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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岁末,白雪簌簌而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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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岁末,白雪簌簌而落

入夜,照霞苑里悄然出现了一把崭新的轮椅。

叶婵听到动静一瘸一拐地推开窗,不必多想她也知道这是谁送来了的,上次见到这东西还是在雷门。

数数日子也过去了大半年了。

冬夜苦寒,客居在他人屋檐下,也只有那人会惦记自己了。

叶婵探出身子找人,四周黑影重重,唯自己门前还点着灯。前头有风声扰动,辨不清声响,她微微垂眸,默不作声关了窗。

沈难悄悄隐在花木间看着,他呼吸极轻,树影与他的身形融为一体。身上的伤藏在冬衣不好察觉,但他脸上和手上都还留着鞭痕,这些可逃不过叶婵的法眼,还是等过些时日再来吧。

“出来——”

女子声音很单薄,乍一听见熟悉的声音,沈难忽然觉得身上哪哪都疼,伤口在蠢蠢欲动。

叶婵披了一件衣衫歪斜地倚在门边,灯影落在她脚下。他怯怯地从腊梅树后出来,狼狈的样子映入对方的眼帘,沈难犹豫着上前,“你...这几日腿伤好点了吗?”

叶婵却道:“我看不清你。”

短短几字落在沈难耳中仿佛是诱惑,他下意识想靠近她,让她看清自己模样。

叶婵碍于腿伤站在了原地,她默默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天都上的那一幕忽然在脑海重演,她不自然地抿了唇角,沈难却止步于在了石阶前。

几日不见,怎么像转了性子。

叶婵恍惚见到了他从前在山外谷时的样子,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模一样,自在药庄治好的内伤,解了坠魂药效,他的记忆应该全部回来了。

两人在摊牌之后,沈难是再也不用装了,装模作样的人变成了叶婵。

“擡头看我。”没有任何试探的意味,沈难没有反抗,依着她的话照做,此刻竹鞭留在脸上的伤忽然有了痛觉。

叶婵淡淡的目光扫过,仿佛有蚂蚁在他脸上爬。

待女子看清了他脸上的痕迹,说话间也不觉带上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嘲谑,“听说你在和楚庄主练刀,他怎么对你,一点都不留情面。”

沈难怔楞地望了她一眼,叶婵毫不犹豫转身回了房间。

那日楚寒刀过来送东西,闲来攀谈两句,话里也不是滋味,叶婵观他像个不善之客。今夜可见,楚寒刀是将对她的不满都撒在了沈难身上,叶婵也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位煞神。

她不喜欢别人随随便便欺负自己的人。

叶婵蓦然有些后悔将沈难当砝码,拱手送给楚寒刀了,做人师父怎么做成这个模样,太过势利了。

房门未关,女子浸满了寒意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带着你的东西进来。”

沈难眼里闪过一丝异彩,他按捺住心底雀跃,稳重地推着轮椅进了门。屋里的摆设变了许多,地龙烘暖了药香,屋子里角落垒了不少的小箱子,那里头装的都是药材。

叶婵踉跄地翻出药膏,她撑在桌子上借力,回头望了一眼沈难。青年苍白的脸瘦削,眼睑下三寸的划痕凝成了一道细小的血痂,他流露在表面的脆弱竟在暖意中平添了一丝诡异的艳色。

叶婵暗道自己鬼迷心窍,沈难搁置了手里的东西,他不禁咽了一小口唾沫,“师父,你想起来了?”

“没有。”叶婵矢口否认,沈难眼里多了一瞬落寞。

她佯装不在意似的定了定心神,也亏得楚寒刀缠住了沈难,他才没时间来寻自己,自己也不用天天在沈难面前装傻。

叶婵将手里药膏递给了他,“我的伤药匀你一份,年后你要完好无损地跟我去南浔。”

沈难窃喜地接过打开闻了闻,这药膏跟他从前在山外谷用的一样。叶婵仰头盯着他脸上的血痂,叮嘱道:“别在脸上留疤。”

沈难别扭避过她的眼神,他垂眸轻声道:“我那里没有镜子看不见,你可以帮我涂一涂吗?”

好烂的借口…沈难咬着口中软肉,在心里轻呸了一口。

叶婵低头看了看撑着桌子的手,“我站不住,你把椅子推过来吧。”

肩头披着的外衫盖在了腿上,沈难搀着叶婵的胳膊让她坐了下来,叶婵见他单膝跪在面前,默然地望着自己。

药膏轻轻一抹很快盖住了血痂,沈难突然有些恨楚寒刀下手没有更重一些,苦肉计在叶婵面前真实百试百灵。

柔软温热的指腹贴着冰冷的脸颊,青年自顾自为为几日前的唐突道歉,“前些天是我僭越冒犯,不过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要生我气可好?”

沈难知道坠魂的药效会让人忘了许多,可熟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

蜷起的手指离清明的眼睛只有一寸,叶婵微微动了动唇,她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手,忍住了要脱口而出的原谅。

“事情你都说过了,信我也看过了。零零碎碎的记忆在我脑海里,对于以往我不是全无印象。”叶婵故意偏过头不去看沈难的脸,“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我可不想带个残废去南浔。”

沈难错愕地撞上叶婵清寒的眼眸,这双熟悉的眼睛冷起来简直可以冻死人。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

叶婵看着沈难顿了片刻,声音又开始放软,“你想知道的答复,等我见到谢寻安后再回答你。”

仿佛是民间的鬼打墙,事情又绕回了原点。他们明明在天都山上患难与共了,那日沈难贴着叶婵时,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心海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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