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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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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做什么?”周雪韶甚至不能将一句完整的话串联说出。

“酥酥不是不想再与我相吻了吗?”魏襄故作无知,好似是当真为她考虑,“那现在换件别的事来做,这般简单易做,只需要酥酥动动手就好。”

他每一个字说得都正色。

偏偏眼下所行之事,让周雪韶联想不到一点清明正气。

周雪韶满面踌躇,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娇妍无比,若要滴血一般红艳。

周雪韶只觉半边身子软了一片,若非有魏襄在身前扶持,周雪韶还不知得依靠着什么才能勉强站稳。

过了一会儿,周雪韶求饶:“……莫要折腾我了。”

她是真心请魏襄放过,不想这副姿态却惹了他无端的欢快意,“酥酥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然而当周雪韶真按照魏襄所说努力过后,他却在要紧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连连说出阻止的话,“你别……”

周雪韶怎么会懂其中道理?

她不过是破罐子破摔,魏襄想怎样就怎样。

事毕之后,周雪韶身前的衣裙上湿了一块,本想埋怨他一句,但思来想去她今日所着的这一身裙裳,却是魏襄特意带来给她的。

于是那些微莫责怪的话也不能说出口,周雪韶提着裙摆,看向魏襄,对方倒是先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说过要停下的。”魏襄无奈笑道。

他确实说过,但那时候……

周雪韶不好与他为这难为情的事情多做纠结,她轻着声音说,“那我现在怎么办?”

魏襄揽她入怀,换他来哄着她,“没关系的,等会儿再换一件。”

周雪韶疑惑,“为什么要等一会儿?”

魏襄笑了,攀附在她耳边又说一句,惹得周雪韶低声骂他,“你疯了么?”

魏襄不以为然,拿起一块巾帕为周雪韶擦拭手心,“真疯了又如何,不还是有酥酥在?”

“等一会儿再换衣裳,酥酥现在过来就好。”魏襄拉着她,坐到里间的罗汉榻上,向她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周雪韶不肯过去,他便拉着她。

“我教你。”

“我才不要你教什么!”

“……那好。酥酥自己来。”

若不是魏襄一再强求,周雪韶才不愿意为他做这事,但不得不说,那短促之间,魏襄露出的那样的迷离表情,的确在她心里落了痕迹。

周雪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之不是讨厌就对了。

魏襄看着她,周雪韶却没有在看他。

她又是嫌弃,又是好奇地盯着手里看,魏襄抚了抚她落在肩膀上的头发。

临到关头,魏襄紧了下手指,他擡起了周雪韶的脸,启唇:

“来,唤我夫君。”

“夫、夫君……”

隔了那么久的时间,周雪韶都没有回应他,魏珩自然也不会再不讨好地停留。

只是临出门前,心中终还是有不甘,魏珩在周国公府门前徘徊许久,最终又折返回去。

可魏珩定是没有想过,会在途中遇见魏襄。

“……世子?”远远的看到向周国公府门前走来的魏襄,魏珩只疑心是自己看错。

他从周雪韶那里灰头土脸地出来,魏襄倒是春风得意。魏珩心里有了比对,自然更觉不适,也更为疑心魏襄为何会在此处。

不过多久,魏襄瞥见了魏珩。

魏襄知道魏珩早离开了,却没想到魏珩特意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是还想着与周雪韶见一面吗?

魏襄心里冷然一片。

走近了一些,他们二人各自打了声招呼。

“世子为何在此?”魏珩也便顺其自然的问出疑惑。

魏襄以前时常就与周国公在朝堂上有政务往来,会经常登门拜访。而现在魏襄更是与周雪韶订立了婚事,出现在周国公府就更不奇怪了。

最奇怪的还是魏珩,谁让魏珩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向魏襄问出这一声疑惑呢?

魏襄抿唇轻笑。

“去见了周姑娘,顺道拜访了周国公。”他实话实说。

然而魏珩听完以后,却是大惊失色。

若真如魏襄所言,魏襄先去见了周雪韶,再去拜会周国公。

那么在魏珩去到六出院的时候,魏襄在哪里?

