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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青时春桃(五) “无论你对我做什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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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青时春桃(五)“无论你对我做什么,……

第五十四章

江暮雪刚走,柳观春就腿软,跪倒在地。

她来来回回摸了老半天脖颈,心口直跳。

那个啄吻的触感犹存,方才的亲昵也历历在目。

被江暮雪抱起的一瞬间,柳观春脑袋发懵,只看到江暮雪轮廓清晰的下颌,冰寒胜雪的眉眼,男人衣袍袖里漫出的浓郁香气,除了雪松的涩口,还有隐秘的芙蕖莲香。

柳观春揉了好几遍脸,脑中仔细回想方才的事。

江暮雪咬她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好像面无表情,只是麻木地做完此事……既无意动,那是不是代表江暮雪睚眦必报,仅仅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柳观春忽然松一口气,她险些要误会,江暮雪那样道心坚毅的人,也会存私欲,动私情。

想来,师兄回咬……应该也只是想通过言传身教,告诉柳观春,他有多么不舒服。

柳观春不能自作多情,她得引以为戒,莫要再欺负好性儿的江暮雪。

话虽如此,回房的时候,柳观春还是拿出铜镜左右照看半天,那一个艳红的吻痕明晰,印记能留这么久,可见江暮雪下嘴时的凶恶,即便只是个惩罚,也依旧让柳观春耳朵发烫。

思来想去,柳观春还是从梨花木衣橱里拿出一件立领的袄裙穿上,把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的。

夜里的时候,黎九章往莲阁送来一封密信。

是仙门三大宗快马加鞭递来的警诫信,说是幽冥妖域的大魔破镜而出,直奔人间,残害凡人,酿成一片民不聊生的惨状。

凡间各个村落受妖邪侵扰,死伤无数,生灵涂炭,各国人皇无力降妖,苦不堪言。世族权贵再能耐,也不过脆弱凡躯,拿那些茹毛饮血的妖邪毫无办法。濒临灭国的险情,人皇只能纡尊降贵,往仙门道山送去求援信,恳求各宗各派尽快带来精英弟子,为皇家排忧解难。

论各个宗门的精英弟子数量,自是人才济济的三大仙宗更多,不过仙门急于修复护宗大阵,封印幽冥,他们自顾不暇,又如何能派出大批弟子除妖?

因此,这等扬名立万的好事,便落到外域宗派的头上。

道宗门内凡人居多,门下弟子本就慈悲为怀,乐于济世救民,得知人间有难,自然竭力相帮,义不容辞。

黎九章得了道宗长老们的命令,连夜组建了队伍,下山除魔。

黎九章想到江暮雪的身世,知他与殷国皇室之间关系匪浅。

考虑后,黎九章将那一封殷国人皇的求援信送到莲阁,命江暮雪和苏无言明日前往殷国收妖护民。

至于柳观春,她已是筑基期二阶的修士,也到了下凡除妖的年纪,可以考虑由兄长领着外出历练。

柳观春早就想下山捉妖,闻此消息,自然无不肯可。

只是,她记起此行目的地是殷国,那是江暮雪的故国。

少时江暮雪独居冷宫,常受宗室兄弟的欺辱,如今是他的大皇兄即位称王,也不知师兄想不想故地重游……

除此之外,柳观春又记起另外一桩紧要的事。

前世,她和江暮雪下山降魔,曾遇到一只名叫桃娘的狐妖,还有一名枉死于未婚妻剑下的元婴期剑君。

这名剑君好巧不巧,就是黎九章师兄。

距离黎师兄死期还有几个月,柳观春得提醒他小心防范。

于是,柳观春摊开一张粉色信笺,提笔写下:“黎九章师兄,务必当心你的未婚妻。”

“三个月后,在她历劫之时,为了无情剑道的修行,她会以你的心头血证道,诱来劫云升阶。劝你一句,尽快解除婚约,保命要紧。”

“还有,日后猎妖先看看品种,万一遇到名唤桃娘的七尾妖狐,一定留神,饶她一命,她很可能就是你日后的枕边妻子。”

