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小说 > 我的儿子是康熙(清穿) > 第38章 第 38 章 匕首

第38章 第 38 章 匕首(2/2)

目录

对于杨氏和乌苏氏葵水的说法,太医也认可了,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杨氏说自己的葵水是正常来的,其实根本不是葵水,而是孕期孕妇可能会正常出血,就像是来了葵水一样。

而乌苏氏就更正常了,有些人的葵水就是几个月来一次,甚至还有一年来一次,和从来都不来葵水的。

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月一次,她们见到的不多,从没了解过,所以还以为是不正常的。

总之,太医说,乌苏氏和杨氏怀孕了,而且可能时间差不多,前后脚,都是刚刚两个月。

佟采薇直呼好家伙,一屋子四个孕妇。

她看看即将生产的董鄂侧福晋、刚刚显怀的自己以及才刚把脉出怀孕的乌苏氏和杨氏,心里想,顺治这个命中率……有点高啊。

再想想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一窝的儿子女儿们,再到据说康熙的二十多个儿子,难不成他们满人的基因就这么能生?

佟采薇迷茫,佟采薇震惊。

不是,你们这么能生,为什么后代不能生出个有点骨气的皇帝?

不知道她在质疑的顺治,则是相当高兴的,他年纪小,子嗣不丰,能多几个孩子,对于他来说是好事。

但他偏头看向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佟采薇时,那点儿高兴也就没表现出来了,只温声道:“这是好事,该赏。”

虽然在他来之前,桌上的饭菜就被宫人收拾掉了,但空气里还有一股酸味,顺治想了想,道:“你们两个才怀上,胎象不稳,静养最好,至于你……”

他看一眼董鄂氏。

董鄂氏立刻就懂了,他不想让嫔妃们在佟采薇这里多来往。

原因,她也猜得到,无非是怕佟采薇看见都是怀孕的人,心里不高兴,再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董鄂氏心中微微酸涩,但酸着酸着,也就习惯了,她主动道:“嫔妾马上要生产了,嬷嬷说不让嫔妾多出门,今儿是佟姐姐乔迁,也是嫔妾最后一次出门了。”

她相当的懂事,顺治颔首。

多了两个孕妇,顺治又来了,宫里头乱七八糟的,她们三个很快就走了。

她们一走,顺治就去看佟采薇。

佟采薇正在摸自己的肚子,自从怀上以后,没显怀的时候她就爱摸自己的肚子,美其名曰在和她还没知觉的孩子互动,每次一摸肚子,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激素,忍不住露出慈爱的表情。

她情绪稳定,顺治也松了口气。

其实他还真是有点多想,对于佟采薇来说,顺治的孩子多不多,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唯一要担心的,也就是将来会不会康熙登基出问题,但孩子还在肚子里没生出来呢,考虑这个多少有点杞人忧天了。

她都穿大清了,进后宫了,还纠结一个皇帝是不是只和她睡觉,多少有些吃饱了没事儿干。

虽然她现在是物理意义上的真吃饱了没事儿干。

她又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被她带动着的顺治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很奇怪,一摸她的肚子,他被前朝那些事情弄出来的烦恼和忧愁很容易就抛之脑后了,他甚至有闲心,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

治理朝政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他就是太着急了,忙着动八旗的制度,才导致那些人狗急跳了墙,抱成了一团。

生个孩子还要怀胎十月呢。

一个婴儿在额娘的肚子里长大,额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那也是慢慢大起来的,他不能指望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人,也是要慢慢长出血肉的。

他唯一有些惋惜陈名夏,他是个博学多才的人才,性子敏锐,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权力欲望有些重,但这样的人最好拿捏,他知道陈名夏要什么,便能用什么东西诱惑他为自己所用。

有点惋惜,但不多。

陈名夏有私心,争权夺利是真,结党营私也是真。

顺治想,不论是南党还是北党,他要让他们知道,抱团取暖并没有用,这朝堂上只能有一个党派,那就是他顺治的党派。

他们只能为自己所用。

佟采薇见他不说话,问了一句:“皇上想什么呢?”

顺治随口道:“在想一个故事。”

他给佟采薇说了一个故事,说有个老头,有颇大的家业,同时,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勇猛,二儿子正值壮年,小儿子羸弱但很有上进心,他们三个都想争抢家业。

大儿子是和老头一起打拼的家业,他年纪大了,大儿子却还年轻,在他的家业里有不小的话语权,他怕大儿子把他架空了。

二儿子是他最亲近的那个儿子,也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

小儿子平时默不作声,但身上有股子拧劲儿,同时,他在外头也最有声望,给老头的家业带来了不小的助力。

但就是因为声望太高,影响到了前头两个儿子,如今前头两个儿子联合要打压他,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佟采薇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她琢磨了一下,问:“那您的意思,是想把家业留给二儿子?”

