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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旗袍先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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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叙也说,“试试吧。要的就是一气呵成的青涩感,不用太有压力。”

“哎呀,不试白不试,你知道多少国际大腕求着被李导拍呢。”朱衣衣低声取笑道,“你可占大便宜了,就当是路边拍个写真,反正有导演指挥,你听他的准没错。”

李一叙不知道听到没有,看到时纯犹豫,便伸手拿开她的剧本,笑着道,“做你自己就行。”顿了一下,他突然说,“以前我不是常常帮你拍视频,就当,再给我个机会?”

时纯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有点心软,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

裴今澜赶到片场的时候,就看到时纯坐在敞亮文雅的书斋里,光线透过竹林,温柔地打在她的侧脸,堤岸杨柳,池塘天鹅,笔墨纸砚,还有景里,她像不真实的存在。

他脚下不由自主放得很轻,视线再也没挪开她垂眸的侧脸。

镜头里,座位上的少年趁着午休离开座位,慢慢挪到了她的跟前,女人乌黑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阴影,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把一朵蔷薇花放在了她的耳畔。

女郎睫毛轻颤,又安静闭合,像是从未苏醒。

“卡。”

工作人员正沉浸其中,突然听到有人沉声喊停。

“啊?”

“这不是演的很好吗?”

“为什么停啊?”

朱衣衣正托着腮沉浸在氛围里,扭头看到李一叙从显示器挪起视线,也是一脸迷茫。

“导演没说话啊,谁喊的。”

“胡闹。”

现场工作人员肃静场内,视线沿着声音来源过去,就看到有人越过隔离带,步履不停地走向了镜头范围。

群演窃窃私语,时纯微微睁开眼。

她刚刚演的就是女先生小憩,坐了一阵子,没想到真让她有点犯困。

她侧身打了个哈欠,就看到有高大身形迎着光朝着自己走开来。

那感觉,像极了李一叙讲戏的时候说的,少年长大,肩负家国使命,脚下故土芬芳,他驰骋而归,踏破铁鞋,终于奔赴十八岁芳华永恒的她。

这种宿命感太过浓厚,打了八十一层滤镜似的,以至于她被裴今澜拉离片场,都完全后知后觉。

直到车门紧闭,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侧,源自肌肤相亲的本能的危机感袭来,她才注意到她手背上绷紧的青色,以及那张难看的要死的俊脸。

“拍的什么?”

时纯坐直身体,手指不受控地互相戳了戳。

拿不准裴今澜只是碰巧路过,还是从发消息那会就已经在来的路上,时纯如实回答,“戏。”

裴今澜气的青筋直冒,又不忍心凶她,自己调节了一会,语气幽幽说:“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也不怕着凉。”

七月份,冷……吗?

显然这不是重点,时纯突然想起,某一年十月国庆,她背着他跟着杨璃他们去庙里烧香,他也是悄没声地跑去找她,还带了礼物,结果扑了个空。

那时候,他表面没什么动静,实际上耿耿于怀好几年。

记仇,又闷葫芦。

时纯视线扫过裴今澜按在自己腿上的手,擡手指了指说,“拿开一点,有辱斯文。”

不说还好,这一说他伸进去得还更厉害了点。

很好,看样子不会很难哄。

“你特意过来接我的?”时纯往前凑了凑,玲珑曲线近乎贴合在他的胸膛,“裴今澜,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裴今澜黑沉着一张脸,眼底堪称潮起潮落,余光瞥见她耳畔那朵花,心里一发狠,目光落在她嘴角,不管不顾就咬了下去。

“片场很好玩是吧?”

“和别人对戏很刺激?嗯?”

他捏着她的耳畔,欺身压向她,目光笼罩她的眼眸,盘扣一颗颗解开,他一寸寸吻过她的轮廓,褪去紫罗兰的绫罗,意味深长地提点她说,“小孩子能懂什么撩拨?你要喜欢,我天天陪你对这种戏。”

戏服弄坏了,角色换人了,片场炸锅了,投资人变成裴今澜了。

时纯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李一叙这部戏风险很大,前期根本没拉到投资,除了朱衣衣这个人情,就连工作人员的工资都给的比其他剧组低,虽说裴今澜这个程咬金的出现,让剧组折了自己这个小“特出”,但有他坐镇打底,往来打点,又还给他们一部好作品应得的齐全配置,上下欢喜。

完工后的沙滩烧烤,游轮宴会照旧。

时纯惦记着自己白天被裴今澜从片场截胡,虽说他们临时找了更你专业的替补,但还是觉得有点抱歉以及没面子,于是一晚上都钻在人堆里,鼓着腮帮子没搭理他。

裴今澜一贯是懒怠应酬,私下聚会更是几无可能,时纯还想着能躲则躲,没想到这人居然一反常态,一遍一遍黏着她凑过来,一会递水,一会送纸巾,怕她吃太油腻,就在旁边削水果,见她自助烤串,又守着她递碳火。

让烊京城无人敢惹的裴先生亲自烧烤,附近摸索出一点点内情的演员很知情识趣地渐次溜走,时纯瞥了眼不动如山的裴今澜,随手指了

裴今澜吃不了这些东西,这件事也是近几年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只以为他爱吃偏甜淡的桐江菜,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其实并不贪口。

只是从小吃药用药过多伤到了脾胃,因此饭桌上颇多忌讳,重油重辣重盐,腥辣刺激,不易消化的他都吃不了,很多硬菜,他但凡尝几口,半夜都能疼得不得安枕。

时纯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却没想到裴今澜跟得了圣旨似的,不假思索拿起来就往嘴里放。

时纯吓得伸手去夺,裴今澜迅速站直了身体,他身量很高,再加上手脚又长,乍一擡高,她踮着脚尖也够不着。

“我开玩笑的。”时纯急忙说,他这人向来狠得下心,万一赌气真吃100串,好不容易养回来点的身体又出毛病,她不是白花那么多心思。

裴今澜迎上她的视线,目光平静,正当时纯以为得逞,他突然擡手咬了一口,还十分满意地点头,“手艺不错,看来是我有口福。”

时纯原地站着没动,裴今澜靠近,她突然踮起脚尖够他的手,他不觉笑着再次举高说,“真没多辣。”

“怎么可能!我特意加了很多辣椒的。”

篝火在侧,夜色被驱散。

裴今澜看了眼手里红辣滋油的烤串,单手拽着她的帽檐往跟前按了按,时纯哼哼着反抗,视线刚刚擡起,就感觉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亲她的唇,带着笑意挑衅说,“不信?那你自个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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