但魏襄明显没有要为他解答的意思,一笑过后,提先离开,留下魏珩一人反复思索,事情究竟是怎样。而到最后魏珩也不敢妄下定论,他不敢信,方才向周雪韶表露歉疚之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

若真是如此,他在他们的眼中算是什么?怕不是台上可恶的丑角。魏珩自嘲一笑。

冬日渐深,庭院积雪。

又到一年元岁之日。

新帝登基,宴邀百家群臣,连同家眷一并入宴。

周国公是最早收到宴请的大臣之一,按照上面默认的意思,便也是要将周雪韶带去这场宫宴。

周国公询问过她的想法,如果周雪韶实在不情愿,周国公便寻个借口向皇帝推辞。只是这样做,却是额外惹眼。

周雪韶不想让父亲为难,再者皇帝宴邀群臣,周雪韶是作为家眷同行,姜朝嘉没有单独邀请她,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莫测心思就是了。

思来想去,周雪韶终是应下。

临到晚间宫宴。

席座之上,皇帝的两位妃子早早来到,周雪韶看了一眼,俱是貌美无双的贵人。

至于受封贵妃的褚家姑娘,则是在后头来到。与褚云姝一起落座的,自然就是当今太后。

众人一声跪拜之后,坐在上面的太后,便一声令下叫她们起身。

褚云姝和姜朝嘉的另外两位妃子不同,并没有坐在宫人为贵妃准备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太后身旁的宝座。

太后旁边的那个位置啊,正好也是在皇帝身旁。

那个位置,便是当今皇后之位。

惠妃、贤妃一见褚云姝这个贵妃娘娘肆无忌惮地坐到皇后的宝座之上,俱是冷哼一声。

这二妃带着心中的不满,相互对视一眼。

“小人得志。”惠妃语气不屑,且全然没有遮掩之意,不排除惠妃是有意为之。

坐在上面的褚云姝当然听到,脸上因为讨好太后而有的柔柔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

“惠妃妹妹刚才是说什么?”褚云姝直接点名道姓。

惠妃面色如常,毫不畏惧,只道:“贵妃姐姐可莫要多心啊。方才妹妹说得是贤妃身旁的一个小婢女。”

褚云姝冷冷看着这惺惺作态的惠妃,满是不信,“是吗?”

另一边贤妃不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连忙起身为惠妃作证,“贵妃姐姐还不知情吧?前些日子陛下,驾临我宫中时,见到一个生得巧整小奴婢,向妹妹夸赞了这奴婢一番,没想到隔一日这奴婢就把自己当主子了,地也不扫,活也不干。这不是小人得志,又是什么?”

“哦?本宫倒是闻所未闻。”听得贤妃这一番圆整的解释,褚云姝心中虽然还是不相信,但好在面子上过得去,“不过这样的贱婢宫中多了去了,异想天开,麻雀变凤凰,诱惑是管不住嘴,乱嚼舌根子的。”

说到这里,褚云姝有意扫了一眼底下的惠妃,对方早已横过眉眼,褚云姝一笑,继续说道:“这些贱婢,都活该尝一尝棍刑,将之杖毙了才好。”

元岁之日,旧年换新,多么喜庆的日子,贵妃娘娘却在宫宴之上公然说出这等要打要杀的骇人听闻之词。

底下,尚在闺阁之中的贵女们,纷纷是身躯一颤,如今有贵妃统领的后宫之下,倒从不会避讳这些。和从前太后娘娘还是皇后之时的后宫,简直如出一辙。

有心人知道当今太后与皇帝的贵妃乃是姨甥关系,只能在心底暗自腹诽,太后和贵妃这辈子能修得亲戚缘分,果真是有一番由头的。

惠妃早被褚云姝指桑骂槐的一番话气得脸色发青,无奈身在宫宴之上,底下众人都瞧着她望,若惠妃稍有差错,今后一传十、十传百,大街小巷都会议论起她。

再就是如今皇帝的后宫,表面上是贵妃做主,实际上还是被把控在贵妃身后的太后手里。若惠妃再有折腾的心思,哪怕贵妃突然大发好心放过她,太后也要治惠妃一个扰乱宫纪之罪。

惠妃只得在耍过嘴皮子后服软。

最后还是贤妃出来打圆场。

“贵妃姐姐今日这般好日子,何必要说这些话?请让我们举杯共饮,不知贵妃姐姐意下如何?”