柳观春写完这封匿名信,折成粉鹤,吹上一口灵气,送往黎九章的住处。

不管黎九章信不信,消息带到,便是柳观春仁至义尽。

黎九章待人宽厚,柳观春也希望他今生能有一个好结局。

随后,柳观春给江暮雪、苏无言送去粉鹤,定下明日伏魔的时辰。

做完这些,柳观春拿出藏宝珠,开始收拾下山的行囊。

快要入冬,人间定会下雪,得带上厚实的袄裙、棉被;还有她辟谷不精,容易饥渴,在外赶路不能拖师兄后腿,再带几匣子解馋的点心;至于一些驱魔的朱砂、法尺、缚妖绳、收邪符箓,柳观春出剑不敌妖邪,那就用法器来凑,多多益善。

收拾好自己的包袱,柳观春满意地跑出寝房,去找师父孟瀚舟

整个师门,也就柳观春和孟瀚舟重口腹之欲,柳观春闷头往灶房钻,果真寻到了孟瀚舟。

“师父!”

柳观春猛然跳出,吓得孟瀚舟一跳。

老头吹胡子瞪眼,骂她:“有没有规矩,走路不出声啊?!”

柳观春嬉皮笑脸凑上去:“师父在干嘛?”

“烤蛋,你吃不?吃的话,为师就多烤一个。”孟瀚舟挪开板凳,往旁边让出一个位置,任二徒弟挤进来。

柳观春连连点头:“吃呀!”

孟瀚舟又往火光黄澄的灶膛里,多丢了一枚蛋。

柳观春:“师父,这蛋怎么看起来这么大?不会是叶长老那只灵鹤下的吧?”

孟瀚舟斜她一眼:“给你烤两个,能闭嘴不?”

“嘿嘿,能啊。”柳观春本就是讹孟瀚舟的,她和师门一条心,又怎么会抖出师父小偷小摸的恶行呢?况且,都是一个宗门的同僚,互帮互助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柳观春伸手烤火,掌心暖烘烘的,心中隐隐满足。

前世柳观春独来独往,一直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可今生她不仅有同门兄弟姐妹,还有一心袒护她的师父,她一点都不孤独,真好啊。

柳观春那么话多的一个人,忽然哑巴了,孟瀚舟倒有点不习惯,他主动问话:“观春啊,你明日要跟着无言、暮雪下山降魔?”

柳观春点头:“对啊,师父,你给我几样宝贝吧?不然我身为筑基修士,倒叫妖邪打得落花流水……万一慌乱之下报出你的名讳,不是给你丢人吗?”

听完,孟瀚舟如鲠在喉。柳观春哪里是和他撒娇,分明是娇声娇气地威胁,讨要法宝。

此女奸滑,知道为人师尊最好面子。

孟瀚舟嫌弃地看她一眼,从百宝囊里拿出一把伞递去。

“哇,这是降魔伞吧?师父你常年不离手的法器,竟也舍得送我!”柳观春顿时眼睛一亮。

孟瀚舟:“那有什么办法?就你一个专门往自家师门打秋风的冤家,不给你给谁?要是知道收徒弟这么费钱,当年我就再观望观望了。”

柳观春美滋滋地将伞塞进藏宝珠里,嘿嘿奸笑两声:“后悔也来不及啦!不过师父,我听说您是第一次收徒?您不是元婴期四阶么?如此高阶境界,弟子们不该趋之若鹜拜你为师啊?”

孟瀚舟想起前尘往事,心中也有一丝惆怅。

他搅了搅灶房里的柴火,“入道弟子嘛,肯定都想找个厉害的师门。当年为师四十多岁才入道,四百年方结婴,第一次收弟子时,也不过初初元婴期一阶,还是贫户出身,家底不丰,自是没有徒弟愿意跟我。”

时至今日,孟瀚舟还记得当年收徒前夜,他特地绘制了几百张收邪符箓,制了好几把降魔伞,甚至连男修女修的鞋袜衣裳都备好了,就怕弟子初入内门会手忙脚乱。

可是一整天过去,弟子们全择了师父,无人愿意跟他。

一次失望就够了,后来,孟瀚舟怕丢人,再没有参加过收徒大典。

若非孟瀚舟惜才,看到江暮雪不过总角年纪便结了婴,也不会心痒难耐,再燃起收徒的心思。

只是三个弟子收进门,到头来最亲的反倒还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娃娃。

老者剥开一个热腾腾的鹤蛋,递到柳观春手上,叮嘱她:“出门在外,凡事多听你江师兄的,他为人稳重,自不会出错。至于你苏师弟,虽有一颗赤子之心,但为人毛躁,保不齐把你带坑里,自己多多留心。”

