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第23章
闻逍要是看到自己在给九皇子送糖吃,该不会生气吧?
两人并未停留太久,继续往北芜宫走去。
自从闻逍搬去睿思宫后,北芜宫便一直空置着。几年过去,里面仍旧是老样子,闻逍也经常差人来收拾,因此屋里算是干净,没落什么灰。
“你明天自己去皇帝寿宴吧,我就不跟你去了,”孟临知从系统空间出来,直奔柴禾床躺下,又龇牙咧嘴道,“这床还是老样子,真硌人。”
闻逍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推了推孟临知的胳膊:“本来就无聊,还让我一个人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跟我撒娇也没用,”孟临知闷笑两声,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抱怨道,“躺得我骨头疼。”
闻逍从旁抽了条棉被出来铺到床上当褥子:“你既然不陪我去寿宴,那还陪我进宫做什么?还不如就在王府待着,起码床软乎。”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明天我在御花园的石亭里等你,”孟临知躺在厚棉被上,终于感觉舒坦了点,还不忘往旁边靠靠给闻逍留出一个身位,“王府那床的床头能再给我加个软枕吗?现在的太硬了,靠着不舒服。”
看孟临知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闻逍笑着给他掖掖被子:“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就着雨声,孟临知打了个哈欠,还不忘把给皇帝的寿礼拿出来给闻逍:“你的祖宗提醒你,明天别忘了把寿礼带上,宴席上的饭菜酒水也能不吃就不吃。”人多手杂,谁也不知道饭菜里有没有下东西。
闻逍轻声应下,在孟临知身旁躺下。孟临知是真的困了,没过多久他就合上了眼,闻逍在一旁听着孟临知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只感觉满足的情绪在胸腔中膨胀,没过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是皇帝四十岁的寿宴,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
闻逍一大早就醒了,两个成年男子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的感觉有些奇怪,闻逍不自在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怕吵到孟临知,连起床的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才提着寿礼赶到了集英殿。
皇帝过四十整寿,群臣自然聚集于此,太监宫女们也忙着迎客。一个小太监见到闻逍,连忙小跑着迎上前道:“晋王殿下,这边请。”
如果孟临知在这儿,一定会觉得这个小太监眼熟——这赫然是那天在邀月楼时,孟临知撞见的与闻逍会面的小太监,福庆。
闻逍不动声色地往他手里放了一锭金子:“皇后的事,你办得不错。”
福庆收了金子,笑嘻嘻道:“为晋王殿下效劳,奴才可乐意着呢。”
闻逍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往集英殿中走去。
既然是皇帝寿宴,群臣自然免不了对皇帝一阵歌功颂德般地吹嘘,工部新上任的尚书樊应晖带头敬了皇帝一杯,皇帝状似关心道:“樊卿,刚擢升工部尚书,都习惯吧?”
樊应晖不似之前得过且过的邓勤之,正值壮年的他正是壮士凌云之时,乐呵地回道:“谢陛下关心,臣承蒙邓大人的提携,一切都很顺畅。”
四年前,齐国攻下郑国后,皇帝原本要派原工部尚书邓勤之去郑国修缮水利屯田,但邓勤之却以自己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托词,想要告老还乡。
考虑到邓勤之年纪也确实大了,皇帝虽然没批准他致仕,但也没再逼迫他去郑国,转而让当时的工部侍郎樊应晖前去郑国主持修缮工作。
四年后,樊应晖立功归来,邓勤之赶紧退位让贤,自己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皇帝喝了杯酒:“想来这个时候,邓卿应该也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礼部尚书黄简思索片刻,接话道:“臣没记错的话,邓大人祖籍应该是缈州?”
“最近缈州可不太平。”皇帝叹了口气,可见这缈州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听到“缈州”二字,连一直在走神的闻逍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缈州地处齐国最西北,与巴秦联盟的梁国相邻,近年来梁国军队忽然强盛起来,经常侵扰缈州,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但齐国的几员猛将诸如谢郗等人,都各自镇守西南和南部边关,没有余力接管缈州。
皇帝便派了崔济开前去镇守缈州,而崔济开可是崔铮卢的兄长,这几年皇帝和崔氏的关系每况愈下,现如今却连崔济开都用上了,可见朝中也确实没其他人可用了。
但皇帝到底是不放心崔氏,最近朝中传言,说皇帝想将缈州作为封地封给某位皇子,也是为了让皇子和崔济开相互制衡。
这可不是份好差事,缈州远离京城权势中心,地处偏远又贫困,本是流放地的不二之选,再加上现在又碰上梁国和崔济开的事,对封去缈州的皇子而言,也不亚于一场流放了。
但现在适龄的皇子只有大皇子和闻逍二人,而闻逍又正得宠,因此不少人都觉得是大皇子将要被“流放”去缈州,这也导致大皇子党和闻逍最近越来越不对付。
同在宴席上的大皇子阴沉着脸,看向一旁的闻逍,低声问道:“三弟,最近从翰林院调任京兆尹,皇兄还没恭喜你呢。”
闻逍笑道:“多谢皇兄,但廨署事务繁忙,时常让我焦头烂额,今日也算忙里偷闲了。”
看着闻逍用一副谦逊的模样抱怨着京兆尹的工作,大皇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想干让我来啊!
与此同时,京城崔府。
自从四年前崔铮卢被罢相后,又有几个崔氏族人被皇帝拉下马,曾经门庭若市的崔府如今看似门可罗雀,连皇帝寿宴都没有收到邀请,但崔铮卢却从未想过就此罢休——只要皇后没有被废,他手上握着的九皇子这张牌,就足以支撑他在这场夺权风波中拥有一席之地。
此时,崔铮卢捧起茶杯品了口茶,对手下的人道:“最近皇后怎么样?”
手下顿了顿,如实禀告道:“皇后娘娘的病情仍没有什么起色。”
说到这儿,崔铮卢便觉得头疼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向皇后灌输了他掉包孩子的谗言,虽然当年他确实有这个计划,但最后皇后生出来的确实是个儿子,那他自然不用再大费周章地去换什么孩子。
崔铮卢面上露出一抹狠色,别让他知道这是谁做的,否则他定要让那人好看。
崔铮卢平复下心情,又问道:“最近其他几个皇子都有什么动作吗?”
“大皇子日日在外结交名臣名仕,三皇子倒是每日安分地去廨署上下班,除了他身边那个幕僚,也没见他跟谁走得特别近。”
“呵,”崔铮卢冷笑一声,“大皇子就是个草包,不足为惧,倒是那个闻逍……”
当年闻逍揭穿了纭红企图谋害皇帝一事,害他被皇帝连坐罢相,那显然就是个狠毒的狼崽子。也是从那时起,崔铮卢便记恨起了闻逍,只是前些年闻逍一直住在宫中,崔铮卢也没什么动手的机会,如今闻逍出宫建府,他能做手脚的地方就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