贤妃刻意讨好,褚云姝自然知晓,“贤妃妹妹既然如此说了,那我等便以此杯酒,向太后娘娘恭祝新岁。”

底下的人纷纷应和。

皇帝是在宴会行到中途时才出现。

皇帝驾临,宴上诸人皆伏首。

帝王威严。

除了太后,就算是被太后娇纵宠爱的贵妃,也不能擡头看向帝王。

一声恭请圣安齐齐落下后,皇帝迈步入殿中。

周雪韶在这场宴会里,便如寻常世家贵女一般静静坐着,皇帝到来,周雪韶也照样对其恭拜。

伏首之时,周雪韶的目光只得停在地面的一方软毯上。

只是没过多久,周雪韶忽然感到眼前似乎落下了一片阴影,那阴影久久未曾移动半分。周雪韶若有所感,更将头压低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前方的太后明里暗里出声催促,姜朝嘉才应了声,而那一个“嗯”字,正是从周雪韶的正前方落下。

周雪韶只觉得现在自己这副跪拜的身躯逐渐僵硬。

以至于这一整场宫宴上,周雪韶都在思考,姜朝嘉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定定站到她面前。

想的越多越是深刻,更容易联想到姜朝嘉如今的身份与地位。这一场宴会过后,周雪韶只觉后怕。

魏襄因公事没有赴宴。

宴会甫一结束,周雪韶向周国公说了一声,就去魏襄办公之处找到了他。与魏襄同在一屋之下的,还有他的几位同僚,都是为了公务在此连夜处置,甚至来不及为今日新岁,归家庆贺。

外面下起了雪。

周雪韶撑着伞站在庭院中。

魏襄一看到她,就从屋内走出去,握住了周雪韶撑住伞的手。

“手怎么这样冷?进去暖一暖身子。”魏襄看了又看她,只怪她不心疼自己的身子,这么冷的天还要出门。

可是啊,这样的冷天气,飘着绵密的雪花,周雪韶却站到了他面前。魏襄心里渐渐渗了甜味儿,他望着她,一笑,“特意来寻我,酥酥可是想我了?”

周雪韶顺着他的话音,点了头。

不过却不肯与魏襄去屋内同坐。

魏襄自然知道她的顾及,往身后探了一眼,见到屋内同僚们,正往他们这处看热闹。魏襄也毫不吝啬的对他们笑了笑,那些人顿时觉得讪讪不已,连忙或低头或弯腰,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以作遮掩。

“酥酥不想去,那便于我去旁边的房间。”魏襄牵住了周雪韶的手,带着周雪韶走过一片雪地,“只是那里没有事先添置暖炉,怕是要过些时候才能有暖火。”

“都可以。”周雪韶一一应下。

对她来说哪里都可以。

只因为她一见他,心里便有了着落。

哪怕是在外头的冰天雪地里,魏襄也照样会用他那温暖的手为她捂热。所以周雪韶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冻坏身体,他在,这些霜啊雪啊就不会冻着她。

不过坐到了屋里,旁边有魏襄陪着,也的确叫周雪韶更为安心。

“我这样来找你,可是会打扰你办公?”周雪韶隔了一会儿,才想到这事。

魏襄摇了摇头,“不会。那些公务我早已处置好,酥酥来得正好。”

魏襄虽是这样说,但周雪韶却知道他是在不教她心有负担。若是真如魏襄所说,他一早就已经处理好了公务,魏襄的那些同僚又怎会还停留在此。

“不必顾及我,我本是想远远来看你一眼。”周雪韶望着他说道。

魏襄面上却是一笑,“说什么胡话呢?我的的确确是处置完了公务,才与你共在此处。”

