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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黑山(十七) 最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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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黑山(十七)最后

第七十四章

柳观春陷进黑暗里。

四周暖乎乎的,温热的水裹着她的五指,仿佛浸在母亲的羊水之中。

柳观春回到了诞生的初期,她好似没有了四肢,变成一颗剧烈搏动的心脏,安然睡去。

“柳观春……”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柳观春睁开眼睛,入目唯有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

“师妹……”

温润如玉的男声,似曾相识,质感冰冷。

柳观春瑟缩一瞬,她蜷曲身体,没有前行。

“柳观春,你不能死。”

直到熟稔的声响再度传来,犹如惊涛拍岸,震得柳观春意识回笼,骤然瞪大杏眼。

黑暗被柳观春剧烈的心跳斥退,少女的面前终于燃起了一团摇曳的星火。

黄灿灿的暖光,笼在她的掌心,是那一缕将熄未熄的三昧真火。

柳观春从黑水中浮起,满头大汗,她环顾四周,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残肢与脏器,尸横遍野,血肉翻飞,火光冲天。

她没有逃过一劫,她仍受困鬼阵。

可江暮雪呢?他被黑太岁吃掉了……

柳观春脑袋发木,隐约记起方才的情形,她没有看到江暮雪被嚼碎的尸骨,师兄兴许还活着,他很可能还在黑山的体内,就好像唐婉之前那样受困囹圄一样。

柳观春要去救他。

已经没有人记得江暮雪了,没有人知他落难……

要是连柳观春都忘记了,江暮雪就真的死了啊。

柳观春鼻尖发酸。

她想到每次练剑,江暮雪总在一旁守护,如有磕碰,他都会及时召出剑茧帮她抵御;

她想到每次猎妖练级,如有不敌,江暮雪都会从天而降,一剑帮她荡平险阻;

她想到入夜昏睡,即便只是肩头瑟缩一瞬,江暮雪亦会脱下外衫,披覆于她的肩头……师兄对于冷热并不敏感,他的五感近神,体温冰寒,鲜少会有那些凡人的细腻情绪,但他为了离柳观春更近,他努力模仿、学习那些肉眼凡胎的反应。

神明为她堕落,沦为庸常凡人。

是她把江暮雪拽下神坛,她应该负责……

她不能,每一次都把江暮雪丢下。

即便江暮雪是神,他也是用这具凡人之躯苦修上去的神。

他和柳观春没什么两样,他也会生病,也会疼……

可柳观春无法共感江暮雪,她不知道师兄现在有多疼。

远处黑山肉壁蠕动不休,碾压天地万物如凌迟刍狗,修士累到无法惨叫,凡人绝望到闭口不言,天地一片万籁俱寂。

柳观春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想起自己眉心仍留有一丝孟瀚舟种下的术法。

那是元婴期高阶大能赠予的神识。

她可以借助孟瀚舟的神威,重新连接灵域,召出竹骨剑!

柳观春咬开手指,将鲜红热烈的血液,涂抹眉心,指骨翻飞,迅速绘出红光辉煌的越阶血咒……

与此同时,柳观春的意识迅疾沉入髓海,动作疾如雷电,飞速撞向她的灵域!

砰!

这一撞,带着柳观春玉石俱焚的决心,逼出她暗藏灵池的浩然灵力。

轰隆!

灵流爆开,柳观春喉头鲜血喷出。

柳观春竟误打误撞,撕裂了那层禁锢灵域的冰壳。

就此,孟瀚舟的神识如同枯木逢春,自柳观春的灵台抽丝攀藤而出,师尊那一缕神识生出细密灵脉。

那些高阶神识自柳观春的灵台涌出,化为熊熊业火,焚毁束缚她手脚的黑肉触足。

啵的一声,黑影被炽盛的烈焰烫到,着急忙慌地裂开大口子,将柳观春从黏糊的肉茧中吐出。

柳观春总算脱离了黑肉的禁锢。

她自高空坠落,料峭罡风自她颊边轻擦而过,柳观春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自在得好似一只小鸟。

她还在不住下坠,越落越快,心脏失重,几欲钻出喉咙……

柳观春浑身疲乏,但她不能睡去。她不能认命,不能死在这里。

柳观春强撑起身,她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拼死爆开一声凛冽呼喊。

“剑来——!”

来啊。

竹骨剑,快来帮我!

我不能死在这里,求你,帮帮我!