柳观春咬了一口烤蛋,乖巧点头。

孟瀚舟嘴上嫌弃,但看着小娃娃从小长大,心中也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他慈爱地拍了拍柳观春的脑袋,往她的发顶点了一道术法。

“下山诛邪,定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妖邪,你实在不敌,也可以报出为师的名讳。”说完,孟瀚舟无奈叹气,“唉,收了没用的徒弟,晚节不保也没法子的事。”

柳观春瞪大眼睛:“师父,我还没你说得这么不堪吧?你总不能老拿我和师门那俩天骄比!您天天待莲阁里不走动,当然不知我比起其他内门弟子可是厉害多了!”

孟瀚舟斜她一眼:“吃蛋吧,你这丫头废话忒多!”

“说了你不信,不说你又骂我……”

师徒俩大晚上虽吵了一通,但第二天早上,柳观春还是第一个来同孟瀚舟拜别。

孟瀚舟也一夜没睡,他忸怩半天,还是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塞到柳观春怀里,“就你平时画的那狗爬符箓,妖没收住,脑袋都能给妖摘了,拿去拿去,省得在外给为师丢人!”

元婴期大能画的符箓,灵力充沛,于降妖一事上自是卓有成效。

柳观春明白孟瀚舟的关怀之情,老头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

柳观春欢喜地收下礼物,又厚脸皮黏上去:“师父放心,我们定会早日降魔回宗的。”

孟瀚舟冷哼一声,负手就走:“快滚快滚!别来烦为师最好,谁稀罕你们回宗!”

拜别孟瀚舟后,柳观春还去见了倪芸彤一面。

倪芸彤知道柳观春是跟着江暮雪下山,放心不少。

她给师妹抱了好大一桶提神仙露塞进藏宝珠了,又抱了抱柳观春:“我等你回来!”

柳观春笑道:“好!”

宗门各处都打了个招呼,柳观春尽到礼数,便召出竹骨剑,下山追逐师兄弟的脚步。

很快,柳观春看到远处的江暮雪。

她指骨捏诀,加快竹骨剑的飞行速度,追上师兄。

一天过去,江暮雪颈上的牙印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柳观春看着,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苏无言定会盘问牙印的事,可等了半天,师弟都没有发问。

柳观春不知的是,苏无言当真是猫妖出身,于情爱之事简直迟钝到令人发指。

他听闻宗门风言风语,又看到江暮雪颈上伤疤,没往深处想,只以为师兄妹拌嘴打架。

得知柳观春不喜江暮雪,他还故意凑到江暮雪面前,嚣张挑衅:“被柳师姐嫌了吧?还被咬了吧?你看,她只咬你不咬我,想来是我比你得宠一些!”

闻言,江暮雪看了苏无言一眼,终是明白猫妖这么多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男人破天荒的没有揍猫,只轻扯一下唇角,意味深长地道:“苏师弟所言极是,此等重伤,往后我一人承受便是。”

苏无言挑眉,哑口无言。

江暮雪被人咬傻了?挨打一次还不够,还想第二次啊?这人真是有病……

-

殷国都城,原本繁荣昌盛的街景不复存在,偌大的城池,万巷寂静,百姓们畏惧食人精血的妖邪,无论白日夜晚都闭门不出。

冬日寒风吹过,卷起纸钱烧灼后的灰色尘烬,枯叶与纸屑在空中缓缓打旋儿。

城门口,唯有护卫君王的甲士、恭迎来宾的仪仗队,翘首以盼,期待仙门道君莅临殷国,救万民于水火。

年纪轻轻的溯阳帝坐在舆车之中静候。

明明该维持帝王威仪,却也会时不时撩帘窥探,担心剑君们不愿出手相帮。

到底还是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做事及不上先帝那般老成。遇上此等妖邪国祸,溯阳帝早早慌了手脚,已经接连一个月食不知味,夜难就寝了。

幸好,片刻后,一道清越鹤唳穿透云霄。

一男二女,三名玄剑宗的结丹弟子御剑而来。

他们玉冠乌发,身穿一袭清逸道袍,仙剑在落地的一瞬间,缩回寻常大小,被修士们掌在手中。

大太监朱福看到三位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快步上前,谄媚一笑:“三位剑君可是玄剑宗的弟子?”