旁人手头的要务魏襄不知道如何了,但是他手里的,一定解决好了。

魏襄再三保证,令周雪韶宽心。之后魏襄又感叹一声,“没想到酥酥才是那个最关心天下民生之人,如此良辰美景雪夜,却还是要我处理完了公务,才能与酥酥在一起。”

魏襄说起这番打趣的话,周雪韶从宫中出来时,那般沉重的心情便也烟消云散。

周雪韶被他逗笑。

与魏襄玩闹一阵过后,心里舒坦了,周雪韶才告诉他宫里的事。

其实姜朝嘉没有做什么,但是周雪韶就是觉得观感很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姜朝嘉那样停留在她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周雪韶复又想到先帝对她与魏襄的赐婚,但是如今却被姜朝嘉压了下来,一个冬天快要过去,迟迟不曾有令他们旨意。

为此,周雪韶不免向魏襄说起忧心。

暖炉滚烫,房间渐渐升温,外面没有什么风。魏襄打开窗户的一角,身旁的周雪韶则枕在他的肩膀上,他们共同观望窗户外面的琼琼飞雪。

每年的雪其实都是这般盛大,似乎要将整座上京城埋没其中。

但是今年迎新的冬雪格外清新可人,在地面碎落的在空中飘散的,一切都是那么富有诗情画意。

或许一时之间,周雪韶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魏襄却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今年的这场雪会这样动人心弦,会在往后的每一年里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完全是因为在他身旁的人,是周雪韶。

而恰好,她在陪他看雪。

不只是看雪,哪怕看山看水,只要有周雪韶在,那定然和寻常很不一样。

魏襄心如明镜。

周雪韶一直站在他的肩头上,眼前飞雪缓缓落下,不过多久,周雪韶就入了眠。

临入梦乡之前,周雪韶恍恍惚惚听到魏襄说了一声:

“……他不敢。”

什么不敢?

是谁不敢。

这些周雪韶都一无所知,只待沉沉睡去后,她倒入了魏襄的怀抱。

云阳王世子与周国公长女的婚事,在步入新年后的春日时节,由皇帝亲自颁下婚书。

京中上下说起这桩婚事,那都要先提到前头的先帝。是先帝为他们二人赐婚,如今的皇帝则是奉承先帝之意,玉成此婚事。

也正是因为先帝点头,所以云阳王世子与周大姑娘不必遵循旧礼:“帝崩,不得嫁娶。”

姜朝嘉本想以此为借口驳回周雪韶和魏襄的婚事,没想到却被云阳王搬出先帝的金口玉言。

姜朝嘉不敢。

他不敢为了她,在朝中众臣眼里,口中落下一个不孝之名。

眼看事实已定,姜朝嘉不情不愿地在新的成婚诏书上按下了玺章。

当夜,皇帝病重。

贵妃想要独占宠,呵斥宫中其他妃嫔,独贵妃一人前往皇帝寝宫侍疾。

皇帝一连病了好些时日,直到周雪韶和魏襄成婚的那一天,姜朝嘉都尚在病中。

也是在这一日姜朝嘉醒了过来,一直侍奉在他身旁的贵妃,见他清醒,登时面露欢喜。

“陛下,您终于……”

“给朕穿衣,朕要去她的婚宴。”

可没想到贵妃一句问候的话尚没有说完,就听到皇帝这样说。

褚云姝一年几日为姜朝嘉劳心劳力,却在他清醒时被他视而不见。光是这一点,褚云姝就已经够恼火了,更不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姜朝嘉还想着去参加周雪韶的婚宴。

这是在做什么?

褚云姝脸上勉强提起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陛下,身体不适就不要再多走动了,而且那婚宴,周大姑娘也未必就想要陛下前往,您何必要……”

“闭嘴!”褚云姝凉飕飕的话,正戳中他的下怀。

姜朝嘉浑身都在抖,不知是病还是恼羞成怒。

“朕是天子,朕要去哪里,何曾要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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