竹骨剑隐约听到响动,那些黯淡的剑光不住震颤。

它感受到了主人的呼喊。

即便与主人的灵域连接若有似无,它仍从黑肉泥潭中翻涌而出。

一道磅礴寒光涌现,竹影昳丽,光剑腾空飞起。

柳观春的脚下不再虚悬,竹骨剑凌空飞来,稳稳接住了她。

柳观春含着的眼泪如簇跌出,簌簌落下,女孩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竹骨剑。

“即便你不会说话,你不能传出剑吟,你依旧是我最喜欢的本命剑。”

闻言,竹骨剑的剑气如虹,战意浓烈,它陪着柳观春直袭上天,冲向束缚道宗弟子的黑山肉壁。

柳观春从藏宝珠里掏出一堆法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反正就逐个抛出去,无头苍蝇似的碰运气,乱炸乱撞。

黑肉触足很快发现柳观春破茧而出,又分化出攻势密集的长足来绞杀她……

柳观春不敌阴邪,她再次被触手摔翻在地。

柳观春如同流星坠地,砸出巨响。

少女白嫩的下巴磕到地面,划开长长的血痕,皮肉翻起,胸腔亦是受到剧烈撞击,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缠痛,令她只能手足僵硬地倒地。

柳观春疼得直冒冷汗,她平躺在地,手中仍旧紧握那把江暮雪送的竹骨剑……

即便强大的绝望如山倾颓,她也不会弃剑逃跑。

这是身为剑君的尊严,是江暮雪教会她的道理。

“对不起,师兄,我还是没能救下你……”

柳观春茫然地仰望天穹,鬼阵里的夜空漆黑,黑到令人绝望。

可就在柳观春要再度陷入沉眠的时刻,她听到一丝弱小细微的碎响。

咔嚓咔嚓……

柳观春瞪大双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看到苍茫夜幕裂开了松花纹样的缝隙,天幕剥皮一般簌簌落雪,鬼阵结界开始有了破绽。

轰——!

惊天动地的业火涌进夜幕,漆黑的天穹,猝不及防被凿开一个大洞。

熹微的霞光涌入,如佛光普度,枯骨生花,那些暖乎乎的日光,照在柳观春遍体鳞伤的娇小身躯,让她涌出久违的安心。

“观春!愣着做什么?!快起开,没看到阴虫杀来了啊?”

从缝隙里探进头的人,竟是白眉白须的孟瀚舟!

柳观春流泪不止,呆呆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鬼阵裂缝,被道宗长老们的法器破开,越来越多的宗派前辈钻进鬼阵,从高空一跃而下。

虽然鬼阵仍在愈合,邪祟仍旧步步紧逼。

但好在柳观春脱险,她活下来了。

被孟瀚舟拉起来的时刻,柳观春还是忍不住大哭出声:“师父!!我差点就死了!!徒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她像一个小孩子,一直掉眼泪。

“哭什么?为师不是来了么?啧,唐玄风这个疯子,竟搞出这样的阵仗……”孟瀚舟拍了拍小娃娃的肩膀,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尸山血海,心中沉闷。

柳观春抽抽噎噎:“师父,仙宗鬼阵牢不可破,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先前那么多元婴境的大能联手都无法破开鬼阵,单凭孟瀚舟几人联手,恐怕不可能破开邪阵的。

孟瀚舟叹气:“兴许有什么大能陨落,镇压了鬼阵邪魔一时,让我等有可乘之机,能寻到入阵的破绽……”

柳观春脑袋嗡鸣,她慌张地说:“是师兄,一定是师兄……只有他有这样的能耐。”

柳观春大喜过望,江暮雪很可能没死!

“死丫头,你要上哪儿去?!你当黑肉阴虫吃素吃素的不成?为师还未必能打得过呢!回来!你给我回来!”

柳观春置若罔闻,她抄起竹骨剑,不顾孟瀚舟阻拦,一意孤行离去。

“师父,我要去找江师兄,我要去救他!”

柳观春鼻尖一酸,眼泪滚落,“师兄为了博得一线生机,他一定很难。我不能、不能把师兄一个人丢在那里……”

柳观春没有忘记,江暮雪的破妄神技对于黑太岁无效,他御敌一定十分艰辛,她不能赌他的克敌运气……

江暮雪也是人,他也会感到绝望。

柳观春不能舍下师兄。

她要去帮江暮雪!

孟瀚舟没能拦住柳观春,他要拼死救回那些道宗弟子,自是顾不上二徒弟发疯。

拦在柳观春面前的人,是苏无言。

苏无言好不容易摆脱了缠人的黑肉阴虫,他吞噬不了邪神,方才强行销毁了几团黑肉,如今元气大伤,还没休养好,连妖气都重塑得缓慢。

“柳师姐,你别去!”

“让开!”柳观春不想对小猫动粗,但她亦不会停下脚步,即便苏无言来拦也不行!