三名弟子淡漠地看朱福一眼,既没有躬身,脸上也没有笑意,只冰冷至极地道了句:“正是。”

“这位是玄剑宗唐掌门之女唐婉剑君,这位是段芙蓉剑君,我名唤温少卿,你称我一声‘温剑君’便是。”

温少卿指着两位师姐妹,同朱福介绍了一声,除此之外,并无他话。

他们三人均是入道灵修,父母双亲皆为脱离凡胎的灵体,除了样貌肖似凡人,肉.身早已脱离红尘。

因此,灵修自小被父母耳提面命,告诫此身与凡人不同,对待人间事物便也有了几分倨傲。

若是来人乃殷国君王,或许三人还知道一点礼数,偏偏来了个不能掌事的大太监,谁又会给朱福好脸色?

朱福面露尴尬,但想来眼前几人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他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

很快,溯阳帝亲自迈下御车,同三位修士行礼:“几位剑君来得正好,实不相瞒,殷国因妖祸频繁,已闹得人心惶惶。三日前,还听闻京畿附近被邪魔屠戮了一整座城池,百姓无一幸免,均是被吸食.精血而亡,如此下去,恐怕国基都要因飞来横祸,动摇根本……”

唐婉见到人皇亲迎,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娇声道:“陛下不必担忧,我等既奉掌门之命前来降魔,自当鼎力相帮,为您排忧解难。”

溯阳帝擡眸,看到如此娇丽佳人,心神一怔,但很快,他笑着颔首:“有劳仙子了。”

他倒也不唤唐婉为“剑君”,只赞她是九天落凡尘的仙女菩萨。

唐婉抿唇一笑,心中自有得色,面上却不露分毫。

没一会儿,柳观春等人姗姗来迟。

她御剑太急,在落地的一瞬间,还险些踉跄摔跤。

还是江暮雪一路分神,看顾师妹,见她跌跤,忙擡手,眼疾手快将她一拎,助柳观春稳稳当当落地。

这个小丫头连御剑都如此潦草,一点都不端庄稳重。

温少卿只看一眼柳观春,神色便流露三分鄙薄。

毕竟都是道友,温少卿不知底细,不敢轻易开罪,只嘴上嗤笑,小声嘟囔了:“两个凡修,一个妖修,哪来的破落户?上皇宫打秋风来了……”

柳观春落地,看到一身气派冕服的溯阳帝,当即毕恭毕敬地道:“道宗内门弟子柳观春见过陛下,这位是我的师兄江暮雪,另一位是我师弟苏无言,我们三个出自同一师门,都是孟瀚舟师尊麾下的亲传弟子。”

柳观春决定出门在外先报师尊的名号,出了什么幺蛾子,别找他们仨,找孟瀚舟吧!

江暮雪望着昔日的大皇兄,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苏无言则眯起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打量玄剑宗三个败类,上辈子他怎么弄死他们的来着?忘记了……算了,好像头盖骨的手感也不大好。

倒是唐婉闻言,忍不住擡头看一眼道宗派来降魔的三名弟子。

今生的唐婉并没有被剔除剑骨,她生来灵修,根骨也还算上佳,在内门之中修为也算不错,已至金丹境。

高阶修士只消看来人一眼,便知江暮雪、柳观春、苏无言三人的底细。

唐婉不了解妖修,她猜不透苏无言的功法。

而柳观春,无论根骨还是境界,都只能道一声寻常,唯有手上那把竹纹剑还算仙品。

至于江暮雪……唐婉还没来得及擡头窥视,便被一道凛冽风雪打回四散的灵识。

江暮雪设有禁制,不许外敌肆意窥探!

唐婉心中一凛,擡头,恰巧迎上男人那双静穆清寒的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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