顺治点头:“但老头的家业有大儿子的拼搏,也有小儿子的助力,倘若不让小儿子分一杯羹,他的家业岌岌可危。”大清的统治不可能能少了汉人的支持。

佟采薇很冷静:“照您这样说,大儿子最没有用处,说句难听的话,家业已经打拼出来了,大儿子的作用已经起了,往后需要他的地方太少了,相反,他争强好胜,又有能力,反而对老头子的威胁最大,如今他联合二儿子打压小儿子,等小儿子没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二儿子了。”

卸磨杀驴虽然不厚道,但至少能稳住家业,而不是被弄得分崩离析。

顺治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在刻意淡化蒙古的影响。

佟采薇继续说:“老头无非害怕大儿子和二儿子把小儿子弄死了影响家业,那何不让大儿子和二儿子内斗?本就利益相争,结盟也是脆弱的,先利用二儿子收拾大儿子,再用小儿子平衡二儿子,让小儿子为二儿子所用就是了。”

至于小儿子会不会把二儿子推翻?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倘若真推翻了,那说明这二儿子也就这样了。

这些道理,顺治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做事没有那么的果断,换句话说,他有些许的软弱。

从他描述的这话里就能听出来,他顾念着大儿子一起拼搏的过往,又怜惜小儿子的羸弱,他什么都想保,可什么也保不住。

这和他的经历不无关系。

他一生都活在多尔衮的阴影下。

他恐惧憎恨多尔衮,他内心残留着良善与良知,他心里知道,多尔衮是残暴的,他厌恶他的暴虐,但亲政以后,他接触的朝政越来越多,心里也渐渐明白当初多尔衮为什么那么做,清军刚刚入关,人太少,反对的声音太多,一味的仁和,并不能让他们在这片属于汉人的土地上扎根。

他并不认同多尔衮,但又能稍稍地理解,同时,他心里对那些被害死的人,也有愧疚。

顺治夹在其中,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整夜做梦,梦见的都是那些人凄惨的死相,和愤怒的质问。

这些梦,他从未对旁人说起过,也知道,自己说出来,只会落人话柄,动摇大清的统治。

但只要想起那些梦,他的脸色就忍不住地苍白,同时,胃里一阵阵地翻滚着。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佟采薇是一直观察着他的,见他脸色不好,并不知道缘由:“您怎么了?”

顺治望向她的脸庞,她的关心不是假的。

从这一年的相处下来,他知道佟采薇其实是更加包容他的,他并不是什么完美的人,偶尔两个人也会因为一些小事拌两句嘴,不严重,也不会影响感情,但他性格别扭,很少低头,大部分时候都是佟采薇哄着他的。

她哄人也不是说“你别生气了”这样的话,因为知道他听了会更生气,她往往是找另一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说自己吃了什么,内务府又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诸如此类的一些日常琐事,听着听着,他的脾气就散了,偶尔会生出一点儿,她在好好过日子的感觉。

这样舒缓的日子,能够平复他心中的急躁和焦虑。

很多时候,他静静地呆在佟采薇身边,不用说很多话,也不用做什么事,都能够慢慢地安静下来。

尤其是做完梦以后。

顺治动了动嘴唇,想和她说说自己的梦。

“从大清入关,我开始亲政以后,就常常做梦……”他慢慢地讲,剔除掉那些朝政上的事情,模糊了部分细节,和她说起自己的情绪,说对多尔衮的复杂感情,说他和皇额娘的关爱与隔阂。

温暖的阳光照在窗台上,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恐惧翻出来,放在太阳底下,任由她翻检察看着。

述说自己的害怕、剖析自己的人格、承认自己的软弱,其实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因为有时候,这意味着对自己过往的一种否定,尤其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把自己的那些不堪的过往说出来,其实就是把一把伤害自己的利刃,主动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可太阳实在太暖和了,他很想在阳光下躺一躺,想让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照在自己的心里。

他手捧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主动将它送进了佟采薇的手里。

可他不知道,佟采薇穿越之前,是个正儿八经的汉族,穿越以后,也是汉军旗的出身,她常年住在在抚顺,早就把抚顺城的千疮百孔看在了眼里。

退一万步讲,她就算是个满人,不是汉人,出于人道主义,在这件事上,她都不能共情和认可多尔衮。

但这也不影响她静静地听着,听他对自己的反复折磨。

按理来说,她该说上两句安慰的话,可她的安慰噎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当一个假装认真的倾听者。

好在顺治并不需要她的宽慰,他只是想说一说罢了。

他那么主动,佟采薇就将那把他主动递上来的匕首收下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