啦好啦,不哭啦~来和娘亲说说,今早在族学学到什么了。”
伴着远去的童声,祁怀瑾俯首轻笑,这小家伙未免太爱哭了,亏得长欢宠他。
在从灵祈寺返回云州后,祁怀瑾与谢长欢旧事重提,是关于傅知许想认无忧为义子一事。先前不同意,是因占有欲作祟,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傅知许皆无法得偿所愿,或许无忧,能给予他些许慰藉。除此之外,亦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尘大师曾说过,长欢不会知晓前世的痛苦,春猎后的那场高热是她唯一一次忆起过去。
而在谢长欢心中,那场梦虚实交加,但她从未怀疑过,是否为她亲历之事。
彼时,盛京城中,傅知许正含笑读信。
前世梦,他做过的……原来他那般早便与长欢相识,那时他唤她“挽瑜”,难怪今生再遇,他总会将目光无意识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可惜他没能争过怀瑾。那人前世就是如此,心眼极多,时常避着他与景珏兄长偷偷带挽瑜出府,也夺走了挽瑜所有的目光。
可年少时的情窦初开,哪能轻易忘却,怀瑾是情种,他又何尝不是。挽瑜不在,世间色彩不再,他只能强迫自己投身官场,为大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唯有在夜间,在慈恩寺的长明灯前,他敢放声大哭,悼念与他阴阳相隔的梦中人。三十七岁,他死的那年,更多的是释然,他这一生,为国为民,称不上流芳百世,也勉强算政绩可陈,族中有知琛主事,他去得安心。唯有一人,是他毕生执念。
竟未曾想,怀瑾遍寻大晋,以身换取挽瑜的新生,也让他圆了前世夙愿。
春末,当初长欢与怀瑾离京之时,所谓放手,不知骗过了几人。而如今,他彻底释然,前世长欢太苦,他唯愿她余生安好。
前世今生,傅知许只守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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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下旬,长龙似的彩礼从云州城门涌入,在百姓们的注视下,被运进谢府。云州众人方知,是谢家大小姐要成亲了!
祁苍祁羽入谢府拜访,他们上次踏入此地,还是跟随祁老家主,为的是给小辈缔结婚约,许是天意,再来云州,是为小辈主持婚仪。
他们年事已高,甚至比谢楼旸高一个辈分,可把迎客的谢家主吓得够呛,好在,有沈游在旁插科打诨,一群人谈得甚是愉快。
另外,有一值得一提的事,祁苍祁羽与沈游是旧识,且近三十载未见。晋渊帝登基时的那场凉州战役,确由沈游力挽狂澜,可祁家同样派出了精锐力量加入战场,其中就有祁苍祁羽。
“都老了啊!”沈游一副欠打模样。
祁苍不语,可祁羽直接上手,“嘿——小沈说的我可不爱听。”沈游比他俩小上二十岁,唤声“小沈”再正常不过。
祁羽捏住沈游的脸,“你这不长皱纹,没趣。”
“是我的错,我的错。”沈游认错迅速,将自己俊俏的脸给抢救了出来。
“难怪我和苍老头早觉得,挽瑜的剑法似曾相识,你竟然是她的师父,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啊!”祁羽搓着胡子神游天外。
“是啊!当年是你们同我说,云州民风淳朴,宜居宜休养,我这才来此,原来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倒是两位老兄悄然隐身,无人详知你们的去处。”忆及过去,沈游颇为怀念。
此后,祁苍祁羽、沈游宁远常聚于一处,无忧则给他们添乐。
六月底,晋纤月和虞舒先后抵达,她二人也是相见恨晚,时常拉着谢长欢结伴上街,留下颇为幽怨的祁家主与事不关己的无忧。
因为知晓能亲自参加爹爹娘亲婚仪的无忧,每日都很高兴!他才没时间闹脾气呢!
晋洛晏和顾今棠身为帝后,不可随意离京,但他们有托晋纤月捎来新婚贺礼。此外,晋纤月还带来了不少盛京趣闻。
“楚家小姐以前时常追着皇兄跑,但现在她和一个寒门学子看对了眼,皇兄亲下圣旨为他二人赐婚,他说那人有大才,前途不可限量。”
“还有二皇兄啊,他和二嫂吵吵闹闹的,倒也不失为一对佳偶。可早些日子他替皇兄去昶州私访,带回了个孤女,二嫂甩了他一封和离书,风风火火地回了将军府。二皇兄刚进王府,就听说王妃跑了,哈哈哈。本来月底他便要去封地,结果他公然抗旨不遵,只差在将军府住下了。听人说,二嫂在将军府门前,怒斥他,说和他过日子太无趣。”
晋纤月说得头头是道,谢长欢和虞舒则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云颜,她在庐江郡开了个私塾,专教女子琴技,信中她说身为人师,不好长久告假,只将贺礼送来了云州。
待婚期将近时,傅家夫妇才风尘仆仆地赶至云州,傅伯庸身为丞相,告假着实不易,所以来得慢了些,他多年不见老友,一时间只差没住在主院了。而傅夫人,则被荀安筠引着,与青遥一处听曲赏花。
婚前三日,新郎与新妇不得相见,虽然祁怀瑾与谢长欢早已是夫妻,但前者仍然被赶出了苡瑜院,不得不孤零零地住在谢府斜对面的宅子里。那里面,没有黏在苡瑜院的无忧,也没有赖在沈游院子里的祁苍祁羽,只有被问锦支使来的言风问剑,因为问枫,早在他师祖——沈游那里当端茶小厮了。
祁怀瑾在新宅夜夜难寐,一是因为想念长欢,二是因为期待大婚之日,好歹是成过一次婚的人了,可依旧是惴惴不安。
撑过三日,七月初七,谢家大小姐谢挽瑜出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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