柳观春仍旧记得当初的梦魇。

她记得梦境里,江暮雪被黑山裹缠,他被困进肉壁,几乎没有呼吸。

江暮雪那么傻,他一向隐忍,连呼救都不会。

江暮雪缄默至此,但他也会希望有人来救他……

柳观春拔剑出鞘,她紧咬牙关,把凛冽剑锋迎向苏无言。

“无盐,你要吃罐头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拦过你!”

柳观春说的是租房里的事,苏无言自然知晓,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他惊愕不已,好久才回过神:“你……你全都知道?”

知道我是无盐,知道我是你养的猫。

柳观春吸吸鼻子,笑了一声:“自家养的小猫,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啊?”

苏无言心中既温暖又难受,他低下头,第一次连猫耳朵都下垂。

“江、江暮雪不希望你去找他……柳观春,他希望你平安,这是他的愿望。”

闻言,柳观春心里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江暮雪和苏无言事先通过气儿,他们很可能前世就相熟,甚至连今生,三人一起来到道宗,很可能也不是一个巧合!

柳观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们是不是前世就认识?在我死后,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我不喜欢受骗,无盐,如果你不想被弃养的话,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我最恨人欺瞒!”

少女的杏眸泛红,她固执地凝视苏无言,盼着他给一个答案。

柳观春一点都不好骗,莫说江暮雪,就连苏无言也拿她全无办法。

昳丽的少年郎抓了抓黑色猫耳,烦闷地说:“如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鬼阵,应该就是化神阵。唐玄风意图将黑太岁作为积攒修为的容器,他任邪神吞噬凡人精血与修士修为,也好在阵眼之中,将修为渡给江暮雪,逼他飞升半神剑尊境,强行养出他的仙骨。”

柳观春呆呆看他:“什么意思?”

柳观春心脏怦怦跳,像是猜到了原因,她咬牙问:“无盐,告诉我!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逼江暮雪飞升?!养出仙骨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黑太岁会三番两次觊觎我的血肉?!苏无言,你告诉我!”

苏无言破罐破摔:“因为你前世魂飞魄散了!江暮雪无法帮你塑魂,只能与你换命!他和天道做了交易,他飞升剑尊这日,便是与你换命之时。”

“你得他的仙骨飞升,离开异世,找到回家的路,而他承接你的灭魄之命,在此界魂飞魄散……”

“柳观春,你不要去找他了!他不希望你知道此事!”

柳观春被苏无言这番话袭中心脏,她震惊到无以复加。

电光石火间,昔日所有端倪都连成了一线。

柳观春终于知道江暮雪在想什么。

难怪天道派来的小玉,一心想要助柳观春飞升,找寻回家的路;

难怪江暮雪会自小将柳观春带在身边;

难怪江暮雪总是在她遇险时,反复确认她的呼吸与脉搏;

难怪江暮雪会压制雪灵根的天赋,宁愿待在外门也要陪伴她左右;

难怪柳观春一旦有个闪失,江暮雪就会失控,就会露出那样难过的神情……

他很害怕啊。

江暮雪明知自己步的是死局,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但他仍想让柳观春得到一个圆满。

原来,即便他们重生,他们也无法真正厮守终生。

原来,柳观春的重生,代表了江暮雪的死期。

原来,江暮雪盼着柳观春长大,是为了真正离开她。

原来,江暮雪很想她,却不能留下她……

-

化神阵中。

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天地凝成漆黑一线,不分昼夜。

遍地都是枯骨残骸,尸山血海。

方才伏雪剑轰出的浩渺剑气,荡平了一波波杀气腾腾的黑肉阴虫,空气中除却漂浮不定的星火灰烬,还有焦黑的鬼怪阴魂。

那些烟尘在空气中飞舞,萦绕着鬼阵最中央的白袍剑君。

四面八方都蛰伏着蠢蠢欲动的妖邪,可它们畏惧江暮雪身上散出的凛冽剑光,不敢贸贸然靠近。

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恶鬼魔王。

江暮雪身处鬼阵,方圆百里,皆为无人之境,他无所顾忌,就连下手都变得狠厉残忍,毫不留情。

与其说他是屠龙修士,倒不如说他是玉面修罗。

凡是他所闻之声,尽受他所持之刃。

黑太岁不甘心如此僵持战局……它必须尽快吞噬江暮雪,逼它飞升,开启换命仙缘。

它要夺舍柳观春的身体,借她飞升上界,离开此世。

黑太岁分化出无数张牙舞爪的黑肉分身,再度袭向江暮雪。

成千上万条不可名状的邪祟阴虫,听到黑山感召,气势磅礴,腾空而起。

它们杀气腾腾地扑来,密密麻麻一片,犹如万千黑色洪流,挟带雷霆之势,直袭向江暮雪。

黑肉阴虫共享一个意识,那便是:吞噬江暮雪,活吃了他!

妖邪蠢蠢欲动,意图将江暮雪淹没,将他藏进腹中!

黑太岁还有残余修为,即便江暮雪自毁灵根又如何?它还能渡他,还能孕化他,它还能造神……

江暮雪,来啊。

黑太岁一定要攀升上界,它要成为登天的邪神!

阴气大盛,黑太岁的身形又暴涨数丈!

江暮雪眉峰微拧,即便丧失视觉,他仍能听到黑太岁行进之声。

男人不敢掉以轻心,他手中结印,布下毁天灭地的杀阵。

凛冽罡风灌来,吹起他翻飞不休的衣袍,江暮雪的面容冷峻,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他习惯如此身陷险境。

男人借助伏雪剑,纵身跃起,风行电击地出招,避开黑肉触手的致命一击!

腥臭鬼气擦耳而过,江暮雪似有所感,知道了它真正的位置。

江暮雪以退为进,趁着下坠的间隙,迅速拧腕,隔空轰出声势浩大的一剑。

哗啦——!

锐利无比的剑势,劈头盖脸袭向黑太岁!

邪祟不敌他的剑意,竟被江暮雪的一袭轰得节节败退。

黑山的触手断裂,落到地皮,黑色血肉仿佛受到业火炙烤,很快凄厉地惨叫,蜷曲成一团,转眼间化为刺鼻的青烟。

不过是避开黑太岁一记小小杀招,江暮雪并没有因此喜形于色,亦不敢轻敌。

特别是他方才为了毁阵,生挖出肺腑灵根,中止飞升仙缘,逼自己退回元婴境界。

如今江暮雪本就身负重伤,强弩之末,面对强悍劲敌,进退攻守皆有章程,万不能轻敌,行差踏错半步。

只是,比起杀人尚且游刃有余的黑太岁,江暮雪自是更加不妙。

因方才的激烈缠斗,他的腰腹伤口裂开,血染白衫,白衣上像是绣了无数红梅,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他的狰狞疤痕,泊泊涌出……满地都是淋漓水声。

而这些细微骚动,会影响江暮雪听声判位的准确性。

让他无法精准诛杀妖邪。

雪灵根醇香的精血,也会令邪神疯狂,战意更甚以往。

黑太岁开了神智,仅从江暮雪的一瞬拧眉间,它便发现江暮雪的弱点……只要足够安静,或是足够吵闹,就能避开江暮雪的耳朵!

江暮雪的眼睛拥有破妄神技,无法像凡人的凡眼一样,能够看清鬼魅世界,承受黑太岁带来的无尽恐惧。

此为优点,也是弱势。

江暮雪看不到黑山,看不到黑太岁,那他便不能及时御敌。

他躲闪不及,便要承受那些撕咬、冲撞、推搡……他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鬼阵,他被遗弃此处,没有人会记得他的牺牲。

江暮雪是绝望的人。

他没有了眼睛。

如今只要让江暮雪再失去耳朵……

一个又瞎又聋的修士,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黑千岁兴奋地颤抖,整个阴湿鬼阵里充斥着黑肉阴虫尖利狂暴的絮语。

“江暮雪、江暮雪,何必战斗?”

“江暮雪,加入我们,你就是我,我们合为一体……”

“江暮雪、江暮雪,天道不公,让我们一起成神啊……”

“江暮雪,让我们吞噬你吧,你的神智强大,你可以在我们的身体里掌控我等,来啊,试试看啊,这样才是清除黑太岁的最好办法……”

那些骚动越来越大,竟似抽枝生叶,生藤结蔓,越长越多,它们如魑魅魍魉一般,绕着江暮雪舞蹈,群魔乱舞,尖锐嗡鸣。

鬼语几乎无孔不入,充盈江暮雪的耳鼓,企图混淆他的试听。

江暮雪头疼欲裂。

江暮雪猜得不错,果然,黑太岁想对付他,连此等阴招都使出来。

江暮雪的瞳孔被魔气侵染,变黑变深,但他不退。

他咬破舌尖,任由浓郁酸涩的血气充盈口腔,心中默念祛除邪魔的静心咒术,涤荡邪祟!

诸神无量,境由心生,灵台澄澈,无尘无垢。

入道后,屡次遇到恐怖之事,他皆是如此安抚自己。

会有神明降世,会有前辈为他清扫迷障,他不是孤身一人,有那么多在修仙道路中砥砺前行的先驱……可每个人都有独属自己的业障要破。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世上无人能渡己。

鬼阵里忽然滚过一道雪亮电光,雷龙在上方爆鸣,隐隐有裂空之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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